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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夜泽霆只是微微向前倾身，就吓得夜子沣后退了好几步。
赚钱赚不过夜泽霆，打架还打不过他，你说夜子沣气不气！
更气的是，夜子沣连气场都输给了夜泽霆，面对对方的问话，他连再说一遍的胆量都没有。还是他助理跳出来，替他重复的。
结果，话没说完，就挨了夜泽霆一个耳光。
准确地说，是夜泽霆一个巴掌把他从台上扇到了台下。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记得所有的助理，都是由卓迪统一安排的，他就给你安排了这么个货色吗？”听夜泽霆的语气，他还是为自己堂弟鸣不平呢。
气得夜子沣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差点没憋过去。
可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说，是他看卓迪不爽，所以把人家给辞退了。
被打的小助理是沈家那边送过来的人，他坐在台下的地板上，捂着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大哭着道：“呜呜呜……你打人！我要去告你！”
话都没说利索呢，就被夜延淞让保镖给带出去了。
天哪，这样的渣渣也能进神夜当助理，夜延淞觉得非常丢人。
“我要告你！我不会放过你的……”小助理被带走时，还声嘶力竭地吼着。仿佛夜家人要把人扔进海里喂鱼。结果保镖只是把他送回办公室，让他冷静冷静。
这个小助理也算是为今天这场戏奉献上一个插曲，他的哭喊声消失后，签约现场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苏总站出来替夜子沣说话，“我们的签约仪式就快完成了，要不夜少还是——”
在晋城，大家都习惯性用“夜少”来代替“夜大少”，因为他是最配用这个“夜”字的人，他代表了夜家三代的高度。
“行了，你别装了。”夜泽霆不耐烦地打断了苏总的表演。而那位苏大帅哥表示非常不快，“我这演得正过瘾呢，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滚！”夜泽霆这六清不认的态度，立即让苏白明白，这货为什么交不到什么朋友了。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知不知道？”苏白不快地瞥了夜泽霆一眼，欢欢乐乐地去跟夜延淞打招呼去了，“夜伯父，好久不见，您又膨胀了……”
“你，你们？你们居然——”夜子沣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禁大惊失色。
“他是我找来的，不是什么国际集团的小老板，你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夜泽霆不怕夜家人有本事，就怕自己的这些亲戚不仅蠢，而且坏！
“不可能，我调查过他，明明没有什么问题的。”夜子沣无法接受，他明明很仔细地调查过这个苏总的背.景，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到现在还做梦呢？你看看自己签的这份合同，漏洞百出。你知道这份合同一旦生效，神夜要赔多少钱吗？”
夜泽霆设局的时候，已经手下留情了，都没给夜子沣设置成最高难度，只是一个中等难度的骗局，竟能把他骗得团团转。神夜要落到他手下，最多十年，全败光。
“你胡说！”夜子沣可是把今天定义成他历史性的高光时刻，越是幻想自己在云端，越是无法接受自己一头栽进了烂泥坛里。
夜泽霆干脆报出了合同某一页某一条的条款，然后质问他：
“你知道这些药草每年的产量吗？人工无法种植，只能依靠野外采摘，照你这个卖法，最多三年，你就能把这些草药给采绝了，你明白吗？你还跟人签十年的合同？”
“你可真行了，从第三年开始，就得赔死你。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签的违约金是多少？”
夜子沣不可置信地去翻合同，果然找到了夜泽霆所说的条款，违约金竟高达十五倍。不对啊，他之前看合同的时候，违约金没这么高啊。
“这是怎么回事？谁换了我的合同？”夜子沣气势汹汹地去问身边的人。
结果全都摇头，表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夜子沣正要发火，还是苏白站在台上解释了这其中的原因：
“是打印合同的墨水有问题，你们审核合同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这个数字，可等你签了约，字迹上面一层的墨汁就会淡化消失，它所掩盖的真实数字才会显现出来。”
夜子沣一听，异常恼怒地瞪向夜泽霆，“你故意玩我？”
“这不过是泽霆数年前遇到过的一个真实情况，那次的签约方包装得比苏白更加完美，泽霆差点被他给骗过去，还是最后签约的时刻及时刹住了车。”
夜延淞忍不住站出来，道出实情。免得夜家其他人都以为这个总裁很容易当。
“那我怎么不知道？”夜子沣不相信，由于家人的灌输，在他的认知里，他并不比夜泽霆差，只是比他年轻几岁，所以被对方抢机会。
“你当时还在国外读书呢，再说了，这种情况对神夜而来，不过是一种常态。每天有多少人拿着项目等着跟神夜合作，又有多少人等着坑神夜的钱？”
夜延淞是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明了，所以只是点到为止。
可夜子沣还是不服气，他觉得他这次是因为太急于促成一个大项目，所以掉以轻心了。
那夜泽霆就不客气了，把他暂代总裁之务时的各类大大小小的错误，捡最突出的跟他说了一遍。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夜子沣的脸，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甚至质问夜泽霆，“你派人监视我？”
苏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你需要人监视吗？你那么好骗。在我们泽霆面前，你就是个小学鸡。”
夜子沣的脸色气得更难看了，他指着苏白，“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苏白还没说话，夜延淞先生气了，“子沣，你太无礼了，这是苏先生！还不快点道歉？”
“什么苏先生？”夜子沣不屑地冷哼一声之后，才突然在脑子里想起这个名称背后的含义。顿时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什么反应。
苏白嗨了一声，“夜伯父，低调，别吓着人孩子。”
他就是夜泽霆这次请来专程为唐乔接生的医生，延承了几百年的医神苏家的嫡系传人——苏白。
当年夜老爷子差点一命呜呼，就是苏白的爷爷给硬救回来的。之后夜延淞得了不治的重症，也是苏白的爷爷出手救活的。
所以不仅夜延淞，就连夜老爷子对苏家人都十分尊敬。
然而苏家治病救人，自己一脉却子孙凋零，传到苏白这里，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当年苏白的爷爷可是有七个儿子的人。结果他们不是为治病救人而死，就是死在治病救人的路上。
一系列的打击之后，苏家老爷子决定不再行医，带着唯一的幼孙躲进深山，没有大事从不出来。
而夜老爷子也严令全家上下，不准说认识苏家的人，更不准出去说任何有关苏家的事，免得给他们招去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至于这次苏老爷子肯放苏白出来，一是因为唐乔的生父乔林森跟苏家有一点血缘关系，二是苏白到了结婚的年纪，苏老爷子总得放他出来带个媳妇回去。
苏白别提有多高兴了，整天憋在山里实在太闷，尤其他这种欢脱的个性，简直要疯。
“子沣，”夜泽霆一开口，就把所有人的视线又投回到他的身上，“你任职期间的所有错误，我已经做成PPT发到你邮箱了，你自己回去好好研究吧，能学到多少，那是你自己的本事。”
这些年，夜泽霆没有一天是轻松度过的。
每天不停地学习与成长，经营人脉，他若做不到走到时代的前端，他就无法让神夜一直这么平稳地发展。
而夜子沣想要达到他这个高度，恐怕还得努力很多年。
“我不服！”夜子沣还是无法放手已经到手的职位，哪怕夜泽霆的实力把他吊打得这么惨。
“那你就好好努力，我随时欢迎你来跟我竞争总裁的位置，只要你的能力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我为什么不让贤？睡着就有红利可以吃，干嘛要每天过得这么累？”
说实话，夜泽霆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无奈夜家的子辈与孙辈都没有这样的人才，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儿子长大了。
“那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夜子沣不甘心，一百二十个不甘心。他今天丢的丑，失去的尊严，日后都会找补回来！
终有一天，他也能令夜泽霆如此难堪！
“好。”夜泽霆以一个哥哥的身份答应了，还鼓励似的拍了拍夜子沣的肩膀。
台下的媒体都没想到今天这一出兄弟相争的好戏，最后竟以这样温暖的结局意外收场。莫名的，还觉得有点感人呢，有木有？
而后，夜泽霆以交接工作为由，把夜子沣带走，因为他有话要单独跟他说。至于媒体，则留给夜延淞去应对。
还没到总裁室，夜子沣的脸就已经绷不住了，“这里没有外人，兄弟情深的戏码也演完了。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你就直说吧！”
小助理被打之前，就悄悄来到他的身边，把手机递到了他手里。他现在已经看到沈娇曼的短信，也知道他的父母都被老爷子给扣了。
更知道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夜泽霆设下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