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石屋少年

大蠢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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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顾鹤杨对书院的印象也不算太差,毕竟他可是从末世穿越过来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顾鹤杨当时就决定先观望观望,然而世道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顾鹤杨仔细打量了好几遍伫立在眼前的这一座雄伟巍峨的巅峰书院,发现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找不到大门,就连一个狗洞也没有。

    “难不成进个书院还得飞檐走壁?”顾鹤杨这么想着,就见不远处一个身穿大白袍子的老头正冲自己不怀好意的笑着。

    顾鹤杨忍不住暗自嘀咕道:“笑的这么猥琐,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刚落,老头已经来到近前,笑嘻嘻的递给他一个火折子,又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山洞:“进去吧。”

    “你谁啊?”顾鹤杨疑惑道:“干嘛要我进去?”

    老头笑道:“你甭管我是谁,你不是要进书院吗?这便是入口。”

    “我凭什么信你?”

    “少年,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我能将你带进书院,否则你就会像他们一样。”老头说到此处顿了顿,指了指地上随处可见的枯骨,“这些都是历年来因找不到书院入口而枉死的人。”

    顾鹤杨闻言差点昏倒:“不是吧,大爷,这里原先不就是乱葬岗吗?说谎能不能编个靠谱点的,最简单的,比如山洞里有宝贝。”

    老头一拍脑袋表情夸张道:“这都被你猜到了,山洞里确实有宝贝,反正我的话已经撂在这儿了,你爱进不进,我得回去扫地了,出来这么久,要被扣俸禄了!”

    话音刚落,老头已经轻飘飘的落向十丈以外的地方,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顾鹤杨这下可算明白了,这老头感情就是书院一扫地的大爷。在好奇心的趋驶下,顾鹤杨还是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那个山洞。

    洞里很黑,火折子的一点微光显得很渺小,越往里走越觉得深不见底,但是只要是路,始终会有尽头,也不知走了多久,顾鹤杨终于看到了尽头,竟是一间石屋,墙壁上点着几盏油灯,石屋内的陈设简单,就一张石桌和两把石椅,但是地上却显得十分血腥,各种染血的书籍散落一地,五花八门的刑具堆得也是到处都是,分不清是刑具里堆着书还是书上沾着刑具的血迹。

    顾鹤杨倒抽一口凉气,心下暗道:“自己究竟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啊!难不成这巅峰书院里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山洞就是用来毁尸灭迹的?没道理啊,这书院不就是建在一片乱葬岗上吗,在这里,就算光明正大的将白骨扔地上八成都没人觉得诧异,那干嘛还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在山洞里建个石屋,又或者这石屋根本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关人,比如让某些犯了错的还罪不至死的人呆在这反省,出也出不去,附带小刑具折磨着,想不乖乖听话都难!”

    顾鹤杨想到此处,又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地上的刑具,只见那些刑具,带钩的带刺的,见过的没见过的,带血的不带血的都有,顾鹤杨虽说前世死的凄惨,但好歹死前没受过什么虐待,主要是实力悬殊太大,没来得及喊疼,人就死了,至于后来他是如何被丧尸大佬们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顾鹤杨是完全不知情的,因为当时的他已经拿到了魂穿南朝的号码牌了。

    “有人吗?”顾鹤杨小心翼翼的喊着,他似乎听见有人微弱的呼吸声。辨清方向后,顾鹤杨将手中的火折子凑了过去,他看清了,那是一个少年,年纪与自己一般大,他虚弱的倚在墙角,双手被粗大的铁链锁着,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而他身边的地上有好几根断了的鞭子。

    “还有喘气的?”顾鹤杨诧异的愣在原地,问了一句废话。

    少年蓦地睁开冰冷的双眼,艰难而平静的说道:“你,为什么而生?”

    声音传入顾鹤杨的耳中,就像怨灵一般缠绕不清,顾鹤杨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为吃喝玩乐而生!”声音非常的洪亮而自信,少年一阵沉默,估计在犹豫着是否应该吐点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结果还是忍住了,少年看上去很是沉稳,他幽幽的叹息:“人立足于世,一生都在追寻自己的目标,却总是会陷入泥潭池沼难以自拔,像兄台这样心胸开阔意志坚定的人还真的不多,在下实在佩服!”

    “是啊,我也觉得我是百里挑一啊!“顾鹤杨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少年忧伤的继续说道:“兄台有所不知,在下混进书院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能够顺利通过书院七层楼的试炼,可是无论在下怎么努力,他们总说在下机缘未到,不能参加试炼,让在下再等等,要知道生如浮萍,匆匆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可在下至今还不知道自己要等谁?兄台,你说,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很悲哀?“

    “可不是吗?”顾鹤杨一拍大腿,道:“既然不知道要等谁,干脆就别等了,人生不就是应该吃吃喝喝吗!”

    少年用一种看着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顾鹤杨,然后费力的把拴着铁链的两只手举起来晃悠了两下,缓缓的说道:“在下也不想等啊,可他们偏不放在下走啊,无论在下逃跑多少回,第二天醒来总是在这里!“

    顾鹤杨一听赶紧转移话题,脸上堆着笑说道:“那他们把你关在这儿是让你反省?这些书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惩罚学生的方式就是背书,一夜时间背得下来就可以出去,少背一个字就是一鞭子,哎!”

    顾鹤杨看着一地的书,难以置信道:“这些都是你要背的?“

    “是啊,谁让在下质疑权威,这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他们把书院一层楼所有的书都搬了过来了。”少年郁闷的说道。

    顾鹤杨说道:“那你岂不是必死无疑?而且死法会很壮烈!“

    “兄台所言甚是,在下一想到自己迷茫的过去和悲壮的未来,就冲动了,在下就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在下一激动,就把能够的到的书全撕了。”

    顾鹤杨开始无语凝噎。

    “然后他们就把所有刑具都搬过来,争先恐后迫不及待的揍了在下一天一夜。“

    顾鹤杨闻言,只觉得后背脊梁骨拔凉拔凉,随即骂道:“太尼玛丧心病狂了!”

    “尼玛是谁?”少年问道:“他怎么丧心病狂了?”

    “我二大爷家的干闺女,漂亮的太丧心病狂了!”

    “兄台说话甚是有趣,敢问尼玛年芳几何?可有婚嫁?”

    “啊?那什么,回头我帮你问问,对了,他们这么对你,你就没想过逃吗?”

    “其实,在下现在最想的是自尽,今天他们揍的比较累了就去休息,天一亮会去找一批新的刑具来虐待在下。“

    顾鹤杨望着眼前的少年,仿佛看到了将来的自己,那一刻他便下定决心,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逃出这天杀的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