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已非是第一次

洛娥荣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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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待要如何?”

    我实是不愿意同白子墨有太多的纠葛。

    虽然从前的很多事情我都记得不大清楚,但是只凭直觉与残存的记忆来说。

    白子墨不能算是个恶人,却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至少对我来说,对他保持警惕亦是不可或缺的事情。

    许是我眼中的防备过重。

    白子墨颇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神色深深,然后才说道:“第三个答案嘛”

    他犹疑故作玄虚一番。

    但只睨我一眼,便立即收起了那副模样,还不忘一笑。

    “姑娘可真是一个不懂得配合的人。”白子墨不再卖弄关子,微微挨近了我几分后说,“要为姑娘解决眼下的难题并不难,难的另有一处。”

    “哪一处?”我问。

    白子墨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难在姑娘这里,要如何把那些中了腐心散之人的心脏取来,作为药引,让所有人服下。”

    我默了默。

    白子墨便道:“姑娘亦是医者,理应晓得一个道理,毒药,往往就是良药。”

    他说得在理,我也愿意在此时信上他一次。

    所以白子墨口中所谓的第三个答案,无非是因为,他可以提供给我法子,但是究竟怎样实施起来,他却无能为力。

    所以不在于他答不答应我的问题,只在于我有没有办法让人信服这样的事情。

    难怪说是全凭我的意思。

    军中人数太多,我一人无法瞒着所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还须得做得干净利落。

    可若是说出真相,又有多少人肯相信我?

    于这一点上,我确确实实是没有足够的把握。

    白子墨明了得很,当即说道:“微臣话也说得明白了,姑娘难道不该有些表示的吗?”

    “所以你想要什么?”

    我信不过白子墨此人。

    对他的话,向来只能够相信三分。

    因为他的确会将你想晓得的东西告诉你,或不会骗你,但自己仍然有所保留。

    除非当真让他如愿了。

    白子墨阴阳两分的脸忽地一变。

    似乎我这样的直白真伤了他的心似的,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唯留下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白子墨道:“微臣想要的可从来都没有变过,姑娘还能问出此话,想来是从来没有将微臣的话放在心上了。”

    我定定看着他,也不管他说的什么话,脸上不作任何的表示。

    他想要什么,于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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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但是他既然同我说了,势必是与我有关。

    我又不能真的莫不关心,没有丝毫的好奇心思。

    只是这份好奇心思,决不能让白子墨晓得。

    一旦让他知道我对他的心理,白子墨接下来的一切,便又都不是我能所控制的了。

    等了片刻,白子墨自己也觉毫无意义。

    终还是叹了口气,打自己袖中取出一个瓷瓶,视线却始终含笑望着我。

    太过熟悉的画面。

    我几乎可以猜测出他下一刻说出口的话为何。

    白子墨眼梢一提,道:“不过姑娘记不得也无妨,确实算不得是很重要的事情。”

    示意我伸出手去承接。

    我未动,只是问:“你每次都这样挑选合适时机让我服下,便连让我私下研究的机会都没有,莫不是”

    “姑娘只需相信,微臣对姑娘一向都是恨不得捧着最好的东西上去即可。”

    白子墨笑着打断了我的话。

    然后便挑了一挑眉,又说:“那姑娘可能同意吗?”

    “已非是第一次,若真的要命,倒也不甚介意。”我道。

    说的也是实情。

    我虽然不知道白子墨给我服用的此药究系为何,但是时至今日,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反应。

    也从侧面说明了,我的性命暂且还是无忧。

    当然,白子墨也不至于去做这样无聊的事情来。

    他本就知道我身体在不断地衰败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毫无征兆地倒下,然后再无醒来的可能。

    白子墨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或许,为了达成他的目的,白子墨还会想方设法地帮我多拖延一段时间的寿命。

    毕竟,如我一般的一个药人,可不是时刻都能遇得到的。

    所以我也就懒得去深究。

    从他手上接过药丸来,我没有多余的话,干就着便吞咽了下去。

    白子墨的眼神微闪。

    但足以肯定的,是他很是满意我的行为。

    他早有准备,提早备下了壶水,在我觉得喉咙难受时候给我递了过来。

    我不觉得他还能做出什么来,而自己连一小壶水也分辨不得。

    遂很是干脆地饮了下去。

    总算是觉得舒爽些。

    白子墨便道:“只要姑娘有办法让微臣取得药引,自然一切都好说,后面一切都包在微臣身上。”

    而后不等我哆嗦,白子墨指着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的天际,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微臣送姑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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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不必了。”

    说罢,我便转身朝着来时路行。

    白子墨在身后没有多置一辞,只是身后隐隐地有笑声传来。

    我走得也快,很快就听不见,也权当作甚么都没有就可。

    我想得十分简单。

    反正白子墨若是要做什么,我也没法儿拦阻,也阻止不得。

    因为我根本不明晓他的目的,便是千万个想要防范的心思,实际上也无从防备起来。

    也就不必要自寻烦恼。

    总是现在眼前的事情紧要些,先行处理好才是。

    待得回去后,又坐立不安了许久,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终于听得到曲五回来禀报消息。

    “怎么样了?”我单刀直入,并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问,“可是廉庄那里有动作了?”

    曲五点点头,说道:“姑娘果真猜测得不错,曲五只远远在暗处观察了些许时候,就看得出来对方心理按捺不住了。”

    这是自然了。

    廉庄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生气与否,总是用那张笑脸来蛊惑人心。

    然后又以令人悚然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仿佛她很是和善地同人商量。

    只怕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廉庄想要的一切,都是她应当得到的,别人也甘愿双手奉上给她。

    所以她得来才这样轻松。

    如今遇上荣治这么一个人,让她处处碰壁,哪儿都不顺心。

    廉庄自然心里不会好过。

    我问道:“她可是去找了荣治,亦或是,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吗?”

    有了上一次的事情后,曲五也不敢直接就来同我禀告。

    一定是要将一切都给摸透后,才肯来和我说明,唯恐又一个不慎,便落入廉庄的圈套之中。

    曲五道:“她没去找谁,但却有那个阴阳两分的怪人来找她。”

    “白子墨?”我微蹙眉头,过了一会儿,才稍稍缓过神来,说,“可知道白子墨去找廉庄做什么吗?还有,他是什么时候去找的廉庄?”

    我遇到白子墨的时候,约莫是在戌时初刻。

    只看白子墨在我与廉庄之前的先后顺序,也就决定了我要不要彻底相信白子墨一次。

    曲五认真想了想,说道:“应是戌时三刻,那时廉庄正在屋子里发着火,白子墨一来,便正撞枪口上,挨了打骂。”

    于心内思忖片刻后,我看着曲五,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解:“后来又如何?”

    曲五这才如梦初醒,想起来道:“白子墨从廉庄处出来后,便直接去见了荣治,我想此二者间必然有一定的关联,所以就来与姑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