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现在所谓的好......

林希然陆书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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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你现在所谓的好......

    因为丞丞不说话,幼儿园里老师一再保证,会格外照顾他,在校园里逛一圈,环境各方面都满意,这所幼儿园专门为附近别墅而开,配套设施很完整。

    我唯一担心的是丞丞。

    “丞丞喜欢这里吗?”我蹲在他面前问,他看了我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并不是很抗拒。

    “妈妈带你去吃炸鸡好不好?”我又问。

    这一次,他点了下头。

    简单的回应,我却高兴得想跳,乘机牵着他手,上车后,我跟宁祥说送我跟丞丞去天河商场。

    “陆总在等你跟小少爷。”宁祥回答,刚才他已接到陆书墨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

    “嗯,那就让他等着。”我想也不想的回答。

    宁祥还是按着我要求把车开到天河商场,我们车后还紧跟着另一辆车,是保镖。

    担心我带着丞丞跑了吗?

    “我们吃这个套餐好不好?”拿着宣传单,我把上面的东西都跟丞丞讲解一遍,他指了指图纸上东西,是他想吃的。

    工作日,肯德基里人并不多。

    我正排队取餐时,听到身后的人在聊天。

    “现在的男人眼睛瞎了吗?一双破鞋值得争来争去?你看,还抢人,真够狗血的。”

    “哇,这个男人好帅哦,这个女人走了什么狗屎运?”

    “一看就是段数高的白莲花,才会勾得男人这样,可怜俩个极品男神了。”

    眼光不经意往对方手机一扫,随即我一怔,手机屏幕上恰恰是熟悉的身影---陆书墨。

    这才想起刚才她们所聊的抢人,指的是昨天酒店门口我被陆书墨带走一事。

    “昨天我莫名其妙收到花,还在感叹哪位女人这么好命,嫁给这样的男人,结果半天没到,就听到新娘子跟前夫跑了的事,真他娘刺激啊,现在好了,全城都知道了。”

    “听说还被气得原地吐血,现在还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抢救......。”

    抢救!

    我浑身僵硬。

    景昊焱还在抢救!

    他怎么了?不是没有多大问题吗?

    我心不在焉端着盘子坐下,丞丞立刻开吃,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些东西,吃的时候我看到他很高兴,脸上带着笑容。

    一道阴影突然立在我身侧,陆书墨拉开椅子坐下:“怎么不让我送你们过来?”

    “景昊焱还在医院是吗?”我盯着他问。

    陆书墨拆汉堡动作微顿,微笑着回答:“我不清楚。”

    他不清楚?

    我自然不信他的话。

    他昨天把我带走,肯定有安排人打探景昊焱的消息,如果那边有异动,他也好采取措施!

    “我等会去看他。”

    “不准去!”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陆书墨拒绝我。

    见他这样,我气笑了!

    顾及陆丞在这里,我才没有反驳他,心里一口怨气堵着,咬鸡腿时,像发泄重重咬下去。

    陆书墨眉头拧了拧,一早醒来的好心情刹那被破坏!

    现在只要想到景昊焱,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就像喉咙里有根细微的刺,时不时让他不舒服,拔不掉,也咽不下去。

    崔烨昨晚说的话蓦地在脑海里响起,他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人,过去的三年里,他们......。

    握着汉堡的手无意识收紧,手背青筋迸出。

    他或许没意识,但他对面,丞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

    觉察到丞丞异样,我才看到陆书墨手里的汉堡被揉捏得怪异,我皱着眉拍他手:“你干什么?你要是不想吃就放下!”

    或许心里对他有气,力道没控制住,‘啪’的一声,在四周格外响亮。

    陌生的目光瞬间落在我们这桌。

    我瞪了陆书墨一眼。

    陆书墨朝四周抱歉一笑:“不会了。”

    三个字,说得声音不小也不是很大声,让附邻的人都听到。

    上车时,我站在车门旁没有动,陆书墨单手扶着车门:“还有事吗?”

    “我想去看看......。”

    “不行!”他没得商量的口吻,另一只手已经握住我手腕:“现在我不可能让你去见他。”

    因为,他害怕所做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我不愿意上车,他握着我手把我强行塞进车里,随即他也坐上来:“开车,回锦绣香江。”

    好几次,我都想质问他有什么权利这样监管我,都被我生生的强行忍下!

    我不能给丞丞造成不好印象。

    不能给他心理留下创伤。

    我知道,他不是不会说话,他只是不愿意说话;他并不是伤到了大脑,他其实很聪明,比别的小朋友都聪明。

    聪明得让人心疼。

    车子缓缓停在锦绣香江门口,陆书墨下车后,立刻绕到另一侧,抱着丞丞下车,语气跟态度都十分好的说:“今天想玩什么?爸爸陪你好不好?我们一起踢足球怎么样?”

    等我下车,就看到陆书墨一手牵着丞丞,一手拿着颗足球往草地上走去。

    锦绣香江是江城权贵之地,单幢别墅里包含游泳池,花园,凉亭......,能踢足球的地方是花园旁边的草地上。

    我想也不想跟上去,等陆书墨停下来时,再跟他说我想去医院的事。

    可我觉得他知道我在等这样的机会,他一直呆在丞丞身边,言传身教,像个尽心尽责的父亲!

    等终于结束,已是三个小时之后。

    俩人玩得一身汗,向我走来时,我看到一大一小脸上是极其相似的脸,连笑容都如出一辙!

    不管我再对这个男人不满,对他再怨,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他是丞丞生父这个事实。

    “我想跟你谈谈。”我说。

    他脸上依旧带着浅笑,牵着丞丞对我说:“我先带孩子去洗个澡,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站在原地,我亲眼看着他抱着丞丞进屋的身影。

    我重重呼出口郁气。

    回到房间,就听见他的笑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看,爸爸单手就能把你杠起,我厉害吗?”

    “小子,别看不起我!你等着。”

    又是一阵嬉笑声,也不知道他们俩父子在玩什么游戏。

    半个小时候,浴室门终于开了,我看着门口出现的人,怔了几秒,尔后立刻跑出房间!陆书墨有病吧!出来的时候居然不穿衣服!居然光着身子给孩子洗澡!

    陆书墨默默低头看了眼,立刻扯过旁边浴巾系在腰间!同时,也跟孩子拉开距离,不让他觉察自己有异样。

    心里懊悔刚才没有披浴巾,回到房间就到了浴室,跟孩子洗澡把自己弄得湿答答的,本来就出了一身汗,反正都是男孩,他便没有什么在意,现在是越来越不得了了,看个人都能有反映,是不是素久了?

    帮孩子穿好衣服,让他先回房间,他换好衣服后敲响对面的房门。

    在外面不管如何衣冠楚楚都改变不了脱了衣服后的本质!

    “现在终于有空了吗?”我面无表情的问!故意拖到现在。

    “如果你想聊的是去医院,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陆书墨坦言道:“我不会让你去见他。”

    是不会,而不是不想。

    两个词的含义,完全不同。

    我手指一颗颗弯起,刚想说话,就听到他说:“他已经回南城了。”

    “什么时候的事?”

    “飞机刚起飞。”

    我气得浑身发抖!他故意带着丞丞踢足球,故意耗了几个小时,等的就是景昊焱登机,让我没法追去南城,料定我不会追到南城去,因为丞丞在这里,我只得呆在这里。

    所有的郁气跟不满膨胀到极致后,就像池了气的皮球,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说,尾尾转身,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画纸发呆。

    “你要去南城吗?”陆书墨幽幽的问。

    我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道:“陆书墨,你又何必假惺惺。”

    陆书墨心莫名冷冷的,就像被什么扒了个口子,冷风瑟瑟往里钻,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很不喜。

    “你就那么喜欢他?”他感觉那股冷风更狂肆。

    “对啊,我喜欢他。”我轻松的笑道:“跟他在一起三年,他对我好得超乎你想像;我跟在你身后又多少年?你对我好过吗?”

    “我......。”

    “你想说你现在会对我好是吗?”我打断他,嘲弄的看着他说:“你现在所谓的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限制我自由,就是所谓的好?

    我望着窗外,外面阳光灿烂,我心里却全是阴霾。

    “就没可能了吗?”陆书墨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伸出手,手又停在半僵在空中,那股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他觉得他在改变,在努力,在她眼里他的改变跟努力,却只得到恶心的评价。

    不爱了......。

    真的不爱了吗?

    心脏像被冰雪冰封,冷,跟没有生息。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事实将他希望狠狠搌碎!

    “你还想要什么可能?”我压着内心的痛,迎着他的目光,冷着脸质问:“你是不是觉得丞丞还活着,我们之间就能继续走在一起?”

    陆书墨感觉自己不会呼吸了,僵僵的在原地,没有任何反映。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会想起过往种种,你伤害过的我的那些话,你伤害过我的那些事,都在我脑海里!如现在,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你天没亮把我拽醒,把我拖到雪地上,任我在外面被风雨吹,让我承受不住倒在雪地上,让我的第一个孩子没了......。”

    说到最后,我声音微哽!

    拉开领口,将脖子上淡淡的痕迹展露在他面前,这道痕迹在国外时景昊焱带我做微调整,不愿意让人看到它,去猜测我曾经经历过什么,微调后颜色谈了,没有那么明显,想它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在提醒着我,曾经我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

    如这道疤,任我怎么去修复,它永远,永远在!

    “它永远不会消失,曾经伤害同样不会消失,每天穿衣照镜子,你知道我看到它会想起什么吗?”我靠近他,掷掷有声的说:“会想起你说,玩死了,你负责。”

    陆书墨身体一颤,后退两声。

    “你让我怎么跟你重归于好?你说,你说啊!”到最后,我声撕力竭质问,破镜能重圆吗?也许能,但那道伤痕永远在,就看你选择的是视而不见;还是去注意它。

    我自问,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也许,我对他还有爱,还有情,但我接受不了他了。

    他或许对我,只是意难平罢了。

    房间再次归为宁静,陆书墨走了,他走时,深深的看着我,眼里那些情绪我不想去理解?,不想去猜,我只是把自己想说的,心里的感受,以最直切的方式告知他。

    楼下,几辆车同时离开,守在那的保镖走了。

    我失笑......,笑着笑着,眼角温热又湿湿的,伸手擦了擦,看着手里的泪水,我疑惑的问自己,我为什么会流泪?我流泪做什么?

    这样我该高兴的,这是我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