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民国谍影(24)三合一

林木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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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谍影(24)

    “老周!”林雨桐就接话, “查rb间谍查糊涂了,老邱我敢担保, 绝对不会做背叛党国的事。”

    “不会背叛国家我信, 但是会不会背叛党,这就不好说了。”周一本凉凉的道, “都是干这一行的, 应该很清楚, 这行踪必须要能说的清楚, 要有完整的证据证人要不然, 谁都能怀疑。我这可不是信口开河, 更不是挟私报复, 规矩就是如此。”

    林雨桐一副不好接话的样子, 只摇头:“不会!都不要急着下结论。老邱怕是忙别的要紧的案子的去了。情报处工作性质特殊。”

    “正是因为特殊,才更要查清楚来龙去脉。”周一本又怼了林雨桐一句,但人家的话是:“我是就事论事, 不是针对你啊林站长。叫我说, 林站长就该在自己的岗位上,要不然,这站里可不就是一手遮天吗?”

    吴先斋脸色更难看起来, 周一本这是将他呢!这只手遮天的人是他, 邱香山是他的学生,将来还会接替他的站长职位那这要是邱香山的问题说不清楚,他也休想脱开干系。

    四爷就朝周一本摆摆手,叫他适可而止。

    周一本干脆起身, 往靠着墙的长椅上一躺,“先睡一觉,他恐怕没那么快回来。”

    不大功夫,周一本的鼾声就响起。楚秘书进来添了好几次茶,到了十点,甚至弄了几笼蒸饺两样小菜进来:“都吃点吧,今晚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呢。”

    除了周一本闻见香味起来吃了三笼之外,就没人动了。

    一直等到了十二点四十多,楚秘书才急匆匆的又进来了:“邱主任回来了,下面的人打来电话,说是堵到邱站长的车了,如今正在来站里的路上。”

    林雨桐把杯子递给楚秘书:“帮我沏杯浓茶,不习惯熬夜了。”

    四个人一人一杯浓茶,半杯子茶叶半杯子水,喝到嘴里直发苦。

    这一等,就又是半个小时。邱香山这才莫名其妙的被请到办公室。林雨桐注意到他的鞋上还沾着泥。

    邱香山一进来就道歉:“对不住啊站长,我不知道站里出大事了,都等着我呢”

    林雨桐心里翻白眼,蠢了知道吗?多大的事啊,离了你不行?吴先斋是摆设?这里在坐的都是摆设吗?

    她这边是隐晦的垂下眼睑,吹着茶叶沫子。那边周一本就是冷哼了:“是啊!您不在,好多事都没法办,这不是都等着您呢吗。”

    邱香山一副懒得跟周一本计较的样子,扭脸去问吴先斋:“站长,出什么事了?”

    “你这一天的,辛苦了!”吴先斋将杯子放下,“这是忙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他刚这么说,四爷就轻咳了一声。邱香山知机的顿住了,隐晦的看四爷,四爷给他打眼色,朝吴先斋那边暗示。

    邱香山明白点了,就道:“也没什么大事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打算弄清楚之后,单独跟你汇报的。”他将‘单独’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想来站长能明白重要性。

    那边周一本又是一声冷笑:“既然要单独汇报,那咱们耗在这里做什么?走走走!走吧,别耽搁人家的正事!”说着,还真就起身了。

    吴先斋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办公室内外就彻底的安静下来了:“看看!看看你们的样子!w员长说要精诚团结,你们团结了吗?相互猜忌,狗咬狗一嘴的毛,谁的嘴脸好看了?”

    林雨桐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站长这一句‘狗咬狗’是用的真好!”她蹭的一下起身,一脚将凳子踹开,“在家呆的好好的,非被叫来,来了就成了狗了。您呀,爱骂谁骂谁,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

    吴先斋先声夺人制造出来的那点气氛,叫她抬手给毁了。

    她当然知道吴先斋不是骂她和四爷的,但谁叫她是女人呢,谁叫她一直不来站里,任何事里都没她的影子,她觉得不爽了,无理取闹又怎么了?何况她是有理取闹的。

    周一本本来就不爱受着窝囊气,林雨桐的作为,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咱们这辛苦的钻山沟沟人家失踪一天还成了功臣,无辜的人倒是得跟着挨骂,张嘴说话成了狗咬狗,那还开什么会呀,您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完了!”

    吴先斋被连着呛了,第一个是林雨桐,他太没太在意,毕竟她本就是一个不能以常理猜度的女人。可等周一本这么大的反应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事情比想象的要糟糕。他好像对平津站失去了掌控了。只这四个下属,这四人里,已经有两人直接呛声了,邱香山更是以站长的心态自居。金汝清看着是站在他身边最亲密的,可别忘了,他跟林雨桐这个副站长那样的关系,是随时可以隐在林雨桐身后的。情势从什么时候变成如今这样的?若是邱香山这件事解决不好,事情只怕还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到那时候,想升升不上去,想留无法掌控全局,那才是最糟糕的!

    “林站长也别生气。”四爷起身去拉林雨桐,示意她别轻举妄动。他知道,她是觉得今晚的事情绊住邱香山,想这么拂袖而去说不定还能借机去一趟娘娘庙。可这风险太大了。他暗示性的在她胳膊上拍了拍,“都是担心邱主任,也都熬了半晚上了,都有些焦躁也是难免的。要不,在长椅上靠着,那里舒服。”

    林雨桐顺势就被‘摁在’长椅上,然后轻哼了一声。

    没走!这就好。

    吴先斋就看林雨桐:“你是副站长,平时修养身体也就罢了,如今这非常之时,这站里,里里外外的也就剩下二三十号人了,这像话吗?况且,把咱们的邱主任忙的满城都找不到踪影,这也是咱们作为上峰的失职啊!事情多,责任大,但这事情不能都叫邱主任去办,责任不能只叫邱主任担着,对吧!”

    这回总算找到节奏了,将矛头只对上了邱香山。

    便是对着周一本,他也尽量做到和颜悦色:“知道你那边的事情要紧,也没叫人通知你。怎么样了?事情有了进展了!”

    虽然是态度和缓了,但这话却是软中带硬,言下之意,我没叫你回来,你怎么擅自跑回来了?先是擅离职守,再是不听调令。而那不用说出来的还有,你在站里留着内线呢。你这是想干什么,信不信明儿我就把你的暗线给你拔了。

    只要还在站长这个位子上,就有权利处置下面的人。毕竟,对上汇报的话语权在他手里,不是每个人都跟林雨桐似得,敢仗着功劳跟上面硬着来。

    吴先斋重点点了邱香山,暗地里点了周一本,又对林雨桐示好,请她到站里正常工作,然后,这个眼看就要谈崩的局面,就又这么回到了‘正轨’上来。

    而此时,邱香山意识上,今晚上的事情不对,这怎么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朝前走了两步,站长到底是他的老师,两人的关系也一直很亲密。这次的事情真的很紧要,“老师请您给我五分钟单独向您汇报的机会”

    可这五分钟闹不好就成为这说不清楚的五分钟了。

    吴先斋就看向其他三个人,问邱香山:“如果你觉得林副站长、金主任、周队长中有不可信之人,那你先把这个人指出来,然后咱们进里面单独谈。”

    邱香山面色一变,要真有这样的事,自己也不会等到现在。况且,干这一行的,牵扯到的都是秘密。凡是秘密,当然是越少的人知道泄密的机会就越小。这跟参与的人多与少没有关系。

    他跟吴先斋默默的对视了半分钟,见对方并没有退让。那就只能是他退让了,“既然如此,那么”他说着,就一顿,转身走到门口,左右看看,然后吩咐:“楚秘书,你在门口呆着,哪里也不许去,一秒钟都不许离开,更不准任何人靠近。”

    楚秘书在外面应了,邱香山这才回身来,将办公室的门关了,又叫林雨桐:“林站长,你还是坐到你的位置上去吧,今晚说的事情,只怕跟你有直接的关系。”

    林雨桐心里咯噔一下,她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是查到了肖驭跟林家的关系了吧。

    要是这样,这种状况又有些出乎预料了。

    她只做不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问说:“是又有来刺杀我的rb间谍了?”

    邱香山摇头,看着林雨桐:“之前,我的人在火车上,抓了一个人”

    这话一出,别管是真的假的,几个人都朝他看过去。四爷和林雨桐做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来,跟吴先斋和周一本的表情一样,茫然中带着几分愕然。

    军tong不是杂牌军,他有成熟的体系和管理。任何人必须在这个划定的圈圈内动作。便是周一本,暗地里搞情报消息,假借的名义还是不在职的外勤人员,其实不算是内部的正式人员,称之为线人也未尝不可。就这,有了rb间谍的情报,他也跟吴先斋说过的。汇报的多少这个可以有弹性,你可以选择性的汇报,但你不能不言语。

    像是抓人这种事,跟你邱香山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情报处便是真查到什么要紧的情报,你先得告知站长,再由站长决定,是马上收网还是继续观望,你可以给意见,但你并没有决定权。不管站长怎么决定,但执行人都得是行动队。如今你不管上面,不管跟你协作的其他部门,擅自将人抓了,这么长时间,今晚上不逼问都不能知道。这个人关押的地方还很神秘,因为撒出处那么多人,愣是没找到邱香山所在的位置。

    吴先斋能不拍桌子吗?他冷笑连连:“邱香山,你这是想干什么呀?”

    造我吴先斋的反吧!

    这个事情邱香山就是理亏,他也没打算就这个事情再说什么,正不知道从何说起,四爷就来给他递了个梯子,“现在这个办事程序的事,反倒不是要紧的事这个回头再说也行,关键得是,邱主任这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抓了个什么人?”

    “还用问吗?肯定是工党。”周一本就道:“要是rb人,他早邀功请赏了。如今国工联合抗r时期,他这么神神秘秘的,抓的不是工党能是谁,这事要是叫工党知道了,必是要抓住这个事情做文章的。别说上面会过问,便是平津的那些文人学生,也会跟着闹一闹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情。w员长现在对工党都不能这么做的!”

    “那这也得看是抓的是什么人,此人身上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邱香山冷笑,然后看向吴先斋,“若是此人是来做军中将领的策反和联络工作的也不该抓,那我无话可说!”

    什么?

    “做军中将领的策反工作?”吴先斋愕然:“情报可靠吗?来源可靠吗?”

    这种时期,他不觉得工党有策反国军将领的必要。

    “消息来源可靠,是咱们早前埋在工方那边的棋子发回来的消息,再不会错的?”邱香山这么说。

    早年埋下的棋子?

    四爷和林雨桐隐晦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错开。

    吴先斋就问说:“是言安的顽石被你唤醒了?”

    言安的顽石!

    “不是!”邱香山低声道:“是华东的香草。”

    又出来一华东的香草!

    吴先斋指着邱香山:“你知道不知道,派出去八十一将,指留下这两个了。这些年,再难都不敢唤醒他们,你怎么敢的?戴老板有过批示,此二人不许动,需要的时候,归总部直接管辖。你这是”

    “站长,我冤枉!”邱香山急道:“不是我唤醒了香草,是香草直接发报给咱们的。”

    “对方主动联络的?”吴先斋也不敢等闲视之了,“那这事你就该先汇报。别说你不能擅自做主,便是我也不能。这事得跟老板汇报一声的”

    “这不是事关重大吗?我也不知道香草是谁,只听您说过一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总得抓住人再说吧!”邱香山低声道:“主动联络咱们往好了想,那就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冒险行事。往坏了想,是不是他暴露了”

    “他暴露了?被工党发现了然后工党叫咱们去抓他们的人?”脑子没毛病吧!周一本这么怼了一句。

    吴先斋指着周一本:“你先别说话,叫他把话说完。”

    邱香山就鄙夷的看了周一本一眼,回过头来才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也许不是香草不是被工党抓住的,而是被rb的间谍发现了,反制了香草。利用香草让她来调动咱们对付工党”

    吴先斋朝后一靠,手不停的敲着桌面,这种可能性小,但未必就完全没有,“你继续说。”

    “要弄清楚这一点,我们就得弄明白,我抓住的这个人是什么人。”邱香山就道:“因此,我又向对方发报询问此事。”

    “香草怎么说?”吴先斋急忙问道。

    “他给了我这个人一些资料”邱香山就道:“他应该是能接触到工党的一些机密的。”

    这些资料里只怕就包括肖驭出身临川,跟林伯仁学艺这件事吧。

    因此,秋香山才说此事跟桐桐有些瓜葛。

    四爷将茶杯端起来,转了两圈突然问了一句:“邱主任的顾虑是有道理,但我也想多嘴的问站长一句,这个香草真的就可靠吗?”

    什么意思?

    四爷将杯子放下:“我是假设一种最坏的可能性,那就是香草当初被选进军tong的时候,就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比如说,他本身就是rb人的间谍,又被咱们阴差阳错的派出去了说实话,他提供这个消息,什么策反军方将领,在如今看起来着实太荒诞了。工党怎么会在这种时期这么做?这不是授人以柄吗?更何况,意义又在哪里呢?工党一向爱惜羽毛,不是两党你死我活,就犯不上这么贸然而动,不用细想都知道,这很没有道理。如果邱主任抓到的这个人,他此行的目的,是跟rb的活动有重大关系的话,那么,就基本可以确定,香草要么就是被r方控制了,要么就是被我不幸料中。他本就是r方间谍。如果是这样,那邱主任的做法也是为了保全站长,保全站里。毕竟,这个笑话闹得有点大。但要真是这样,还真得多亏了这次的事情,要不然真到了交战的时候,用他的情报指挥咱们,那才是真坏了。”

    这话里听起来像是给邱香山开脱,但这开脱的话细想,却叫人不由的汗毛竖起来。因为他说的这种假设,比香草被r方间谍控制了应该更接近真相。在工党的地盘上,谁控制了谁,那是不存在的。所以,这最不敢想的,反而越可能是真的。

    邱香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要真是这样的纰漏,站长,你”

    “我怎么?我怎么升的上去是吧?”吴先斋收起了脸上的那一丝慌乱,继而坚定了起来:“想升官发财也得看时候,这种情况下,我吴先斋要是还想着个人的那点事,如何对得起党国?对得起老板的栽培。倒是你,邱香山。你不是怕我升不上去,你是怕我升不上去腾不出位置叫你跟着不能动窝!大事是怎么耽搁的?就是被你这满肚子的小算盘给耽搁的。”他豁然起身:“抓的人是谁?如今关在哪里?走!现在马上就走,过去看看。”

    “现在?”邱香山看了看手腕上崭新的瑞士表,“这都半夜了,这个点咱们一动,只怕惊动的人就多了。”

    “还是你那点小九九。”吴先斋冷声道:“若真被咱们不幸料中了,香草此人靠不住。那就得赶紧证实这一点,报给总部。你别忘了,他是能直接给总部发报的。这种事情,发给总部,然后由总部再发给咱们,这才是正常的程序。他不该醒的时候醒来,偏偏还不按程序走。这只能说,他要你抓的这个人一定身负特别重要的使命,为今之计,得先你弄清楚这一点。或者说,你已经弄清楚了?”

    “没有!”邱香山咬牙,“这个人不好对付,他一直坚持说要见城外协同驻防的工党代表”

    “走!”吴先斋再不犹豫,“怕惊动人就用你的车。咱们几个就挤在一辆车上就好。你的车在城里最近跑的很频繁,不必担心有人会多想。”

    那就只能如此了。

    不要司机,邱香山自己开车,吴先斋坐副驾驶上,那后面只能四爷坐中间,林雨桐和周一本坐在两边,挨着车门。

    半夜坐车出门,这可真不是好体验。越是靠近湖边的路,越是不好走。车停在林子边上,有专门守着的人迎过来,手里拿着的不正式伪装车用的布。

    一步一步倒是做到了极致。从这里再过去每一个路口都昼夜有人守着。还别说,幸好没冒险前来,要不然可能就要跟吴先斋一行碰到一处了。

    说实话,吴先斋今儿的决定,叫林雨桐挺意外的。这跟那个一心只想着升官发财的人压根不是一个人一样。

    因此,从湖上下来上了小岛,站在娘娘庙的脚下要网上走的时候,林雨桐还是站在了吴先斋的前面,“我跟在邱主任后面,站长跟在我后面吧。大半夜的,下面的人冒冒失失的,可别出什么事。”

    要论起保镖,林雨桐这样的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吴先斋‘恩’了一声,稍微让了让位置。

    果然,一路往上,邱香山走的小心翼翼,而且一路都在喊着:“是我,别开qiang 。看清楚了,是我,把qiang都收起来。”

    不用问也知道,他大概下令,在某个时间段,只要靠近这里的人,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可直到进了娘娘庙,守着的人qiang也没有放下。

    他一个巴掌抡过去:“听不见吗?”

    “万一您要被挟持了呢?”这人还振振有词。

    林雨桐一把拉住邱香山:“别动手,他该被嘉奖才是。做的很好!”

    邱香山没有在这些小事上纠缠,而是朝里面指了指:“人就在里面。”直到这个时候了,他才扭脸跟林雨桐道:“之前忘了跟林副站长说了,只怕他是您的一位故人。”

    “我的故人?”林雨桐皱眉,“能称之为我的故人的,都死绝了。”

    邱香山做了‘请’的姿势,“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哦?”林雨桐轻笑一声,跟着吴先斋就往里面走,一时之间还真没看清楚这个人的脸。

    这见房间只有一个火把照明,火把还在角落里。而这个人背光被绑着,就那么直直的的绑在庙里的柱子上,林雨桐还闻见了一股子血腥味。她不由的皱眉:“老邱,你用刑了?”

    邱香山随意的‘哦’了一声,“此人嘴太硬,我这不是着急吗?”

    四爷喊外面,“再拿几个火把过来。”

    火把一个个的拿进来,将整个空间照亮堂之后,林雨桐才看向被绑着的人。此时,他的眼睛睁着,直直的的看向林雨桐,眼里带着几分愕然。

    看见真人了,林雨桐对上号了。照片上确实是此人。

    那么,他确实是肖驭。

    二此时,她不能说不认识。肖驭看见她的那种愕然和不可置信根本就骗不了人。因此,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不确定一般的叫了一声:“肖驭师兄”

    肖驭微微愣了一下,不该这么称呼的。她一直是叫他肖大哥的。什么时候叫过肖驭?又什么时候叫过他师兄?

    更重要的是,她怎么跟这些人在一起,她不是已经入团了吗?她不是已经马上要入d了吗?她不是因为给师父复仇死了吗?

    来不及细想,他轻笑了一声:“师妹,我以为我很快会见到你还有师父,没想到见你倒是真见到了,但却是这种情况之下。”

    林雨桐看了看对方的伤,就喊邱香山:“叫人松绑!立刻马上!”

    邱香山亲自过来将牛筋一样的东西给割断了,这才默默的退到一边。肖驭双腿麻木,林雨桐撑着他坐在地上,叫他靠在柱子上。这边林雨桐起身,将大衣脱了,将肖驭包起来:“师兄,怎么回事?”

    “我要见我方代表”肖驭还是这种说法。

    林雨桐就道:“师兄,我不瞒你。我说的话,你总是该信的吧。”

    “桐桐从来不说假话。”肖驭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桐桐是不屑说假话的。”

    “好!”林雨桐就道:“邱主任是收到消息,说是你是来策反我方将领的所以,这才抓了你来。这不是他的初衷。我们也意识到,我们可能被人给利用了。所以,这才来找你,希望你能配合。这是对你我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肖驭一听,便明白这其中意思。能清楚他,且知道他的行程,目的又是为了阻止他的行动,那就是说,组织内部出现了大问题。此人的危害,不仅是对于我党,只怕还有军tong,那么此人很可能是rb间谍。

    他惊疑不定的看向林雨桐,见她点头,然后就听她道:“如今大战在即我斗胆一猜,师兄此行,只怕是为了战略情报的,可对?”

    肖驭再次眯眼看林雨桐,林雨桐的手隐在他的胳膊下面,重重的捏了一下。这一下,叫他心里一震。那个邱主任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可师妹一张嘴就道出来了。若是不捏那一下,他最多只以为她聪明,可适时地的捏了他那么一下,他一下子便明白了,她还是她,还是那个师妹。能这么快的找到自己,只怕也是她在背后出力了。

    那一瞬间他鼻子一酸,话却冷硬:“师妹还是这么聪明,窥一而知十。可惜这么聪明的人”

    “师兄,信仰的事,咱不提好吗?”林雨桐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就道:“不管咱们现在分属什么阵营,此刻,我们的两方的利益总是一致的吧。”

    “我不信他们的话,但我信我师妹的话。”肖驭沉吟了片刻就道:“没错,我是受上级指派,前去取一份从rb作战部发出的针对平津地区的作战情报的结果半路上被你们的人抓来了。本来事情很简单,只要将我带去军tong总部,那我就能确定,抓我的的人是谁,既然利益没有冲突,我又何必坚持不说这么神神秘秘的,我怎么能确定,这位所谓的军tong邱主任,确实是你们jun统的人”

    对呀!这逻辑上是对的。这么神秘,对方当然能以为邱香山是别的什么来路了,如果不是真的军tong人员,那岂不是要暴露工党在r方的特工人员。出于对同志的保护,他是什么都不能说。

    所以,还是邱香山做错了。

    都不用他们问,然后人家直接就说了。而且,正是预料到的最坏的一种情况。如今不管怎么说,都得先报总部。

    吴先斋就出来,也叫了几个人出来,商量这个事情到了如今该怎么解决。

    “先回去,报总部,听上面怎么说。”吴先斋先定下调子,然后就其他四人,“你们的意见呢?”

    四爷就道:“人也得马上带走,赶紧就医。情报一旦发出去,什么可能都会发生。万一叫工党截获了消息,知道人在咱们手里,那很多事情咱们就很被动了。倒不如做事敞亮一些,误会就说是误会,只要人没事,想来事情也闹不大。如今不是咱们左思右想前思后想斟酌利益得失的时候,战局千变万化,耽搁这几天,怕是已经耽搁大事了。”

    吴先斋就看周一本,“你怎么说?”

    周一本点头:“战事大如天。城外的工军,人家能打便打,打不了人家往山里一躲,化整为零,还能保存实力。可咱们呢?占着平津的是咱们,若是战事不利,再丢了平津,事情会比现在能想到的还要糟糕。”他朝里面瞥了一眼,“我对工党的态度一向是鲜明的,但不得不说,这个工党还真有点特别,还真就不能杀。”

    吴先斋点头,“那就意见一致了?”

    几个人都点头,吴先斋就看邱香山:“安排吧!马上将人接回去,安置好,请最好的大夫。”

    林雨桐也站在门口跟肖驭说了一声:“师兄好好配合,我先走一步。”

    回去的路上,邱香山又扭脸问林雨桐:“我之前得到消息,说是他跟林副站长的的父亲林伯仁老先生学艺,想来,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老邱啊,你想说什么呀,我又多了一条通工证据呗,能说点新鲜的吗?”林雨桐看着已经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天,“你现在还有工夫想这个,我要是你,这会子就祈求,最好局势没有往最坏的情况下走。”

    邱香山单手把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松了松领口,“这个,不至于的吧。”

    谁知道呢?

    到了站里,吴先斋就往总部发了电报,结果总部的回复还没有回来,猛地,天上的飞机轰鸣,由远及近。最初还以为是侦察机,马上就走了呢,谁知道才这么想了,轰隆一声,整栋楼都被炸的颤了两颤。

    林雨桐蹭的一下拉着四爷就往远离窗户的地方隐蔽,“坏了!r军队对平津发起总攻了。”

    吴先斋喊道:“解散!解散!”

    解散能去哪,哪里也去不了,密集的炮火落在民宅,落在城里的街道之上。

    正要走,站长秘书室的电话叮铃铃的响了,吴先斋和楚秘书都不在,四爷过去一把接起电话:“喂!”

    “找林雨桐。”那边有个冰冷的声音。

    林雨桐就在边上,听出来是冷子秋:“怎么了?”

    “你赶紧撤离隐蔽!”冷子秋就道:“回天无力了,城防司令部决定弃城”

    “什么?”为什么呀?

    “火药库炸了,每个战士只有随身的弹药,很快就打完了。”她的语气很匆忙,“这边已经开始撤了,我也要走了,你保重。”

    没弹药可打,那就不打。直接走人,如此,省的r军炮火平津城,在他们看来,这是对百姓最大的仁慈。

    如此险恶的情况,他们这种在册的有名有姓的军tong 特工,被人抓住就是一个死。

    林雨桐看见空空如也的办公楼,怪不得都跑了,家里都有家属呢,如今不光是自己要躲,还得拖家带口的躲。

    四爷那边,也有金家一大家子呢。

    林雨桐拉着四爷刚要走,电话又响了,里面是四爷熟悉的声音——孙朝发。

    孙朝发只说了一句:“家里人都安顿了!”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是说金家人他帮着安置了。

    林雨桐抓了电话:“叫他的人去接肖驭。”

    可电话抓起来,只有盲音,再然后连盲音也没有了。电话线被人切断了。

    这里是真的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