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真正的主人

第九天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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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重到第二重,打破生死界限,乃是根本法的一个质的转变。

    他如今周身骨骼、筋肉皮皆已经打磨祭炼的通透,只差神魂一转,然后元神与肉身相合,开始最为重要的血肉剥离。

    只要能进行血肉剥离,没有丧命,接下来一切都好说。神通术的第二重,亦不过是近在眼前。

    黑夜中,虞七点燃了香火,然后手中掐诀,内炼元神,然后下一刻周身筋骨齐齐震动,开始不断扭曲抽搐,其额头上冷汗飞速的滴落而下。

    “三年了,一转尚且依旧差了些,不能圆满!”虞七内炼元神,在其元神口鼻间,有一股先天精气迸射,一道白色毫线围绕着其元神口鼻间来回钻动,形成一个循环。

    细看那白色毫光,其内孕育着一道朦胧模糊的面孔,背后三对翅膀在缓缓凝聚。

    虞七只知道这白线般的毫光与斩仙飞刀有关,与自己的元神有关,自己的元神与斩仙飞刀凭空感应,呼吸气机交感,体内衍生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白色毫光就凭空诞生在其元神中,好像是在孕育着什么。

    在其根本法内,本来只有豆子大小的龙珠,此时化作了花生米大小,那承载天地的符诏,亦是有三重先天神禁流淌。

    承载乾坤的符诏,不是虞七祭炼的,而是这符诏似乎与混元伞中的先天符诏有某种莫名感应,三年来混元伞中的先天符诏与其气机交流,其根本法内的承载乾坤符印竟然衍生出了三重先天神禁。

    与陶夫人、琵琶分开睡,虞七反倒是心中松一口气,免去了修行之苦。

    一夜修行直至天亮,虞七方才睁开眼,走出房门吞了一口东方紫气,然后推开门走出院子,来到天井处打了一盆冷水洗漱。

    如今虞七十四岁,看起来却与成年人并无差别,多年的天罡变正法修行,不断打磨筋骨皮肉,再加上前世成熟的灵魂,站在那里的虞七就像是一个真正成年人。

    少了少年人的跳脱,多了一股红尘隐士的洒脱。

    缓缓的将冷水打湿了面颊,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电光,然后将脑后的青丝简单的束缚起来。

    再配上那比之玉石尚且要细腻三分的肌肤,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五官,以及修长的身材,上好的绸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

    再加上前世那种人人平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质,又多了几分淡淡的华贵,高人一等的俯视,与此方世界之人绝不相同。

    纵使有人说其是王侯之后,怕也有人相信。

    双手高举挽起脑后青丝,虞七的脖颈处露出了那蓝田暖玉,在东来紫气下生出一股淡淡烟雾,使得其整个人似乎多了一股神秘。

    “吱呀~”

    屋门打开,满身酒气的琵琶睡眼朦胧的走出,与三年前相比,琵琶不但没有被时光浸染,反倒是多了一股莫名的出尘气机。

    肌肤细腻,散发着一股水灵灵的灵性,似乎比正常人多了几分剔透。

    岁月不曾在其身上留下任何的足迹。

    “虞七,你小子怎么每日里都起这么早!”琵琶嘀咕了一声,迷迷糊糊的走入庭院。

    “早睡早起身体好!”虞七看向天空中湿蒙蒙的雾气,眸子里露出一抹笑意:“三年时光过去了,却不知陶府大难何在!”

    “昨晚的那个红烧鱼,可真是好吃,你小子厨艺一日比一日渐长,我都要吃胖了,日后嫁不出去,你可要对我负责!”琵琶抱怨了一声。

    虞七闻言摇摇头:“简直是不讲道理,那红烧鱼你吃的时候可是满嘴叫好,可没说吃胖类的话。”

    “哼,反正我不管!”琵琶冷冷一哼,打了一盆水,向屋子里走去。

    虞七见此摇摇头,双目内露出一抹笑意,只是眼底露出一抹隐忧:“却不知陶府的大难,究竟在何处。我已经三年不曾听过大广道人的动静了,也更不曾听说西伯侯与翼洲侯联姻。”

    过了片刻,陶夫人走出屋子,身躯酥软面色坨红,就像是一朵饱经滋润的花朵,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柔媚的风韵。还有一种淡淡的,说不清的气机在其周身流淌。

    不得不说,大广道人留下的那本双修秘籍,虽然花样多了一点,但确实是管用。

    陶夫人如今历经三年,已经完成炼精化气之功,被虞七硬生生的推入了炼气化神的境界。

    可惜

    不拜宗门法坛,单凭炼气化神的修为,施展不得神通,只能莫名多了些小能力、小感应罢了。不过延年益寿青春永驻,却是真的。

    “我缺了与人生死搏杀的法门,可惜我纵使是抽了三年,也依旧是零零散散一大堆,不曾抽出与人搏杀的技巧!”虞七目光与陶夫人对视,陶夫人面色如常,似乎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虞七,你收拾一下,稍后与我一道去清点账本。”

    虞七点点头,避开陶夫人的目光,他知道陶夫人怕羞,羞得不行,否则二人也不必三年来每次都要借酒劲来好合。

    自从修行了那妙法,陶夫人酒量见长,琵琶每次都是被陶夫人灌得迷糊大醉。

    修行至虞七这般地步,内有纯阳之气滋润,外有地乳打磨,其一身修行本事,不说是服气不死,但对食物的需求,却要求的越来越少了。

    简单的喝粥,吃着馒头,虞七看向陶夫人:“夫人,不知李老伯,如今可有消息?”

    “我替你打探了三年,可是翼洲侯府内没有半分风声,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陶夫人皱眉思索:“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莫要打探了,三年时光,若能打探到,必然早就已经打探到了。如今既然打探不到,纵使在花费心思,也是枉然。若不小心被翼洲侯府察觉、盯上,反倒是麻烦!”虞七对着陶夫人道。

    看其话语、口气,丝毫不像小厮,反倒是像一家之主。而一边的琵琶与陶夫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到异常,俱都是齐齐点头,觉得虞七有理。

    饭吃到一半,便已经吃不下去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剧烈的喘息,伴随着脚步声响,一道人影传入眼帘,嘶哑着嗓子道:

    “夫人,陶相公回来了,正在大堂候着,等你去见他。”

    庭院内,气氛顿时一阵凝滞,空气似乎陷入了静止。

    虞七默然不语,目光与陶夫人对视,看到了陶夫人眼中的忐忑、不安,对方似乎生怕其心中生出芥蒂。

    陶相公已经三年不曾回来,早就将许多问题给隐藏了下去,如今一回来,许多问题由不得其面对。

    三年来,陶相公绝对是后庭小院内一个禁忌的词汇。

    “我暂且先回避一番!”虞七放下碗筷,面色如常的道。

    “我会处理好的!”陶夫人似乎是喃呢自语,又似乎是对别人说。然后转头看向那汉子,声音里满是冰冷:

    “是陶相公自己回来的吗?”

    “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汉子连忙低下头。

    “呵呵,原来是和我分家的,自从三年前那女人被我挡了回去,如今终于又开始搞什么幺蛾子了吗?”陶夫人眸子里露出一抹冰冷:“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正要去会会她。陶家是我管账,我打理陶家十几年,想要从我手中夺去权柄,可没那么容易。”

    陶夫人猛地站起身,对着琵琶道:“我们走。”

    “山雨欲来风满楼!”虞七不紧不慢的继续吃着早点,然后吃饱了后,才慢慢放下碗筷,登临高楼静静的观察着陶府大院。他此时有一种莫名直觉,陶家的三年大劫,将会由今日开始。

    他等了三年的陶家大劫,终于来了!

    前厅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中年文士,端坐在主位静静的喝着茶水,打量着厅中亦如三年前的摆设,眸子里露出一抹感慨。

    在文士身边,端坐一个娇弱如水、媚视烟行的女子,一袭紫色罗群,看起来华贵中多了几分别样的神秘诱惑。

    女子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男童,此时机灵古怪的打量着厅中陌生环境。

    一阵脚步声响,打破了厅中宁静,却见陶夫人领着琵琶,面色冰冷的走入屋子,扫过了一眼厅中的三人,然后自顾自的端坐在左首边,低头喝着茶水。

    “夫人!”中年文士见此面色尴尬,只能开口温和的叫了一句。

    “哦?郎君还知道我是你夫人,竟然叫我活活守了三年空房!”陶夫人静静的喝着茶盏,头也不抬的道:

    “呵呵,却不知三年来,陶相公忽然登门有何贵干?”

    “三年未归,我知你心中肯定有怨气,可是我也不想这样!想当年你我琴瑟相合,相敬如宾,那是何等美好?可是你体质特殊,终身不能生育,我陶家嫡系血脉,就我这一支单传,我有诺大家业,总不能就此绝后吧?”陶相公苦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