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能听到她的心声吗

温北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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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策脑海难得清明,将毛笔放在笔搁上时,恍惚了一瞬,以为回到了当年。

    唐昭昭站在他身侧,低头揉着有些发酸的胳膊。

    很奇怪,往常偶尔轻微疼一下的脖子,这半个时辰一点痛感都没有。

    淮策这里果真风水不错。

    正值午时,暖阳顺着窗棂,不浓不烈的洒进来。

    书房里更热了。

    唐昭昭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早在开始研墨之际,便将斗篷解下来挂在一旁。

    肚子也有些饿。

    唐昭昭低眸去看淮策:“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

    声音将淮策拉回现实,他敛起眼底的神色。

    唐昭昭说完,去拿斗篷。

    “唐姑娘。”

    身后的淮策叫住了她。

    他声音很好听,喊她唐姑娘的时候,昭昭耳朵麻麻的。

    “嗯?”

    身后坐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她抱着斗篷,转过身,二人距离拉近。

    淮策身形修长,唐昭昭只到他肩膀处。

    少女肌肤吹弹可破,睫毛长而卷翘,唇上擦了口脂,是甜香的。

    要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阳光和空气中细微的沙尘被隔开,杳杳沉香顺着阴影,丝丝缕缕渗透到唐昭昭身上。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瞳孔是浅棕色的。

    不仅漂亮,还蛊惑人心。

    想碰一碰。

    淮策视线从唇上复转到唐昭昭眼眸上,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

    淮策错开视线,后退半步。

    唐昭昭意识瞬间回笼,抬起一点的手忙背到身后,也跟着退了一大步,耳根红了红。

    淮策掌心朝上,在二人中间,摊开。

    掌心上躺着一枚花簪。

    淮策淡声开口:“你的东西。”

    唐昭昭花簪很多,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丢过。

    更不记得自己戴过什么样式的。

    她低头去看那枚花簪,很陌生,摇摇头道:“好像不是,会不会是别的女子落在你这里的?”

    淮策手没动,淡声如玉:“国师府从不招待女客。”

    言下之意是,这不可能是别人的花簪。

    淮策又道:“这是那晚掉在街上的。”

    另一层意思,这就是你的,拿着。

    唐昭昭哦了一声,伸手去拿。

    淮策眸光落在唐昭昭的手上,花簪小巧精致,她定会触碰到他的手心。

    肢体接触,能听到她的心声吗?

    淮策还没死心。

    肢体接触,也要他来主导。

    *

    唐昭昭拿起簪子,指尖擦过花簪下的肌肤,触感冰凉。

    她手指似乎也跟着变凉。

    唐昭昭心生愕然。

    地龙开着,火盆摆着,他的手为什么还这么冷?

    掌心的点点温热瞬间消散,淮策收回手。

    还是没听到。

    格桑和云庆的声音由远及近。

    唐昭昭听到了,穿上斗篷,朝淮策挥挥手:“谢谢国师,我走啦,下次见。”

    刚推开门,便看到站在门口的格桑和云庆。

    云庆还保持着拦住格桑的状态,门开以后,被格桑一把推到一旁。

    格桑拉着唐昭昭,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安然无恙,才放了心。

    “小姐,咱们回去吧。”

    唐昭昭将花簪塞给格桑:“好,去春喜居用膳。”

    走出国师府很远后,唐昭昭坐在马车上,拍着已经在咕咕叫的肚子。

    突然,她眉头一皱,两只手摸上腰间的衿带:“陈院使给我的那个小瓶子不见了。”

    ……

    国师府,书房。

    淮策正在看手上把玩的小瓷瓶,是方才他从唐昭昭身上拿来的。

    陈院使制作的,她是想用这个东西对付他么。

    云庆好奇凑过来:“主子,这是什么?”

    淮策将小瓶子扔给云庆:“打开看看。”

    云庆接过瓶子,拿在脸前,小心翼翼打开。

    才开了一半,一股辛辣的味道从鼻腔里直冲天灵盖。

    云庆瞬间被辣出了眼泪,打了个重重的喷嚏,急忙将小瓷瓶拿远,一鼓作气打开瓶盖。

    “主子,这是什么东西?”

    淮策还未开口讲话。

    难以言状的味道开始从瓶口向外扩散,蔓延。

    云庆闻着似曾熟悉的味道,心下一颤:“这不是唐姑娘上次那个……”

    淮策眉微不可见地蹙起来,没等云庆说完,便道:“将瓶子扔了!”

    云庆急忙跑出书房,特地盖上瓶盖,将瓶子远远地扔了。

    瓶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后落在树下的泥土里。

    啪。

    瓶子碎了,里面的粉末撒了一地。

    这下好了,味道在国师府,全部散开了。

    云庆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半盏茶后,淮策黑着一张脸从书房走出来。

    院子里味道更浓烈。

    云庆苦着脸,跟在淮策身后:“主子,属下知错了。”

    淮策声音冷淡:“三日内,打扫干净!打扫不干净自行把瓶子吃了。”

    话音落罢,施展轻功直接飞离国师府,片刻都不愿多待。

    ……

    淮策去了京郊别院,让下人烧了热水,足足洗了三遍澡,才感觉身上的味道没有了。

    暗卫拿着刚打探的消息,进了屋。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后日午时三刻,永安侯府,阖府上下七十九人,全部问斩。”

    “我们的人已经守在刑部大牢附近,不会让任何人劫狱成功。”

    淮策眼底的锋芒一闪而过,冷声道,“知道了。”

    暗卫不敢多言,行礼退离。

    第二日,刑部的公文告示便贴了出来。

    侍卫刚走,一群百姓便围了上来。

    “快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有识字的秀才凑上前去,给周围百姓念告示:

    “明日午时三刻,前永安侯府共计七十九人,将在菜市街斩首示众。”

    秀才话音刚落,告示墙边开始喧闹起来。

    “终于要斩首了吗?”

    “永安侯府不是百年侯府吗?从前朝开始就封官加爵,怎么突然就被斩首了?”

    “百年侯府?呸!他们活该!我听说,大理寺卿从永安侯府里,搜出了足足十万两银子,还有黄金。都是先前赈灾时的银两,全都收入自己囊中了。这种贪.官,死不足惜!”

    “永安侯府里就没几个好东西,世子几次当街强抢民女。报官有什么用,被打个半死拖出来,老王的腿到现在还瘸着!”

    秀才道:“这次能扳倒永安侯府,还多亏了咱们国师,要不是有国师在,永安侯哪能这么快被褫夺爵位,抄家斩首。”

    “还好我大炎王朝有国师镇守,才能安稳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