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鹦鹉晒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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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砂莞尔一笑,如一缕极光在混乱不堪的牢房里绽放出炫目璀璨的光彩,她的手指轻柔的划过画中人的脸庞,落在‘她’抱着的兔子上面,目光挑衅的望着严鲁。

    严鲁惊慌的望着她,残破的嗓子发出呜呜的吼叫声。

    余展顿惊,终于有反应了!还是太后高明,知道此人软肋在哪。

    朱砂再次摆摆手。

    屋内瞬间爬出十几位肮脏的乞丐,他们留着口水向朱砂扔出的画像爬去,长满疮的大手摸上画中人的脸,极尽猥琐的坐着恶心的动作,有的已经解开衣服爬到了画像上。

    严鲁呼吸粗重,眼睛惊恐,似乎看到了世间最残酷的事,发疯般的瞪着妖后!挣扎着想把她碎尸万段!放了她!不要!不要!

    朱砂看眼万福。

    万福瞬间直起腰瞪向严鲁:“她活着的时候你没办法让她逃离这种命运,她死了你一样没能力,如今她又当着你的面被人亵渎!是不是很过瘾,想不想让更多的男人参与,你看他们一个个玩的多兴奋,是不是很羡慕,想不想参与?你瞧这些男人多迫不及待,就算是梦中也没见过蓉儿这么美的女人,感谢你提供女人给他们尽兴。”

    严鲁的手奋力的在虚空中挣扎,手腕脚腕全部磨出了血迹,因为用力过大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朱砂平静的看着陷入疯狂的男人,成王败寇,她说过,如果她活着离开一定让他痛不欲生!他们之间的仇恨早已不能化解,既然如此就让仇恨扎根在彼此的心里!永世不用翻转!

    万福继续道:“你放心,这些男人会和你的蓉儿举行冥婚,你不是说蓉儿想穿嫁衣吗,我们主子亲自挑选了楚家布行最上等的绸缎就等你的蓉儿出嫁时送上,不知她嫁给这么多男人能不能满足,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应该再多找几个伺候她。”

    严鲁挣扎的身昏了过去,嫣红的鲜红凝固在眼角狰狞恐怖。

    朱砂见状转身离开,活着落到了曲云飞手里他还想有安宁日子过吗,她如今不过是给他开个头而已。至于那道‘圣旨’是谁下的自然有人处理,没必要再跟严鲁解释。

    万福重新弯下腰,纤细的嗓音十分柔和:“请问太后,真的要给蓉儿小姐办冥婚吗?”

    朱砂嘴角淡淡的一笑,无奈的摇摇头,已经过世的人还是别打扰她的安寝,意思意思就行了。

    余展望着太后离开,待看不见太后的身影时他才直起身,心想太后到底是心软,不过这件事如果被曲太督和徐王爷知道了,估计会把那个叫蓉儿的尸体挖出来好好在严鲁面前表演真人秀,哎,太后低估了男人的报复欲。

    朱砂走在街上,心情已经平静,报复其实在一定程度上真的让人畅快,就好像进了一家高档商场开始没人搭理你,事后终于砸的服务员跪在地上向你道歉一个道理,这种心情万古不变。

    毕竟短短的人生旅途中,凡人跳不出寻常的喜怒哀乐的圈子,我们在一个叫做精神力量的大轮子里,万年不变的循环着薄弱的思想,看透这种情绪的人被称为哲学家,看不透的在红尘中漂浮,朱砂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的红尘真好。

    生莲慌忙从药铺中跑出来,看到真的是夫人急忙跑过去跪下:“生莲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夫人,太好了……夫人真的……

    朱砂看他一眼再看看不远处的药行:你在这里?

    生莲叩首道:“回夫人,奴才在药行算账顺便和师父学些手艺,夫人,您奴才就安心了……”

    朱砂点点头,示意他回去忙,本就不是大事,何必人人记得。

    百王府内,容秀住进了偏房,原因是太后失踪期间她曾随意走动。

    容秀心知肚明,这些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她住进去,她虽然不争但明白后院有争端,住在哪里不是住,如果离云夫人远一些云儿能好好待长依,她认了。

    云夫人在丫头的拥簇下走来,见容秀要搬去偏房,眉头微微皱起:“姐姐何必呢?只要姐姐向郡爷认个错,姐姐依然是府里的大夫人……”

    容秀看她一眼,不自觉的盖住自己满是粗茧的手,在她面前忍不住自行惭愧:“我……住哪里都一样……”

    云儿见她如此,无奈的叹口气,难怪母亲怂恿她嫁过来,面对如此的正房没有野心的人也会想取代她的位置:“姐姐如果不愿意,郡爷不会强求。”

    容秀摇摇头,她不想跟任何人斗,去个清静的地方也好:“长依还小,劳烦妹妹多照顾。”

    云儿沉默的看着她搬出主院,突然觉的她是不是不该……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无能为力……

    千王内,风如梦听闻容秀主动要求下台,气的想掐死那个女人,白痴!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凭什么让给那些后来的女人!就是耗也要耗死她们!

    “夫人,郡爷回来了。”

    “不见!”他爱去谁的院子去谁的院子!最好死在外面!如果不是儿子求她回来,她才不懈出现在这里!

    曲云飞醒来,急忙抱起儿子趁着夜色向皇宫飞去,他希望他的小朱砂真的平安无事。

    朱砂坐在窗前,敲击着玉做的桌面,农耕灌溉或许可以采用亩制,可以解决农业用水也可以便于农作物根据自身的情况解调地表水资源,可是……国库没银子,大规模修井肯定不行,修河道也需要钱取河水也不现实,朱砂叹口气,没银子的国家不好过啊。

    曲云飞悄然而入,看着月色下光彩依旧的女子,曲云飞的心矛盾的交织在一起。

    朱砂见到儿子,立即抛开脑子里的公事抱起自家宝贝:想娘了没有!

    小曲折兴奋的蹦着小脚,口水滴在朱砂的身上,嘴巴笑的像裂开的石榴,呜呜呀呀的说着外星语。

    朱砂忍不住亲亲他的小脸,一转眼他都长这么大了,瞧他能准确的反应别人的逗弄,觉的孩子的变化真快,前些天还握不住筷子今天已经会抓着毛笔不放,她错过了他很多成长的瞬间。

    曲云飞看着她们母子玩,却听不到朱砂的声音,顿时又想起那天的事,愧疚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小折昨天学会了吃水果,抱着奶娘手里的果子不放,像个饿死鬼一样,但还是不吃其它食物。”

    朱砂点点儿子的鼻子,看着他还是没长肉的小脸不自觉的有些心疼。

    曲云飞见她如此,急忙道:“你不用担心,我以前没告诉你是怕你不同意,千门殿的千医在他身上用药,药物有利于小折疏通经脉虽然比较苦,但我们那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会有事,只是会影响他进食和睡眠。”

    朱砂闻言看着消瘦的儿子,千门殿吗?难怪他看起来瘦小没精神,那些药是不是对孩子影响很大?朱砂心疼的抱着儿子,不太满意如此折腾他,以她和曲云飞实力,安安稳稳的让孩子长大不好吗,何必要追求至高无上的境界。

    曲云飞走过去想揽住朱砂的肩。

    朱砂本能的避了一下随即坦然接受,对他笑了笑告诉他,她。

    曲云飞心疼的把她揽在怀里,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消失在他视线里的朱砂到底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他不敢想象,也无法从她轻描淡写的语言中察觉她当时的慌乱,虽然她写的简单,可那个时候那么多男人,她怕吗?她也只是个女人。

    小曲折不舒服的挣扎。

    朱砂也觉的快喘不过气了,轻轻的推了曲云飞一下。

    曲云飞松开自己怀抱,心疼的把她垂在耳畔的发丝拨回去,看着她短了一半的头发,心里传来这些天熟悉的痛,曲云飞望着她,试探的吻上她的发丝,慢慢的吻她的眉眼,继而向下……

    朱砂避开他的碰触,笑容看不出异常,但是眼神拒绝着他继续的可能性,朱砂转头哄怀里的小家伙玩。

    曲云飞落寞的松开手,望向窗外不再说话,心里察觉出她在抗拒他的触碰,到底的是吓到她了吗……

    小曲折玩了一回就累了,小小的身体哭过后并没有多少精力玩耍,不一会就开始闹腾怎么哄都不舒服。

    朱砂抱起他让他睡觉,耐心的拍着小折的背,靠在自己肩头休息。

    一刻钟后朱砂把曲折放在床上,小家伙伸展着小胳膊已经睡着,紧闭的小眼睛一会想哭一会想笑,睡的并不安稳,朱砂轻轻的拍着他,安抚他梦中的不适。

    曲云飞站在床边手搭在朱砂肩上:“放心,我会照顾他,让他永远衣食无忧。”

    朱砂反握住他的手,她懂。

    曲云飞把她揽进怀里静静的抱着,像朱砂哄小折一样,他也静静的哄着朱砂,如果能安抚她的不安,他愿意永远如此哄她……

    静安王府内,月色如水般铺散在地上,柳影在湖面摇曳。

    徐天放躺在床上,握着手里的字怎么也睡不着,太后写给了他一个忘字,意思是不让他再提起,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徐天放把字帖在胸口,似乎能感受到她那天的温柔疼宠,那天的事真可以忘掉吗……她可以……他呢……

    徐天放翻个身,字迹上传来的香气是太后钟爱的墨香,那晚的温度还没有散去,她已经不给他任何奢望,他知道他没资格,没能力和饶在她身边的任何人比,可……徐天放感受着身上还未散去的属于她的味道,觉的痛的难受,他宁愿太后很他,宁愿太后杀了他一了百了。

    正房之内的烛光依然亮着,今天是十五,徐君恩宿在赵芮希的房里,他这些天很累如今只想好好休息。

    赵芮希披上外衣下床,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心思缠绕纠葛,她嫁给他时徐家不过是莽夫屠户,如今她位列一品诰命,而曾经憨厚傻笑的男人如今也是大夏国威武的静安王。

    二十多年了,她所有的年华都耗费在这座宅院里,守着永远不知道想什么的男人过她的下半辈子,刚才的床事他明显是在应付,甚至最后草草了事,或许他累了,毕竟已经是老夫老妻哪有那么多激情用在她身上,她到底不如后院中娇媚年轻的女人有魅力。

    赵芮希不是不恨,只是恨中也有怜惜,她如果不爱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他生死,怎么会义无反顾的嫁给当时无名无望的徐君恩,但,爱情总会耗尽最后回归到生活的无奈和叹息。

    徐君恩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可有些累不愿意醒,感觉出有人一直在床上看他,徐君恩勉强睁开眼:“睡吧。”然后又闭上。

    赵芮希闻言突然很想哭,只有这么两个字吗?从他进来到现在终于说话了,一个月来她却只能听到丈夫聊聊数字,她到底在坚守什么?儿子不听话,女儿过的不如意,连相公也……

    可赵芮希随即释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玩些女人的娇态,但女人始终是女人不管她多老多沧桑都应该得到相公的珍视。

    徐君恩见她不睡,背过身休息。

    赵芮希见状眼泪终于掉下,他不问她为什么睡不着吗?他儿子要退亲他管不管!他女儿快被人斗死了他到底问不问!这个家不是她一个人的!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徐天放是他的儿子!不是路边的一条狗!

    徐君恩听到哭声,坐起来想去书房睡。

    赵芮希突然扑入他怀里,身材虽不如从前,但到底是保养有方的女人:“老爷……臣妾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告诉臣妾,臣妾做错了什么不值得你看一眼……臣妾老了不假,可臣妾是你的正房你不能这样羞辱臣妾……”

    徐君恩瞬间推开她,因为用力过度她撞到了床杆上。徐君恩想去扶她,但想了想缩回手离开。

    赵芮希突然大吼:“你不管我没关系!你连儿子也不管不问吗!他……”

    徐君恩摔门离开,本就烦躁的他不愿意听女人废话,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休息,情绪难免不对。

    赵芮希看着突然甩上的木门,趴在床上哭了,又不是第一次!她受的了!赵芮希瞬间把玉枕摔出去,趴在床上宣泄她说不出的痛苦!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这样对她!

    赵芮希突然愤恨的想,既然都不想这个家好过!那就大家一起不好过!退婚就退婚!

    翌日,赵芮希盛装求见太后,表情绝然坚定,要死就一起死!

    太后虽然在修养阶段拒绝见大臣和内眷,但她身为大夏朝静安王的王妃有让人通报的能力。

    春江见太后在敷药直接道:“太后,静安王妃求见。”

    朱砂微愣,她来做什么?皇上明明拒绝了所有朝臣女眷的拜见:让她进来。

    春江立即去通传。

    赵芮希盛装而入,一路走来看着静心殿威压凝重的陈设,想着里面最高贵的女人,突然没了来时的独孤一掷,她在做什么,她想毁了徐家吗?看来她被王爷气疯了才如此冲动。

    赵芮希恭敬的叩拜,礼节周到举止大度,丝毫不见京城传说的阴狠毒辣,保养得宜的脸上贵气天成,是不可多得贤内助。

    赵芮希见到太后的那一刻已经完全清晰,所有的话吞回肚子里,改为关心太后的伤势,言语得体,行为恭敬,展现着一国王妃该有的沉稳豁达。

    赵芮希以王妃之尊,代替众家内眷看望太后并不为过。

    赵芮希的目光偶然落在太后脸上又急忙虔诚的离开,她丝毫不敢怠慢大夏国鼎鼎有名的女人。

    朱砂看着她,目光威严雍容,把赵芮希隐藏的不安尽收眼底,虽然赵芮希表现的礼节周全但一看就不是本意,她急着求见自己想做什么?静王妃如果不是为天放的事,那就是王爷?徐君恩做了什么?想纳侧妃?侧妃之尊确实需要皇家亲批,她不愿意吗?

    朱砂斟酌的打量她,目光含笑态度谦和,虽然不能说话但也彰显着大夏国一代太后的风姿。

    赵芮希最后落荒而逃,总觉太后看她的目光似乎能把她剥开,难道家里的事露馅了!天放想悔婚的事太后知道!赵芮希突然后怕不已,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儿子出事。

    赵芮希恍惚的走出静心殿,尚且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就见曲太督和王爷走来,慌忙候在一旁行礼。

    徐君恩路过她身边时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她来这里做什么?但又立即移开目光,没有问出心里的疑惑,擦肩而过。

    赵芮希习以为常,只是周围投来的目光让她如履薄冰,他就不能在人前做做样子吗?二十多年的夫妻比不了他王爷的尊严?讽刺。

    半个月后,曲典墨抓了房欢,拖了一个月之久的假药材案告破。

    同日,卓律因病在家中过世,皇帝下令以太督之礼下葬,升卓心玉为良人以慰太督在天之灵。

    苗帆撞下徐天放:“大哥,下手够快的,想不到卓律野心不改还想东山再起,如果没发生严鲁的事或许可以,可惜现在只有死路一条。对了,听说卓家有个美人叫什么朝儿的,当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女,是曲家为太督选的女人,不过最后不了了之,听说她当年与太后和另一个什么贵人并称京城三美,是不是真的?”

    徐天放没听见:“你说什么?”

    苗帆无语:“大哥,你最近总走神,想谁呢?”

    “没什么,只是这些天有些忙。”

    苗帆才不信他。

    夏之紫反而看了苗帆一眼:“卓朝儿……”他想起来了,当年他与母后去国寺庙会似乎听人提起过这件事,曲太督的女人吗?夏之紫想到这些天曲云飞对母后的亲昵,心里有些难掩的失落。

    顾事提醒苗帆:“再美现在也是老女人了,三十多的女人你有心情啃?你还得掂量掂量会不会消化不良吧,哈哈。”

    徐天放的嘴角动了一下,避开他们的话题。

    苗帆一拳打顾事肩上:“瞎说什么,三十岁算老吗?美女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再说了,我就是好奇,曾经的美人是不是都不会衰退。”

    众人瞬间明白他在说谁,太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不是臣子该说的话?

    秋凯归故意咳嗽一声快速道:“回去看你娘吧,你娘当年也难得的美女,现在还不是一样把你爹栓的死死的,说明美女的美丽永远宝刀未老。”

    苗帆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笑,他娘固然美丽,可爹宠爱的从来不是娘,这些事谁家都一样,虽然他们都是正房所出看似风光无比,但也只是地位撑起的门面,真正得宠的往往是爹们娶回的他们年少时曾经‘深爱’的女人,然而多年后,他们还会有更多想‘怜惜’的女人。

    众人没在意苗帆的表情,在皇党之中似乎最不该有反面情绪的就是苗帆,他是独子,户部尚书又对他宠爱有加,天下的正房之子都被废了也轮不到京城小霸王苗帆。

    巫崖看眼徐天放,觉的他最近很奇怪,于是小声的问:“听说你拒绝了陈家的婚事?出什么事了。”

    徐天放急忙回神,表情恢复如初:“没什么,只是不喜欢。”

    苗帆闻言立即揽住兄弟的肩:“不喜欢就对了,走哥们带你去尝尝鲜,新来的很够味。”

    夏之紫狠狠瞪他们一眼:“这里是上书房。”

    苗帆立即挠挠头闭嘴,虽然臣子不该随便议论皇上,但他觉的皇上真的很没情调,后宫的女人环肥燕瘦,他宠来宠去都是那么几个,每晚在后宫呆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后妃们吃的饱吗?难道旺盛的精力都献给了上书房?

    徐天放见皇上没有吩咐,准备告辞。

    夏之紫突然叫住他:“徐爱卿和曲爱卿去趟静心殿,太后和太督、王爷商议推行新农改已经拟定好方案,你们去跟进,太后身体不好,以后你们多上点心。”

    徐天放心里突然一紧。

    苗帆忍不住道:“皇上,为何不让微臣跟近。”

    夏之紫无趣的看他一眼:“就你,去看美人吧,朕特批你去。太后那里需要能帮忙的人,你去了只会添乱,曲爱卿,别让太后太操劳,能分担多分担些,太后最近有些不适。”

    徐天放突然抬起头。

    苗帆道:“何止太后身体不适,太督和王爷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太督最近像秋后的蚂蚱一样蹦都不蹦了。”

    “太后在他们身边出了意外,他们当然嚣张不起来,万一太后有什么不测,他们干脆以死谢罪算了。”

    夏之紫猛然看向他们:“太后的事是你们该议论的吗?太督和王爷纵然有错,你们就完全没有责任!看不到自己的不足就知道语言上攻击太督,多想想手里的功绩,看看你们何时有能力轻易间调动百万兵马在说!都出去!”

    众人汗颜的垂下头,老实的退了下去。

    曲典墨和徐天放向静心殿的方向走去,曲典墨不解的问徐天放:“你说太后会把这次农改的重任教给谁?”

    徐天放没注意他说什么?“恩?”

    曲典墨诧异,徐天放最近是怎么了?:“没什么,我们走。”土地整改是国之根本,太后在位期间只大改过一次,却奠定了夏国农业大国的地位,成就了曲云飞的贤臣之名。不知太后这次想推行什么样的土地政策。

    朱砂坐在首位和曲云飞、徐君恩圈着地图上的可征用面积应付可能会出现的补给不足。

    曲云飞忍不住问:“发行国债可行吗?”

    徐君恩也表示怀疑:“微臣觉的像骗人一样,而且弊端太多,我们把征集来的金银全给了地主,还放出返还本金和未来五年不收农税的话,这对国库将是更大的冲击,太后,京师是农业城镇,万一税收跟不上可会动摇国本的。”

    朱砂并不在意,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虽然五年内将没有农税但是却有利于商业发展,商业税收提升的话一定能超过农业税收,试试吧才五年而已,不合适了再换。

    徐君恩见太后这样写,想想也对,没人敢违逆京城的决定,先如此也可。

    曲修正到!徐将军到……

    曲云飞闻言脸立即拉下,神情明显有些冷淡。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示意他们起来。

    春江立即把两份写好的文书放两人面前。

    曲典墨和徐天放急忙接过,认真翻看。

    曲云飞微微掀起眼皮看徐天放一眼,压在心里的一幕让他忍不住想掐死这个男人,他不信徐天放当时没有呼救的能力!就算是没有徐天放当时一定有私心!敢碰他的女人……

    徐君恩察觉出曲天放不对劲,诧异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御医说你染了风寒好了吗?”

    朱砂也看向他。

    曲云飞立即拱手道:“回太后,微臣无碍,只是夜里微微染了风寒,已经好多了。”

    徐君恩放下心,自从太后出事后曲云飞一直很古怪,见他说总算放心了。

    徐天放看完折子与曲典墨对视一眼。

    曲典墨示意他先问。

    徐天放低着头道:“太后,小农耕种承担不起风险,如果此耕种制度推行必将有优劣之分,反而会让优秀的庄农没了发挥的余地。”

    曲云飞闻言瞬间怒道道:“有了弊端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吗?就知道问,干脆嚼碎了喂你们这些兔崽子省事!”

    朱砂喝水的动作一顿,清楚的察觉出曲云飞的迁怒,朱砂放下茶杯心里有些不痛快,既然如此介意还废话什么,直接走人岂不是更好,装的不辛苦吗!

    徐天放见状急忙道:“微臣谨记曲太督教诲。”随后不再说话,他觉的曲云飞说的对,太后既然决定实施,一定顾忌到了大部分问题,他们确实该考虑方式方法。

    曲典墨同样察觉出叔叔的讽刺,但有些问题他不懂不敢不问万一执行错误,他同样担不起责任,就如他们想不出太后攻打金国的方式一样,想不出来当然要问,曲典墨硬着头皮问了几个他看不懂的地方。

    徐天放候在一旁一直没再开口。

    曲云飞见徐天放安静的站在朱砂一旁的神情,心里说不清堵了什么浑身不难受,徐天放虽然不如他,可是他站在朱砂身边本就不俗的容貌如此相得益彰,他年轻,本身习武,年少俊朗的风姿不用任何修饰也俊朗非凡,年少的脸庞散发的活力让他在心里恨到了极点。

    徐天放认真的听曲典墨问什么,再恭敬的看朱砂给的回答,眉目低垂的表情虔诚恭敬,偶然看到精彩处嘴角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神采。

    曲云飞见徐天放对朱砂笑,猛然一拍桌子:“皇上那里没人吗!竟然派个武将过来!”

    朱砂提笔的手一顿,瞬间没了写字的心情。

    徐君恩见状,急忙打圆场:“曲云飞,土地变更当然要有军队参与,京城周围驻守了百万士兵,他们的利益首当其冲。”随后拱手面对太后:“太后息怒,曲太督大概没休息好,他不是有意冒犯。”

    曲云飞见朱砂脸色不好,忍着心里滔天的醋意拱手道:“回太后,微臣身体不适可能不适合留在这里讨论,微臣请旨先行离去。”

    徐君恩急忙碰他一下,神经什么!好好的走什么走!

    曲云飞一刻也不想看见徐天放,他没那么大度,先帝死了他无话可说,但徐天放站他身边,他就忍不住想把他掐死:“请太后恩准。”

    朱砂让他走!如果他受不了以后永远不用踏入静心殿!

    曲云飞转身离开。

    徐君恩后脚去追!

    徐天放敏感的察觉出是他触怒了曲云飞,但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太后,微臣……”是不是该走的是他。

    朱砂忍着怒火重新提提笔,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一字一句的帮他们解释疑点,耐性十足。

    徐君恩追出去,赶紧拽住曲云飞,愤怒的吼:“你发什么疯!当着曲典墨和徐天放的面你让太后怎么下台!不过是几个问题你至于在他们面前失态,你如果不满意事后他们还不是随你捏圆捏扁,至于为了他们给太后脸色!你是不是忘了你前些天跟我保证的事。”

    曲云飞就是受不了,他知道他不应该失态,但是想到徐天放他浑身都是怒火!徐天放绝对不是无辜的!绝对不是!他可以忘记!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你不懂!”

    徐君恩不知道自己不懂什么但是对太后不敬就是曲云飞不对:“你懂!你懂你一次次的犯错!太后给他们解答个问题你能气成这幅样子,你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曲云飞你就是不知足!”

    曲云飞觉的可笑:“我不知足……”曲云飞觉的荒谬:“如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会这幅嘴脸跟我说话!”

    “但我知道不会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

    曲云飞盯着徐君恩忍不住想说出事实,戳瞎他盲目的自信,看他想不想把徐天放挫骨扬灰,可此刻他只能泄气:“我下次注意。”如果徐天放是无辜的,他认,毕竟他救了朱砂,但可能吗?他有时间杀人有时间做那种事就没时间冲出来叫人……他居心叵测还差不多,如果完全可以避免他为什么要感激他……

    徐君恩见他又开始发神经,忍不住提醒他:“不管你计较什么,她没有死我们就该知足!有什么比她高兴更重要,我知道你看孩子们不顺眼,不想他们事事抢她的功劳,可她总归不是皇上,权利总要移交!你拦着也没用。曲云飞,这次的事我就当你无心之过,下次别在她面前展示你少爷的脾气!”

    “我尽量!”徐天放!曲云飞想到他紧紧的握着双拳,心里的怒火久久不散!

    徐君恩无奈的叹口气,心想曲云飞是不是气糊涂了,两个孩子也能让他时空!“先回去休息,你脸色不好。”

    “告辞。”

    朱砂‘讲完’让他们出去了,心情不好的靠在墙边想曲云飞的脾性,不让他心里不痛快似乎有违常理,毕竟发生了那种事……但他总这样耿耿于怀算什么,不管他怨恨徐天放什么当初如果不是他在,充其量也是那种后果,如果那样他杀光了所有侵犯她的人,是不是还要耿耿于怀的记恨一辈。

    春江为太后重新换上茶,见太后脸色不好急忙道:“太后,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奴婢去请御医。”

    朱砂摇摇头,写了一上午的字胳膊有些不舒服,朱砂捏捏手。

    朱砂立即去传赵明。

    赵明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太后肩上,小心的为太后按压,发觉太后疲惫,手指按上太阳穴,渐渐缓解太后的不适。

    皇宫之外,曲云飞本回去的身影又饶了回来,他咽不下这口气,尤其还是他心里有疑问的时候,他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白,曲云飞站在宫门外堵徐天放。

    徐天放和曲典墨远远的看见曲太督都愣了一下。

    曲典墨急忙迎上去直觉以为叔叔找他。

    徐天放见状想绕道走,曲云飞看他不顺眼他又何必凑上去找死。

    曲云飞瞬间出现在徐天放面前:“我找你。”

    曲典墨的脚步停住,看眼截住天放的叔叔:“太督……”

    曲云飞头也不回的道:“你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曲典墨闻言同情的看徐天放一眼:小心点。

    徐天放示意他。

    曲典墨又看了曲云飞一眼,才疑惑的离开,叔叔找徐天放做什么?

    曲云飞在虚空望一眼。

    千影立即散开禁止任何人靠近。

    徐天放不解的看向曲云飞,恭敬的行礼:“微臣见过太督。”

    曲云飞瞬间掐住他的脖子,冷冷的盯着他,从来没想过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会爬到他头上,还以哪种方式。

    徐天放没有挣扎静静的看着曲云飞,猜不出曲云飞想做什么:“太督有何指教?”

    曲云飞盯着他,嘴角扬起冷笑的弧度:“听说你拒绝了陈家了婚事?是不是也想拒绝皇家的婚事?”

    徐天放挣开曲云飞的手退后一步:“回太督,小侄不明白您的意思?”

    曲云飞手掌一翻,一把匕首顷刻间抵住徐天放的脖子:“需要我提醒你吗徐将军?你做了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下河村的日子没让你长记性吗!”

    徐天放瞬间看向曲云飞:“太督不要乱说!”

    曲云飞嗤之以鼻:“你以为你做过的事可以天衣无缝!那些人都死了,你怎么不顺便把你自己也杀了,舍不得吗?贪生吗?用不用我送你上路!”

    徐天放不知道曲云飞知道多少,他没兴趣试探:“如果太督想要天放的命,何必废话如此,直接动手就可!”

    曲云飞冷笑:“您也觉得你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但你偏偏还活着,你中毒了吗?我问你中毒了吗!?”

    徐天放心里一颤,他知道了!曲云飞怎么知道的!太后她……

    曲云飞鄙视的扯住他的头发:“终于知道怕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做的出来不敢承认?!你就不怕让太后名誉扫地!逞一时威风就那么了不起!”曲云飞一拳把他扔地上,面色狰狞恐怖:“你是故意的!”

    徐天放不答,心里对太后有些担忧?除了曲云飞还有谁知道?太后会不会……曲云飞突然很后悔,万一太后想不开……

    曲云飞见他还敢胡思乱想,瞬间一顿拳打脚踢,打到他脸上挂彩再也笑不出来为止!看他还敢不敢用这张脸对朱砂笑!什么东西!以为年少很了不起!

    徐天放忍着痛,一声不吭,他觉曲云飞能打他,至少说明曲云飞不会说出去,徐天放终于放心任曲云飞加了内力的拳打他身上。

    曲云飞恨不得一脚踩死他:“你安的什么心!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徐天放不吭声,要杀要剐请便,他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太后问他说,除此之外他恕不奉陪!

    曲云飞的刀瞬间割破他脸上的皮肤,血丝顷刻间染成一条刚毅的线横过徐天放的面颊:“你知道我不敢杀你!你是不是想让我感激你!我警告你!再碰朱砂一根指头我让你生不如死!”

    徐天放不说话,脸上的血也不擦,直直的看着曲云飞,但片刻又倔强的移开目光!

    曲云飞一脚把他踢墙上看到他的嘴脸更有气:“收起你那份骄傲,凭你还不配在我面前放肆!她是我的!谁也别想碰!”

    徐天放猛然看向曲云飞!

    曲云飞看着徐天放的眼,一字一句的解释:“惊讶了!我等了整整十一年!想杀我吗!我爱她就是爱她!不服气的话去告诉皇上!我早看这座皇宫不顺眼!而你什么也不是!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你和她只是意外!意外你懂不懂!”

    徐天放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曲云飞的话,只是没料到他竟然承认:“太后才不会看中你。”

    曲云飞哈哈一笑,丝毫不受他的影响:“你想激我!你不用在我面前使手段,我可以告诉你,我爱她,她爱不爱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放手,你那点心思我不屑猜!是不是你故意为之也不重要!我警告你!别在肖想不属于你的人!”

    徐天放忍着背部的疼痛,看着曲云飞,曲云飞说的这么坚定他和太后走到了哪一步?

    曲云飞见徐天放看他,一脚把他踹回地上:“瞪什么!想反抗?来,让你一条胳膊!”

    徐天放趴在地上不吭声,他打不过曲云飞,刚才他就察觉到了,又何必让再交手。

    曲云飞就是想打他!打不死也要折磨他,想到他无耻的那样对朱砂他就想把他阉了,他忍,就当他救了朱砂!就当那次是次意外!朱砂没说让徐天放死之前他都忍!可就算是徐天放救了朱砂,他也想打他!曲云飞忍不住又给了他一脚,看他爬不起来后才转身走了。

    徐天放擦擦嘴角的血慢慢的站起来,扶着宫墙望着曲云飞离开的方向,无力的靠在巍峨的高墙上喘气,心里充满了无力感,他比不过曲云飞,更不懂太后,他怎么可能追上他们的差距。

    徐天放捂住隐隐发痛的胸口,扶着宫墙向回走。

    曲云飞突然折回来,抬脚把他踢回原位再一次消失!

    徐天放苦笑的躺在地上,曲云飞?你不自信什么?你至少还有发脾气的资格,真给自己面子竟然劳烦太督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