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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泠淡去迷离的眸光,双目凝着温柔的水泽深深地望着司徒明。她轻声道:“司徒明,我会等你。”
司徒明闻言心中激动难言,等了那么多年,如今听她等来这句话,他的心口如翻腾的浪潮,狂卷着他,双眸里抑止不住快乐的眸色,像一簇炽烈燃烧的火焰,似要将他焚烧尽矣。
他抵在她的耳畔轻声地唤着她,一声声,像是午夜梦回的呓语一般。“甄儿,甄儿……甄儿……”他等了如此久啊,眼前的人儿,终于……属于他了么?
他如何能不激动?如何能不欢喜?痛苦了如此久,一切都值得,为她,值得……
午时时分,司徒明搂着甄泠无声遁入凤仪楼。
凤栖居内,碧波哭得双眼红肿,她站在院前,目光悲痛地望着门口,似是在等人,那神情让刚进来的甄泠见到,不由得心下一翻感动,有什么流过心田,暖暖的,涩涩的……
她疾步走了过去,轻声唤道:“碧波,我回来了……”
碧波听到甄泠的声音,一下子顿住哭泣,双眼被泪水迷离住,她看不清甄泠的样子,恍惚地望着一抹洁白的身影朝她奔来。
是小姐回来了吗?会不会又是她的错觉?
碧波抹去了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转身便朝着内屋走去。
甄泠望着碧波的举动不由得扬起笑意,唇角间的笑弧是如此的纯然美好。她对着碧波的身影喊道:“碧波,我回来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在生的气吗?”
碧波闻声身形一僵,她激动转身,朝着声音处望去。只见一袭白衣飞扬的甄泠静静地站在那里,唇角扬着淡淡的笑意,双目晶莹璀璨,比起耀目的银日更加夺目。
是小姐,真的是小姐回来了……
碧波激动难言,她朝着甄泠的方向疯跑过去。“小姐,小姐,真的是你……”
她抱住甄泠,声音哽咽不已。
甄泠抚上碧波的脸,温声道:“碧波,别哭了,我们进屋吧。”
“嗯。”
同一时刻,天字号的雅间内,司徒明静坐软榻之上,淡青衣衫淡淡垂摆,一头如墨的长发直直地披泻于地上,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莹泽的光晕。
“主了,属下已按你的吩咐将甄候敦的罪行交到南宫辰手中,你离开的这一天,南宫辰正与甄候敦周旋。”聂冥烈一袭黑衣静立司徒明的身侧,恭敬说道。
司徒明淡淡地望了聂冥烈一眼,点头道:“烈,甄候敦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记住,先不要除去他,此人竟然就是七星楼背后的操纵者,势力必不那么简单,我在想,兴许那人在背后助他,我们暂且留着他,等抓到一切把柄后再将他除去。”
“是,主子。”聂冥烈点头,刚欲退出去,便被司徒明叫住。
“烈,你传我命令下去,三日内让痕去安华国休养一段时间,多加派些人手,那人势必会趁此机会对痕下手,痕的安全,安排云长老负责。”
“是,主子。”聂冥烈长长的凤眸一挑,不由得出声问道:“主子,为何不除去那人。”他不明白夜帝明知道那人的野心,却为何不除去他。
司徒明听了聂冥烈如此的问话,神色闪过淡淡的叹息,他站了起来,悠悠道:“烈,你可曾想过他的身份?”
聂冥烈一愣,随即回道:“主子,属下知错,不该过问主子的私事,请主子惩罚。”说完,欲要下跪。
然而他的腿才曲下,便被一股轻盈的力量托起。
司徒明清冷的双眸静静地望向窗外,而后缥缈的声音轻然响起。“烈,你退下吧,这件事情日后本尊会告知你们的,目前还不到时候。”
“是。”聂冥烈退身走了出去,在离去前,他望了司徒明一眼。此时的司徒明一袭青衣盛满落寞,像是一个游走于尘世边缘之人,风轻轻扬起他及踝的长发,那一瞬,他美得似仙,似是随时都会绝尘而去……
聂冥烈心中微痛,紧握的手终是将门带上,疾步离去。主子他孤寂了如此久,此时好不容易等来了所爱之人,他一定不会再让主子活在痛苦的回忆中……
凤栖居内,碧波搂着甄泠依然是哭个不停。她一边哭,一边哽咽道:“小姐,你,你下次不许这样丢下碧波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碧波以为,以为小姐……”
甄泠温柔地为她拭泪,轻声道:“碧波,别再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因为事情紧急,所以我不得不离开,不会再有下次了。”
“小姐,你离开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你知不知道这天京地发生大事了,小姐,老爷他竟然意图谋反,听说皇上都拿到证据了,现在老爷被停去了大将军一职,皇上逼着他交出军权,小姐,你说我们会不会被诛连九族?”碧波停下眼泪,一脸凝重担忧地将最近京地动向讲给甄泠听。
甄泠听罢,神色不由得微闪。
谋反?甄候敦虽然是个悚手的人物,但是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去谋反,这背后必定有人暗中支持着他,且这股势力十分可怕。
甄泠神色平静,陷入凝思当中。
“小姐,小姐……”碧波见甄泠久久不曾回话,不由得摇着她的衣袖问唤着。
甄泠收起思绪,对着碧波淡淡道:“碧波,你饿不饿?”
“呃?”碧波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后弹跳起来大叫。“啊,你看我都忘了时辰了,小姐一定是刚回来,还没吃东西吧,我这就出去买小姐最喜欢的小吃。”
甄泠微笑,点了点碧波的头道:“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小姐,我又不是小了孩子。”碧波欢喜地闪出门口,轻易地被甄泠移去注意而不知觉。
在碧波离开后,甄泠走至内阁,找了一张白玉面具戴上,随后悄然离开了凤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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