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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那将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苏姝了,但没想到,分别不到24小时,我又见到这位冤家了。
她是随着董事团来的。
跟来观光旅游似的,带着一脸得意的笑,趾高气昂地回来。
她对我不怀好意地笑着,不知道内地里又使了什么坏。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在顾城没有介入我生活之前,我遇见到的最大的领导级别就是林总,结果这个月里,总裁、董事、千金大小姐什么的,那些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的高级别人物,我通通遇见了。
虽然林总一直在和我打包票说这关键时期,没有人敢动我的位置,可是我还是感到紧张,总觉得林总可能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世事难料,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照着我们预想中的那样进行。
一开始,董事会视察工作的流程基本没有什么意外,就是重点抽查我们部门的工作质量,以及详细查问项目的细节。我留意到董事一共有13人,苏姝的父亲、顾城的父母只是其中三人,其外还有十人,这也是他们的权利再大,也不能跳脱出规则,与其他董事对着干。
所以刚开始的流程还是可以预料的,董事要提的问题几乎都被顾城提前预测到了,基本范围都没有出他给我划的重点,而略为脱纲的问题,只能靠我的聪明才智,自己解决了。
我觉得我所有的发挥都很正常。
但,
苏姝一直在我旁边笑着,她不怀好意的笑让我越发忐忑,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我预料中的那么简单……
董事会检查完我们部门的工作,就到下一个部门去了,我送他们离开,等他们完全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在回部门的时候,听到同事们在压低了声音议论:
“你们看,苏小姐又来了,而且是陪着董事团一起来的。看来她说的话一点都没错呢,她的身份很重要,以后应该是会和总裁结婚的吧?”
“应该是!”
“苏小姐为什么要把洛可可当做情敌呀?你们说洛可可和总裁之间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吗?”
“我觉得好像有关系……但你们不觉得洛可可和总裁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吗?顾总刚来吔!”
“说不定是私下认识呢?要是没那一回事,苏小姐又何必把她当做情敌呢?这公司里面又不止她一个女的,比她长得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
“哎呀!你们也别这么说啊,你们不觉得苏小姐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善茬呀?她一来就声称自己是总裁夫人,就好像是担心会有人跟她抢走总裁一样!那样个性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醋坛子,只要让她发现有谁和总裁走得近了,哪怕是上班挤电梯碰到总裁一下,她就有可能会把人当做情敌来打击!相信我吧,我看人一般不会看错的。”
“照你这么说,洛可可就是正好倒霉被醋坛子给撞上咯?”
……
我站在门外,默默地听了一段,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很愤然,很想冲出去和他们理论,但是现在我的心情波澜不惊,这可能是心里面被更沉重的忧虑积压着,所以顾不上和他们理论。
我走进去,他们看到我,纷纷下意识地闭住了嘴,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默默地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我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戒指发了很久的呆,这一天里,我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人在外面敲门。
我赶紧把戒指塞到抽屉里,开口说道:“进来。”
小胡打开门,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洛经理,董事长叫你到会议室里去一下。”
我心里一咯噔!
然后小胡又说:“听说苏董事、顾总、苏小姐都在呢。”
“……”犯得着这样吗?
开公司就像过家家一样,还会议室呢,根本就是家族聚会吧!
“知道了。”我站起来,心里沉甸甸的,把抽屉锁好,这就出去了。
这一次我不戴戒指了。
怕见顾城的父母,让他们从戒指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
我走到会议室,在外面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不是顾城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我推门进去。
果不其然,看到的就恰好是那几个关键人物,其他董事都不在,显然这是一个私人会议——所以我才说有必要这样吗?这里是公司,非得搞成像家族庭审似的!
虽然强装着镇定,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还是很紧张。
我轻轻掩上门,转过身,面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
“请坐。”在我走过去的时候,顾董事长给我指了一个位置,那位置,排在最末尾,颇有点打压的意思,希望是我自己多想了。
我坐下来,就听见苏姝摇着苏董事的手,撒娇说道:“爸爸,这就是我电话里面说的那个女人!都是他,不然顾城也不会把我赶出公司的!”
顾城坐在他母亲的旁边,拉着一张脸,听到这话的时候,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就是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赶出了公司!你知道我有多受伤吗?我可是为了你才进公司里工作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么会愿意从基层做起呢?做一个没有职位的小员工,你知道我有委屈吗?我可是毕业于多伦多大学的经济学院的高材生!”苏姝瞪了他一眼,委屈地说。
顾城没好气地说:“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整个公司又不是围着你转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别人的工作,我怎么可能留你这样的人在公司里呢?如果你是真的来这里好好工作的,我欢迎你,但你把公司当做是你家开的,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砸场子就砸场子,所有人都得把你当做女主人来供,你有这脸,苏叔叔都没这脸呢!”
苏董事脸一青。
我低下头,努力地抿住想要往上弯的嘴角。
昨天的电话还历历在目,要是私聊电话,苏董事想要怎么样都行,但没想到那电话是在公开场合里面打的,这样他要是还敢动我,不就更坐实了那通“qian规则电话”吗?
“好了,都别说了!”顾董事长铁青着脸开口打断了苏姝和顾城的争吵,他用冷峻的眼神扫了一眼我和顾城,问:“我现在就想问你和洛小姐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顾城说。
虽然早就知道他有可能会否认掉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当我听到这话从他的嘴里面蹦出来的时候,我仍然还是免不了心里一痛!
他,没有敢当着他父母的面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终究是有些失望的。
“洛小姐你说呢?”顾董事长扫了我一眼。
那种做惯了顶级领导的位置的人,光是扫我一眼,就让我心惊胆颤。
我抿了一下嘴唇,强迫自己镇定地说道:“正如顾总说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你在说谎。”他直视着我,目光如炬。
这眼神让我感到有一点害怕,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他们有钱人就喜欢花钱请侦探调查人,就像顾城调查我一样,那些调查结果我都有看过,简直就是把我的根都给调查清楚了……
他父亲不会做了和他当初做的事情一样吧?
不管怎么样,露怯就输了!
所以我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没有说谎。”
“我调查过你。”顾董事长说,“你有自己的租房,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住了,你基本都是住在外面的。我调查过,顾城在皇冠大酒店里开了两间套房,你就住在其中一套房里,而旁边另一套房就是顾城住的。你住的套房是他开的钱,你敢说你们之间还没有任何关系吗?”
顾城皱起了眉:“你调查我?”
顾董事长瞪了他一眼,说:“你总是在外面住,住的地方就跟老鼠洞一样,根本就不是用来住,而是用来躲藏的!但不管你藏在哪一个老鼠洞里,我总是能找到你的!”
我这时候忽然想起了顾城有一次无缘无故地失踪,他搬离我们相识的第一个酒店搬得那么匆忙,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难道是因为他一直在躲他的父母,但是正好那个时候被顾董事长给找到了,所以他不得不赶紧搬出那个酒店,换到另一家去?
这父子两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恶劣呢!
“对,她住的房间就是我开的钱,那又能怎么样?要是她和我有关系,那我直接就和她住在一起了,又何必开两套房呢?”顾城说。
顾董事长:“谁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但你们这样都还能说你们没关系,这显然就是撒谎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恰好就说明了你们发生了关系!”
“那请问我们发生了什么关系呀?!”顾城突然拨高了音调问!
“这……”顾董事长忽然难住了。
都是斯文人,有些话不好意思放到台面上说。
“这得问你们自己了。”顾董事长看向我,这显然是收拾不了自己的儿子,只好把枪口扭转过来对付别人了。
我犹豫一下,才开口说道:“我家里发生了一点事,最近被人跟踪和监视,钱财也被人盗走,一分钱不剩,所以顾总他处于好心,就暂时收留了我。我本打算等公司发工资之后就搬出来住的,并不是要纠缠顾总。”
“撒谎!”苏姝在旁边冷嘲热讽地说道,“你说的那个跟踪和监视,说的就是你的前男友吧?巧合了,我正好认识你的前男友,他说你可不是这么一个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