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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冯嘉靖带着骑兵凯旋而归,从宫里回来后,他就直接回了家。
滢滢站在家门口,看着冯嘉靖挺拔的身影,不禁有点红了眼眶。
冯嘉靖的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显得鼻子更加高挺,是的,他黑了,也变瘦了。
滢滢还没挪动脚步,冯嘉靖就已先一步来到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滢滢的泪水在碰到他胸膛的时候便缓缓落了下来,嘴里喃喃念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冯嘉靖将她揽在胸前,低下头,亲亲她的额角发顶,“一个月不见了,我的夫人!有没有想我?”
滢滢才想起这是门口,红了脸忙推开他,道:“唉,别闹了,府里的人都看着呢。”
冯嘉靖不松手,低低道:“嗯?想还是不想?”
滢滢没办法,“想!”
晚上吃过饭回了房间,冯嘉靖给滢滢挂了一个护身符,这还是他出征前滢滢去庙里求的,“它护我在战场周全,现在我把它给你,让佛祖时刻护佑你。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滢滢迫不及待地拉紧他的手。
“我的病好了,我在那边遇见了一个世传医家的老郎中,他给我治好了。”冯嘉靖握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一下。
“啊!真的?!太好了!”滢滢一时难以克制自己,她抱着冯嘉靖的脖颈,探头就在他面颊上啵地一声亲了一下。
他们俩自从在一起之后,滢滢还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
冯嘉靖也是旷得有些久,被她只在脸上亲了一下,身下就有些抬头的趋势。
他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对滢滢道:“别乱动,等下再给你亲,我还要忙着看公文。”
才刚回来就又要忙了。
滢滢嘻嘻地笑,将头埋在他怀里使劲儿地蹭,呢喃道:“就不……就不……就要动……”
冯嘉靖咬牙,“你不要玩火!”
“就玩!就玩!”滢滢激动得不能自已,甚至都管不住自己的手,从他胸膛滑过,往身下探去。
她不记得有多久两个人不能想拥抱就拥抱,想亲吻就亲吻了。
突然发现这个限制没有了,让滢滢乐得晕陶陶的。
男女之间如果没有对对方肌肤的渴望,那简直不叫相爱。
她抬头,看着冯嘉靖脖颈处那粒黑曜石的顶扣,扣得严严实实,就想将它解开。
冯嘉靖一把握住她的手,眸子黑沉得可怕,声音低沉中带着喘息:“……真的要玩火?”
滢滢的眸子里漾出春水,她没有说话,大着胆子凑上去,在冯嘉靖上如同蜻蜓点水般触了一触。
虽然只有如同春风拂面般的一记轻吻,已经足够如同燎原的野火一样燃遍了整片大地。
冯嘉靖仰头,一记呼吸几乎溃不成军。
他的双手紧握,力度之大,差不多就要把滢滢的指骨捏碎了。
滢滢双手的剧痛,才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从冯嘉靖怀里挣脱,揉着自己的手,嗔道:“你还真下得了狠手!”
冯嘉靖探头看了看她那双被自己握得几乎青紫的手,也有些内疚,道:“是我莽撞了,我给你揉一揉?”
滢滢将手递给他。
冯嘉靖这一次没有再用力了,而是轻柔地抚摸、揉按,舒缓她的疼痛。
滢滢眼眶一热,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喃喃地道:“其实,只要能靠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是真的想你了。”
“对我来说不够。”冯嘉靖似笑非笑地道,“等我沐浴好了,你休想推开我。”
滢滢低笑,将额头在他肩膀上辗转,鼻端嗅着他身上那股如兰似麝的清气,觉得神清目明,心胸都开朗了许多。
以前两人能互相碰触的时候太短暂,因此一有机会,两人都在迫不及待地亲热,而像寻常夫妻一样,服侍他更衣,给他梳头、擦面,对滢滢来说还是头一次。
她做起这些事情,比在床上跟他亲热还要激动。
冯嘉靖开始觉得好笑,后来渐渐觉得喉头哽咽,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滢滢在浴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冯嘉靖的目光完全无法移开。
冯嘉靖沐浴完了,走到床上,胳膊紧了紧,将滢滢压得几乎陷入他的胸膛。
滢滢背靠着冯嘉靖,感受着他胸口的温暖和炙热,唇角忍不住翘起来。
她伸出手,摩挲着冯嘉靖结实有力的手臂,低声道:“想不到你能忍这么久……”
冯嘉靖捋捋她的秀发,将之别到耳后,他抿了抿唇,将滢滢抱得更紧,垂眸看着她,眼光深邃,有股别样的吸引力,好像他看着她,他的整个世界都是她一样。
帐帘里有一种尴尬的宁静,滢滢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候冯嘉靖眨了眨眼,突然俯身下来,含住她饱满如花瓣一样柔嫩的双唇,细细吮吸。
这一次,他的亲吻无比温柔,舌尖只在她的唇边来回描画轻舔,并没有要撬开她的双唇,深入内里的意思。
滢滢向来吃软不吃硬,冯嘉靖温柔款款,让她觉得比激烈地亲热欢爱还要动人心弦。
她的脑子轰地一声陷入一片火热之中,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要问的话。
冯嘉靖也没有别的举动,除了不停地吻她,额头、眉梢、眼帘、鼻尖、双颊、唇边、耳畔,再到她的脖颈、锁骨。
她的心跳得厉害,觉得背后无比沉重,但是却对这样甜蜜的负担心甘情愿……
滢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冯嘉靖早已起身,滢滢忙掀开被子起身,去浴房里照一照镜子,只觉得双颊色若桃蕊,天生的粉色比上好的胭脂还要动人。
小橘在外间摆了早饭,伺候滢滢用饭。
滢滢喝了一碗粥,问小橘道:“三爷吃过早饭了吗?”
小橘点点头,“用过了。”
……
一年之后,孙煌宇病逝,小辰成了皇太孙之后,搬进了东宫。
这时的小辰,正笑容满面地坐在八仙桌前,看着一个青衣女子捧着青瓷大碗大口大口吃着酸辣臊子面。
正是夏卿黛来了,夏卿黛是小辰的未来妃子。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小辰说着话,又把手边的酱菜碟子往夏卿黛面前推了推。
夏卿黛咽下一口面条,又吃了些酱菜,她虽然饿极了,但还是只吃了七分饱。
夏卿黛是古医世家的传人,医术无人能及,且行医的人惜福养身,都不会暴饮暴食。
夏卿黛吃饱了,就好玩地拿一根尺子敲了敲小辰的脑袋。
小辰哎哟叫了两声,笑着道:“你再打,我就要受伤了。”
夏卿黛啐了他一口,才道:“我去洗漱一下,然后你带我去看看你姐姐。上次给她开的药,不知道她吃得怎样了。”
这话提醒了小辰,他忙道:“对了,我姐姐回来之后瘦得很厉害,你给她开的药有没有问题?”
前些日子夏卿黛给滢滢开了几剂养血安神养颜的药,以她的医术,那几副药堪比仙丹,还没人敢质疑她的药方子,平常人可不是随便就能要到方子的。
“你敢说我的药方有问题?!”夏卿黛怒了,一下子拎着小辰的耳朵转了一圈,“再说拧掉你的耳朵!”
小辰嗷地一声叫,捂住耳朵怒视着夏卿黛,“事实如此,你还不让人说?不信你去看看我姐姐!”
“去就去!”夏卿黛怒气冲冲离开东宫,骑上马就往冯家大宅奔去。
小辰见状,忙跟了出来,也骑上马,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夏卿黛。
两人带着侍卫一起来到冯家。
滢滢抱着朱宸灵的小女儿,带着两个小孩子在冯家大宅的后花园玩耍。
朱宸灵坐在花园中间的八角亭里笑眯眯地吃茶吃点心,还有功夫弹弹琴,奏奏曲,不过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摸过琴了,弹琴跟杀鸡一样,听得滢滢和两个孩子直皱眉头。
小辰带着夏卿黛进来的时候,滢滢正好跟朱宸灵的两个小孩子玩堵耳朵的游戏,她用小女孩的小胖手堵在自己的耳朵上,笑得脸上跟开了花一样。
阳光照在她莹白透明的脸上,如同蒙了一层薄雾。
夏卿黛一看就呆了一呆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是瘦来了很多,怎么会这样?”
虽然瘦了,但是看起来精神还好,脸上还是有着淡淡的红晕,不算气血不足。
小辰轻声道:“前些日子比现在还瘦呢,最近已经好了很多了。”
好了很多还这样瘦,那之前得瘦成什么样子?
夏卿黛敏锐觉得应该是出了问题。
至于出了什么问题,只有等下给滢滢好好诊脉才能知晓了。
朱宸灵看见小辰过来了,忙起身道:“小辰,卿黛,你们来了。”
小辰带着夏卿黛先给朱宸灵行礼,说道:“表姐。”
夏卿黛先给朱宸灵福了一福,细细打朱宸灵,笑道:“朱少奶奶身子真不错,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是补得不错,牙齿没有问题吧?”
朱宸灵一听就乐了,道:“果然是神医。我什么都好,就是牙齿有些活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您就多喝骨头汤。”夏卿黛笑着道,“再吃一些我们夏家的药丸,保管半年之后你的牙就不活泛了。如果不听我劝,您过两年,腿应该也会不舒服了。”
简单地说,就是短时期内生了太多孩子,身体缺钙了。
别的东西好补,钙却是不好补,骨头汤是食补,其实比较慢。
像朱宸灵这样的情形,夏家专门做的钙丸才是对症的药。
朱宸灵忙道:“那就多谢夏神医了,那药丸您有多少,我买多少。”
“用不着那么多。”夏卿黛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有三十粒,您一天吃一粒,吃完再看。”见朱宸灵张口要说话,夏卿黛马上打断她:“药方不卖。”
朱宸灵莞尔,“夏神医果然厉害,我还没有说呢,您就知道我要问什么了。”
夏卿黛微笑不语。
滢滢这边看见夏卿黛来了,才带着孩子们过来了。
“黛黛你什么时候来的?”滢滢笑眯眯地问道,握着小公主的小胖手跟夏卿黛打招呼,“舅母来了,囡囡给您请安了。”
“哎哟,这可不敢当。”夏卿黛脸有些微红,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随手从袖袋里拿出一块暖黄如凝脂的蜜蜡挂件,给小囡囡挂在圆滚滚的腰间腰带上,“这是见面礼,囡囡别嫌简陋哦!”
朱宸灵和滢滢都是识货之人。
这样大一块无瑕疵温润如黄玉,细致如凝脂的蜜蜡,早就是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宝了。
夏卿黛还说:“这一块蜜蜡是在我们夏家附近的松林里找到的,在这个世上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一块特殊蜜蜡。”
“这要简陋,我真不知道用什么回礼了。”朱宸灵看着谢过夏卿黛,又看了看小辰,这就是一对璧人。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就坐回到八角亭里,过了一会儿,朱宸灵将囡囡抱过去喂羊奶。
夏卿黛马上就抓住滢滢的胳膊,开始给她诊脉。
她诊了半天,一下子愣住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手指,低头看了看,换了一只手,继续诊脉。
她这样慎重,滢滢和小辰的脸色都严肃起来。
“怎么了?”小辰首先问道,“我姐姐的身子有问题吗?”
夏卿黛像是做梦一般摇摇头,顾不得小辰在旁边,低声问滢滢:“你上一次小日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滢滢皱了皱眉头,飞快地睃了小辰一眼,又看了看朱宸灵,见她也十分关切,只好红着脸道:“……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夏卿黛一急,推着小辰道:“你先出去!出去!我们女人说话呢!”
“出了什么事?”小辰大急,“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
“说清楚什么啊?!你个傻子!你姐姐好像有身孕了!”夏卿黛朝小辰吼道,“还不快滚!找冯国公回来!”
小辰喜出望外,“啊!姐姐有身孕了!哈哈,等了一年,我终于要当舅舅啦!我这就告诉姐夫去。”
说完飞奔出去,马上把消息告诉了在宫里的冯嘉靖。
从皇宫大门窜了出来,冯嘉靖飞身上了小辰来宫里的时候骑的马。
他等不及坐自家的大车,直接纵马回冯宅。
此时还不到中午,正是街市上最繁忙的时候,冯嘉靖骑着马,在街市上腾挪纵跃,如同在人缝中行走,没有撞到一个人,也没有撞坏一个摊子。
大家看着冯嘉靖的骑术,个个咂舌不已。
那简直跟腾云驾雾一般,纵马而起的时候,马蹄都没有落地,几乎是一眨眼,就从众人的眼前消失了。
从皇宫到冯家大宅,正常情况下,骑马要一顿饭的功夫。
但是冯嘉靖只用了半柱香不到,就到了冯家门口。
而且他的速度一点都没有减慢,到了围墙附近,他直接一拉缰绳,那马嘶地一声长叫,四蹄腾空而起,竟然从围墙周围站岗的军士头上飞了过去,直接跃入内院,一路骑马骑到后花园,才从马上翻身跳了下来。
滢滢和夏卿黛、朱宸灵一起站了起来,正好看见冯嘉靖骑马从院墙外飞跃过来,个个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冯嘉靖看见在八角亭里站着的滢滢,一时竟然不敢往前走了,只是隔着一丛芍药花,和滢滢隔空相望。
朱宸灵见状,忙拽了夏卿黛的手,抱着小囡囡和儿子,悄悄离开了后花园,将这个地方,留个冯嘉靖和滢滢两个人。
夏卿黛还有些意犹未尽,埋怨朱宸灵道:“您拉我做什么?我还要看看呢……”
“你看什么?看戏吗?”朱宸灵没好气横了她一眼,将自己的小女儿交到夏卿黛怀里,“你帮我抱着,我还有个儿子呢。”
夏卿黛偷偷笑了笑,跟着朱宸灵回正院去了。
秋色正好的后花园里,就只剩下滢滢和冯嘉靖两个人。
冯嘉靖绕过芍药花丛,慢慢向八角亭走了过去。
滢滢也从八角亭上走下来。
两个人在芍药花丛的另一边碰到了一起。
冯嘉靖拉起滢滢的手腕,两根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虽然他极力克制自己,滢滢还是感觉到了他手指轻微的颤抖。
她知道他有多激动,所以她一动不动,让冯嘉靖自己去诊脉,去感知。
“……滢滢,你真的有我们的孩子了。”冯嘉靖确认了滢滢的脉相,松开她的手腕,捧起她的面颊,低下头,在她唇上温柔亲吻。
他的碰触那样轻微而克制,像是生怕连接吻这样的事,都会影响孩子一样。
滢滢扣住冯嘉靖的双手,和他额头顶着额头,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哽咽:“是啊,我们要有孩子了……”
“对,我们的孩子。你想要儿子,还是要女儿?”冯嘉靖将滢滢一把抱了起来,托在臂弯里,往八角亭走去。
两人就在八角亭相拥而坐,看着亭外的景色,觉得天怎么这么蓝,云为何那样白,后花园的花香比平日要浓郁,鸟叫声都比平日里要嘹亮。
“有了个这个孩子,再没人说我什么了。”
滢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背靠在冯嘉靖怀里,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嫁了一年多才怀上孩子,在世家大族里已经算晚的了,因此市井流言不断。
“就算没有这个孩子,也没有人有资格说你。”冯嘉靖亲亲她的鬓角,“我都不在意,那些人有什么资格摇唇鼓舌?”
“你不在意?”滢滢坐直了身子,回头看着冯嘉靖嫣然一笑,“骗子!刚才是谁一听说我有了身孕,连大门都不走,骑着马就从围墙上飞了进来?——当面说谎,也不怕丑。”滢滢青葱般的玉指在脸上刮了两下,做出羞他的举动。
冯嘉靖唇角微勾,“我那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到底为了谁,你心里清楚。”滢滢歪着头,手指又点上冯嘉靖的胸口,语气比平时娇纵几分。
听在冯嘉靖耳朵里,却是说不出的满足。
他就是要纵她,他就是要宠她,宠得她无法无天,骄横跋扈才好……
冯嘉靖双手从滢滢腋下穿过,覆在她的小腹上,微笑着道:“如果有它能让你高兴,我当然是看重它的。因为它能给你的东西,我给不了……”
孩子对于一个渴望做母亲的女人来说,是无可替代的。
冯嘉靖可以给她男女之情,夫妻之爱,但无法给她做母亲的感觉。
所以有了这个孩子,滢滢才真正放下心来。
滢滢将自己的手盖在冯嘉靖的手上,笑得格外满足惬意:“它是我们的宝贝,不过就要委屈你九个月了。你知道我身子弱,如果要这个孩子完完整整生下来,你得多担待一些。”
一般像他们这种人家,就到了男人要通房或者纳妾泻火的时候了。
不过冯嘉靖当然不存在这个问题。
他的手重重拢在滢滢腰上,低头轻轻咬着滢滢的耳垂,含含糊糊地道,“再说这种话,我可不客气了。”
“你想怎样?”盈袖撇了撇嘴,偏了头斜睨冯嘉靖:“想找别的女人?哪怕养外室,去青楼都不行!去了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言辞之中霸气十足,毫不相让。
“这就对了。”冯嘉靖满意地点点头,“想要我怎么样,尽管说出来,我还能不依你?”
两人相拥坐在八角亭里喁喁私语,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小辰赶了过来,被朱宸灵和夏卿黛挡在正院上房,着急地在门口回廊处走来走去,不断地看着院门口,嘟哝道:“……做什么去?怎么还不回来?”
“人家夫妻终于心意得偿,你该给人家一点私下里相处的时间吧?”夏卿黛觉得小辰很不识相,“你这个小舅子怎么当的?”
“这也时间太长了吧!再待一会儿,天色就要黑了!”小辰叫起撞天屈,“我哪有不许他们私下相处?再说我管得着吗?”
“好了好了,不过再多的话,也应该说完了。”朱宸灵寻思道,叫了滢滢的丫鬟彩铃过来,“你们谁去后花园看一看你们大爷和夫人,就说皇太孙殿下来了,让他们回来招待。”
这不过是扯个由头。
彩铃笑着去了,不过刚走到院门口就站住了,福了一福,道:“大爷、夫人。”
自从冯家大房和二房分家出去之后,冯嘉靖和滢滢就升级成冯家的大爷和夫人了,因为大房只有他们一对夫妇。
原来是滢滢和冯嘉靖已经回来了。
两人牵着手,说说笑笑从抄手游廊处走了过来,很是闲适。
滢滢对彩铃点了点头,“你要去找我们吗?”
“是皇太孙殿下来了,奴婢想通传一声。”彩铃上前扶了滢滢的胳膊。
滢滢松开冯嘉靖的手,扶着彩铃往院子里先去了。
冯嘉靖背着手,跟在她身后走了过来。
看到滢滢和冯嘉靖进来了,小辰跑下回廊的台阶,急吼吼地对冯嘉靖道:“姐夫你突然就从大朝会里跑了,大家说要治你的罪呢!”
冯嘉靖看了他一眼,“无故从大朝会早退,当然是要重罚。但如果事出有因,只要向陛下上折自辩就好。谁那么不长眼睛,要治我的罪?这条律令还是我亲自编撰的,谁能比我清楚?”
小辰脸上的神色一时十分精彩,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姐夫,你倒是给我个机会向你卖好啊!我本来正要说我给你摆平了,看来你根本不需要我给你摆平啊!”
滢滢听了好笑,拉了小辰的手,特别亲切地道:“哪里哪里,你姐夫太莽撞了,这一次多亏了小辰,你姐夫才免于责罚呢。来,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姐姐一定帮你办到。”
小辰这才高兴起来,得意地朝冯嘉靖抛了个眼神,又对滢滢拍着胸脯道:“姐姐不用给我什么奖赏,平平安安把我小外甥生下来,就是最好的奖赏了。我可是他的嫡亲舅舅呢!”
“嗯,外甥多像舅,他一定很喜欢你的。”滢滢笑着点点头。
冯嘉靖咳嗽一声,道:“像爹就行了,不用太像舅舅。”
“姐夫!打人不打脸!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小辰又跳又叫,在冯嘉靖面前就跟小猴子一样。
滢滢笑得合不拢嘴,明知小辰是故意耍宝逗她开心,但也十分受用。
她扶着彩铃的手,走上台阶,来到正院上房,对候在那里的夏卿黛和朱宸灵道:“让两位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嗐,跟我还客气。”朱宸灵鄙夷地白了她一眼,“知道你今天有大喜事,我们也不会催你们。只是外面后花园到底风凉,你要小心一些。”
滢滢没好意思说冯嘉靖一直将她拥在怀里,他的胸膛跟火一般滚烫,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冯嘉靖见滢滢身边有好友相伴,心里也高兴,笑着道:“滢滢,宸灵是过来人,你要多向她取取经,一定会受益匪浅。”
朱宸灵生了两个孩子,肯定比滢滢有经验多了。
滢滢横了冯嘉靖一眼。
冯嘉靖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咳嗽一声,道:“我们现在有条件了,如何养胎,请稳婆,布置产房,这些事都要准备起来。宸灵的经验肯定非同一般的。”
很快,冯国公成亲一年多,夫人终于有喜的消息,传遍了西昌国的京城,又随着离开京城的人传遍了中原大陆。
四年后,顺宏帝与世长辞,孙景辰继位,为景阳帝,夏卿黛为静宣皇后。
朱友琮告老归隐,冯嘉靖晋升大丞相,带着滢滢和一双儿女住进新建的大丞相府,开启了他们新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