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鬼为师

花灯鬼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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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时,有人狠狠地抓了他,他战战兢兢地侧首,发现抓住他肩膀的是一双布满污渍、骨瘦如柴的疖疤手。

    他延着手背一直看到脸上,原来是乞讨要饭吃的伶娃,然而此刻的伶娃神情异常,严肃而持重,根本不像平常傻不啦吧唧、神情有点异常的样子。

    那异常的伶娃把他拽出了那有纸人唱大戏的废弃庄园。开口说话了,“碎娃,咋在这儿里?”这时,查二宝才明白,原来他所看到的伶娃只不过是一具任人摆布的躯体,里面真正的灵魂应该是一个起码年过五旬的的老人,因为查二宝听到的是一个沧桑深沉且略带嘶哑的声音。

    查二宝想竭尽全力地摆脱这双恶心的大手,但无能为力。查二宝内心惶恐不安但故作镇静地说到,“你谁呀,大哥,你是劫财了还是劫财了,改不会劫命吧?”那异常的伶娃说到,“碎娃,你有一双狗眼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已经中了‘鬼引幡’了,你快要把命丢这儿呢”。

    查二宝,本来快被吓得虚脱了,听到这附在伶娃身上的阴鬼这般说辞,他觉着实在有必要求他一翻,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这阴鬼能助他一臂之力,绝处逢生了。

    查二宝声色颤颤地说“大哥,救我一把吧,不就纸钱吗,你要多少我烧多少就是了。”那附在活人身上的阴鬼放开了查二宝,说道:“你就算不求我,我也得救你一命,并且我还有些事相托与你了”查二宝顿时如释重负,然后细语轻声得说到:“啥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我定当竭尽全力地给你办得妥妥的咧”附在人身的那阴鬼叹了一口气说到:“我原本是天玄门的掌门人,是一阴阳先师,姓赵。六十年代红卫兵‘造反有理’,人家革除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我不是‘四旧’也不是‘牛鬼蛇神’,但我比四旧和牛鬼蛇神还惨了,我屈辱致死,衣钵无人继承,我都不敢去投胎作人。所以,我盯你很久了,你天生狗眼天地造化,当一个阴阳人最适合不过,就拜在我门下,给我做隔代弟子,入殓一下我那仍旧曝晒在荒野的尸身吧。”查二宝一想,生死关头性命忧关呐,当机立断,跪下就嗑了仨响头,叫了一声师傅。

    赵姓阴鬼有点感动,深情地说到:“好徒儿,你现在是天玄门的掌门人了,赶快离开这儿,此地凶险,明晚子夜时分到山村后面十字路口的大柳树下,焚香叩首找我,我有要事与你细述。”查二宝心有余悸地说:“怎么离开咧,走回去不会再中鬼道吧?”赵姓阴鬼说:“你听我说,闭着眼睛一直沿着这条道儿走,不要回首,就算亲戚朋友唤你叫都不要睁开眼睛看,更不能回头,也不要答应,遇到东西嗑着或碰着,就席地而坐但不能说话不也要看,直到清晨鸡叫狗吠才行”。那阴鬼说完话,伶娃的躯体就昏死在了地上。

    查二宝就按照师傅的话做了。果不其然,在查二宝闭着眼睛徐徐前进时,各种声音弥漫过来,不绝于耳。时而,他听到后面父亲对着他大吼大叫,要打他;时而听到小泥蛋等一些平常欺负他的二流子,嚷嚷着要扒他的裤子给他泼狗屎;时而听到平常对他不理不睬的同桌葛婷叫他‘二宝哥’,,,这些他都忍着没看,眼睛照样紧闭着。

    可当他听见,生病的母亲在漫山遍野地喊他的名字时,查二宝有点心慌意乱了,他想万一母亲真地来了,在焦急慌忙得找他该怎么办了?他正在纠结犹豫地是否要睁开眼睛时,他听见远处村庄的鸡叫了。这儿很久以前有这样的说法:狗和鸡可以瞅得见阴魂冥鬼,鸡狗有惊鬼叫魂的作用,并且人快咽气去世的时候,狗不能拴在门前,鸡不能叫,不然鬼魂受了惊吓回不了阴,就要徘徊逗留在阳间,阴魂不散。

    等鸡叫过三遍之后,他睁眼环顾四周,发现他自己身处在一片平坦开阔的玉米地儿里,地里杂草弥漫,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终于,他安全无恙得回到家里了。

    他没有对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们讲述有关自己昨晚亲身经历的任何事。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何必自己自找麻烦地挨一顿骂或受一顿打了,所以他没有理他们,他们也没理他,就像这样,自己整宿未归,大家也觉着这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谁会在乎了。人有时候最难过的事情就是自己看重的事与自己无关。

    他走进母亲的房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母亲,觉着有点心酸,母亲是在这个世上微一让他觉得有亲情可言的人。

    查二宝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山村口的小卖部。这个地区,每个村的小卖部往往都是本村的消息中心,无一例外,这个村的小卖部也是。查二宝乏气无力地走进了小卖部,对着老板娘说:“拿包香咧!”老板娘给他扔了把香,他给了钱拿了香顺便看了看围坐在桌前谝闲传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都对他是一副蔑视而又不屑一顾的样子。查二宝,满不在乎,走出了门。

    这一整天,查二宝心绪不宁,他既盼着子夜的到来,又怕着子夜的到来,既想急着见见自己的救命恩师,又胆怯于鬼神之貌。生活有时候就这么无奈,既盼着可又怕着老是这么无休止地纠结着。

    真到了子夜,查二宝战战兢兢地来到那颗十字路口的大树底下,他对着大树焚香叩头。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你来了,挺讲信誉的,算是没看错你”。查二宝醒了醒神,问道:“师傅,你哪儿了,我不是狗眼吗,咋就看不到你呢”那阴鬼师傅说道:“我就在你的背后,但不要回头,狗眼能招邪也能惊鬼,昨晚就是你的狗眼看到了不该看的,惊了阴物,才置自己于险地的,所以你不能正对着为师,免得惊了为师之魂。”查二宝听了,无可奈何地作罢了一睹师傅庐山真面目的想法。只好面对着柳树,和师傅谈了起来。

    “师傅,你昨晚为何在那废弃土碉堡那儿?那些纸戏子下面的看客们都是谁了?为何那些人如此衣衫褴褛肮脏不堪了,还有一些焦头烂额的了?”查二宝说。阴鬼师傅回答到“那土碉堡是村里怨气阴气最盛的地方,进进出出的都是鬼神,而你们在那儿放电影,搅得鬼神不安,看电影的活人走了,那么鬼魂阴魄自然要看阴戏平气止神了,而恰巧你的狗眼看到了阴戏,再一次惊魂,所以你就中邪了,辛好我路过草垛子时看到乞讨要饭吃的伶娃在里睡觉,他体瘦羸弱,阳气稀薄,所以入了他的身,前去打救了你。至于戏台子下的看客,就是先前含恨含怨而死的鬼混,包括被火炙烤而死的王顺昌一家。”查二宝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昨晚一切。查二宝又问到“师傅今晚招我前来,有所谓何事呢?”阴鬼师傅说到,今晚招你前来,有两件大事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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