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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隐藏着不堪回首的文明记忆。苏居士说,大江东去,浪淘尽。当叱诧风云的历史人物纷纷消失后,历史成为一笔巨大的人类精神遗产留给了后人。面对众多的历史财富,无须着意地加工或者粉饰,把它活生生摆上来让大家看,就足以令世人深深感动。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今天,谁还记得历史昨天曾经的怒吼?面对历史长河中飘然而逝的先辈文化精英,我对他们深深地鞠一次躬。——黛媚题记
每一次翻开泛黄的历史扉页,一次次不忍扳开斑驳迹迹的历史伤口,为了躲避视线,我一遍遍把历史书页朝这面翻过来,又一遍遍朝那页翻过去,颠倒的次数多了,连自己也分不清正反。
事实上,面对历史,很多人便不屑于分清。有时这不是不屑于者的责任,而是历史颠倒者的责任。历史有其自身规律,最容易被后人忘掉的,恰恰是掩在它背后不忍被人看到的真相部分。也许面对剖开的历史伤口,需要的不仅仅是总结教训或许更多的是敢于直面历史的勇气。
网络时代,人人都在议论历史,我们议论,意在论断得出正确的历史结论,因此,我们一次次地去图解历史,而历史作为一种过去时是不能被图解甚至被肢解的,它原有的色彩更不能简单地用色彩概括出来,再丰富多彩的颜料也难描尽鲜活的历史真貌。
不知从何时起,看很多事发现自己已成为不太容易激动的人。情淡成诗,爱淡成词,寻常女子疏谈政治为我为文为人底线,但面对历史,我必须虔诚。循着良心的光亮,我试图用客观的史心去接近历史。不能靠近的才是真正的距离,我蓦然发觉,历史也许是我前世的前世,自己心底曾经响过的声音,或者说历史为我们每个人灵魂深处曾经唱过的歌谣。
让我们重新正视脚下的这片土地,循着华夏5000年古老文明的历史车辙,重温一下那个流光飞舞的中国历史文明目录。
孟德斯鸠说,历史苍白的国家是幸福的。他的话内涵深致,等我们安静下来,足以思索回味一生。幸福无疑是安宁温馨的,中华大地这块什么也不缺少的土地,恰恰缺的正是安宁。这里所说的安宁不指从客厅到咖啡厅之间摇摆安逸的小资生活,也不是寻常百姓家和睦的苍白常态,而是指一泓不起平滑光洁的历史缓流。
中国这部动荡不已的历史,根本与一泓不起、平滑光洁毫无关联,相反,这个拥有5000年文明的古老躯体脉络始终淤积着一股股跌荡起伏的激流。在这一股股奔腾不息的历史湍流中,总是挟裹着一批闪烁着智慧之光的孱弱文人。
自从有了汉文字记载的历史文明,正是他们,3000多年来发生在中国文化界惊天动地的文明呐喊声震彻世界寰宇,那一阕阕博大苍凉的智慧曙光照亮了历史前路,那奔腾不息的历史咆哮声至今仍在我们耳畔回荡。
早在2000多年前,在西方世界还处一片混荒的人类童年时代,在地球的东面,有一个群思想空前活跃的中国思想家们已热热闹闹拉开了百家争鸣的思想解放序幕,那就是春秋战国。
纵观中国三千年文祸,文化思想界的鼎盛争鸣总与政治昌盛统一成反比,中国历史上空总是上演这样的人文奇观:社会越是四分五裂,政治混乱,文化思想越光辉灿烂;越是大一统,政治稳定,思想越停滞不前:前者如春秋战国之百家争鸣,魏晋南北朝之三教合融;后者如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秦朝焚书坑儒事件,继之有汉之独尊儒术,时间近的当算明之八股,清之文字狱。
在中国,无数次血雨腥风的政治斗争,一批批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成为容易受伤的打击对象。文人,从来在政治上毫无地位,充其量被当政者用作御用文人粉饰太平的写字工具而已。人生在世,比软弱可怕的是清醒。文人之受打击的核心原因是意识领域的先知先觉。如果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当政者眼里,文人无才也便有德。读书人最好两耳不闻窗外事,历代当政者最担心文人识了字外要写诗写文章,心野了联盟一些人向当政者不断提意见。寻常文人清高倒无什么大碍,可是决不能忍受文人饶舌指点江山,江山岂是谁能随意指点的?
拨开历史云雾,依稀看到尘封的千年烟尘模糊后又清晰可辨。不管过去多少年“小红低唱我吹箫,回首烟波十四桥。”这浓得化不来的诗意是大多数文人所乐意向往的太平盛世日子。政治清明的时代,文人可以诗意逍遥,即使流连秦楼楚馆也无妨文人风流风采。
从什么时候起,文人裹挟两袖的黯然清风,步履艰难地奔走在诗坛文会艰难地倾吐出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开始,文人逾越礼教世俗的防线,将自己无法用语言传颂的先进文化版刻成书,在纸面上无声地传递?不必说文人的孱弱,手无权势不就是用文字替代最耿直的真言吗?触摸历代知识分子们搏动的血脉,滔滔天下,全力以赴地抒写民意,传达民生,当然立的为民声,立的也是真性情之言。范公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舍身忧民为历代文人的群体肖像。
八千里路云和月,近百年来谁著书?!
115年前,康有为梁启超率千名举人联名上书清光绪皇帝,这个后来被历史学家称之为“是自12世纪宋朝太学生发动的知识青年救亡运动以来,绝无仅有的第二次”的大事件,象征着传统知识分子在近代社会的角色转换,这不仅开启了近代中国知识分子问政之风,更重要的是,它把个别事件引向了国家政治改革的方向,制造了一场社会运动。“公车上书”只是揭开了中国近代史光辉的一页,由它所掀起的轰轰烈烈的戊戌变法运动虽败犹胜,那个“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舍身报国的谭嗣同用流血宣告了变法失败的帷幕。百天戊戌变法运动告诉后人,单靠手无权利的皇帝与文人是要付出流血掉脑袋的沉重代价。
每个人都无法回避历史,因为现实是历史的延伸。每年的五四应该是引起我们思考的日子。90年前爆发的那场五四运动,如一道闪电划破历史厚重的帷幕,直接冲破封建历史堡垒防线,成为近代史上一场伟大的反帝反封的民主爱国运动。实践证明,半个世纪前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那场文化大革命,对于很多文化界知识分子来说无疑是无法挥去的梦魇。时间最近的莫过于20年前春末夏初那场规模浩大的反腐败反官倒的民主改良运动。历史自有最终公论,据说那是一段血迹斑斑烈焰熊熊的历史,已被掩盖在重重历史云雾里模糊难辨。
有人说,一个有民族精神支撑的民族是不可战胜的。划过历史的伤口,那些身体孱弱、精神不屈的民族脊梁们用生命鲜血涂染了史册,他们的精神无疑值得后人仰视。不是每个人都能以短暂的生命涵盖、辉映漫长的历史,我相信,他们的生命虽都没有超过一个世纪,但他们生前的故事和他们创造的历史,却要被不尽的后人运用不同的观点,一个世纪一个世纪地描述下去。
细细聆听中国三千年来那些震憾人心的文明回响,历史已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思索空间,需要反复地反刍与品味。历史其实深刻地纠葛着现实,不穿越出历史的阴霾,就无法享受到未来的阳光。无论怎样,我们无法不清醒地看到一个社会现实:中国正进行着前所未有的一场深刻的变革。逝者已去,来者可追,冀希望历史的养分能使中华民族的体魄更加强健。这是我最美好的愿望与祝福。
本文后记手札
(说明:我个人认为,看待任何历史事件应从当时历史大背景去审视。一方面,当前我国面临复杂的国际环境,同时,中国的政治与经济体制适应新形势下的问题。
历史实践表明,稳定并不能压倒一切,当前,国内最严重的官僚腐败成为导致引起一切社会矛盾与爆发社会危机的内在根源,治疗腐败关键在于建设完善的法制监督体系,除此之外别无出路,官场腐败为历代遗传的dan,用不着愤世嫉俗地惊呼,从这点看,中国的和平与发展之路任重而道远。
应该欣慰地看到,我们的政府已走到民间,切实在解决民生问题聆听基层百姓呼声方面做了大量卓而有效的举措。历史也告诉人们:和平统一的和谐社会非一日之功,民族分裂与战乱流血更不是广大人民所希望看到的。
谁能救中国?如果说人类历史同样遵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强者为胜”的自然生存法则的话,任何时代任何社会,实力决胜地位,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历代先知先觉的文人虽然能引领、把脉时代总体走势,却不能左右历史发展的总潮流。
谁来救中国?这不是天问,如果说现代人提出的为人民服务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的话,一千多年前的贤明君主唐太宗早已道出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无疑,谁最能代表广大人民的意志谁就能赢得民心。
历史也早见证出一个实践真理:只有人民才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任何粉饰个人功绩的个体历史崇拜者终究会被历史长河大浪涛雨打风吹去!——黛媚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