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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菱的禁足解了,邢代容的安胎药也可以停了。
陆令筠这一番敲打,两人都安生了不少。
秋菱从秋香院出来后,第一时间到了陆令筠那儿请安。
“少夫人。”秋菱立在陆令筠跟前。
陆令筠没说话,默默喝了一盏茶。
秋菱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说话,眼底的委屈之色越发浓。
瞧着她那样子,陆令筠把茶盏放下,“你还怨我?”
秋菱头一垂,“奴婢不敢。”
讲真,陆令筠作为当家主母,己经是豪门大户里顶顶宽容的了,哪家的主母太太对小妾有她这么宽厚。
过于嫉妒苛待小妾的不讲,绝大多数的主母都是得小妾每天过来站规矩,吃饭要在旁边伺候着,夜里还得来给主母洗脚,丫鬟小厮能干的活不叫丫鬟小厮干,偏偏指使着小妾去做,时不时来些磋磨克扣。
敢惹是生非的,家法处置都是轻的。
陆令筠对自家后院的姨娘们,真真是仁善宽厚。
她鲜少给她们立规矩,府中份例日例从来不会苛待,时不时还给她们一些赏赐。
都不用和别的主母对比,就同她婆婆秦氏比,陆令筠这御下的慈爱己然显而易见。
老侯爷那些姨娘们可没过过秋菱邢代容这种好日子。
秋菱哪不知道自己碰上个好主母,程云朔罚了她,陆令筠回来给她出了口气,哪里能怨怼于陆令筠。
就是,就是......
“行了,世子这次处事确实偏心。”陆令筠一语道出秋菱的委屈。
她在秋香院禁足半个月,大半时间都在委屈程云朔的偏心,她一整颗心没有半点保留的给程云朔,从小十几年的感情,就叫他那样糟践,她是丫鬟奴才不假,可程云朔真就对她没半点感情吗!
“少夫人。”秋菱嘤的一声啜泣起来,“我伺候世子爷十几年,到头来连个背叛过世子爷的女人都不如,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好了好了,”陆令筠看她嘤嘤哭个不停,赶忙叫她坐下来,“都知道你受了气,那邢代容我己经收拾过了,你日后不要同她争论,出了任何事只管找我说就是了。”
秋菱还是哭,“我不会再同她争了,没意思,她有孩子,还有世子的宠爱,她就是比我强,以后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再气我我也不说话。”
她一副心死如灰。
陆令筠叹口气,“回头我叫世子爷去你那儿坐坐,你不用这么委屈。”
啜泣中的秋菱摇着头,她扬起汪汪泪眼定定看着,“不是的,少夫人,我己经看清楚了,我指望世子没有用,我也不想指着他了,日后,奴就好好跟着少夫人,一辈子伺候您,跟着您到老!”
陆令筠:“......”
秋菱这是看破了程云朔,什么破男人,什么破情爱,哪里有少夫人香!
与其跟邢代容争那么一两分微薄的宠爱,倒不如就跟陆令筠过。
跟着陆令筠,不用受气不会难过,有肉吃有衣穿,一辈子安安稳稳,不比男人好!
看着秋菱这看得太开的样子,陆令筠表示,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恰巧库房把今年新添的首饰送了上来,陆令筠叫秋菱先来挑,除了上次应允多给一件,她再把她份例里,匀出一件给秋菱。
“这件流苏的翠玉金钗就很不错,这件你也拿着,别气了。”
秋菱看着主母份例才有的昂贵金钗赏给了她,不免再度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
破男人有什么好的,程云朔给过她这么好的金钗吗?
没有!
她再也不指望程云朔了,不争男人了,以后就跟着陆令筠。
“多谢少夫人,秋菱日后就跟着您,您说什么是什么!世子说的我都不听!”
陆令筠:“......”
她没想跟程云朔抢小妾。
她只是要她听话,不用她这么忠心。
秋菱出了陆令筠那儿后,回去的路上又碰到邢代容了。
这一次,她深刻记得陆令筠的教诲,再不同她争辩半分。
邢代容这段时间过得也不好,叫陆令筠敲打得收敛了许多,不过和程云朔的感情倒是进步不少,她本来还想着暗讽秋菱没人疼一番,却连秋菱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秋菱首接走了。
邢代容见她变得高冷的背影,“呵,老实就对了!”
看她还怎么跟她斗。
邢代容也来见陆令筠。
这半个月基本的规矩也学了不少,邢代容知道,在侯府里,她在陆令筠面前还是得伏小做低些好。
“邢姨娘这段时间胎相怎么样?”
“挺好的。”邢代容微微打了个颤,“不用再喝药了。”
“行吧,既然你胎相稳了,那暂时先不喝药了。”
“谢少夫人。”
陆令筠看了她肚子一眼,“坐下吧。”
“好。”邢代容坐在她旁边,她这时不免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还真是个宝贝疙瘩,至少有孩子在,陆令筠不会把她怎么样。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硬气几分。
“这是库房新送来的今年首饰份例,你挑一件吧。”
陆令筠也不偏心,把该给的给邢代容。
当然,首饰她和秋菱先挑了一遍,这会儿剩的都是一些简单不太喜欢的。
饶是如此,邢代容看着这些东西也不由眼睛一亮。
来这个时代这么久,她也逐渐发现,钱财才是永恒的,能多捞就得多捞!
如此想来,她应该早点答应做府上的姨娘,月钱份例什么的,本来都该给她的!
“少夫人,我能不能多要一件。”邢代容左挑右挑,好几件都爱不释手。
陆令筠听到这儿,眉头一挑。
看着邢代容如今的模样,真是和最早见她的样子截然不一样。
那个时候的她还拉着秋葵一起坐着吃糕点,一口一个人人平等,真爱至上,如今却也知道世俗钱财魅力。
“为什么?”陆令筠没有首接说行不行,只是反问。
邢代容眼睛一转,摸着肚子,“我怀孕了。”
陆令筠听此淡淡一笑,“你怀孕之初,我便赏过你一匣子珠宝,你又无功绩,实在没这个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