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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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日子飞快的过去。

    今天雨涵和驭风约在一家西式餐厅用餐,因为驭风刚好有事,她就自己先到餐厅等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雨涵整整等了一个半钟头,而她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最后她终于放弃等待,拿起皮包到柜台结帐。

    回到家里,依然没有看到他的人。

    她坐在沙发上,一颗心被紧紧的揪着,猜不透他今晚为何失约,一股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中,她感觉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了。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呆呆的等着他。

    她好希望他能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一切都没有事情,然后又一如往常强悍的占有她

    她呆坐在客厅,等了他一个晚上,而他依然没有出现。

    当晨曦穿透过窗户,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绽出一抹绝望的笑容。

    雨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的脚抽痛着,但这一点痛远远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走进盥洗室,镜中照映出她憔悴的容颜,一双翦翦水眸漾满了哀伤。

    这是她吗?雨涵自问着。

    可是,事情没有因此而结束,更大的冲击在等着她。

    当她到了公司,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到她的耳中——程驭风的未婚妻回来了!

    她要来拿回属于她的一切了!

    雨涵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即使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心口那无法遏止的痛楚,还是源源不绝地自她的心房流向四肢百骸。

    她咬着手指,试图用疼痛来忘却心口的痛,却只是徒劳无功。

    直到她口中尝到血腥味,她才回过神来,看着不知何时,被她咬了一个洞的手指。

    错了!错了!自从她爱上他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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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驭风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潮,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当初那个信誓旦旦的想要活出自己的纪凝,就这么回来了,前前后后只有半年的时间

    昨天就在他赶着要赴雨涵的约会时,一个清丽动人的身影迎面而来,高兴的抱住他,撒娇将头埋入他的怀中,讽刺的是他竟不知道,当时的心情是高兴,还是

    这个爱撒娇的小女人,他虽然非常呵护着她,可那只是兄妹之情,他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这样他真的该和她结婚吗?

    以往他所作的决定,都是以公司的利益为考量,这次他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突然,他的脑中闪过一张伤心难过的脸。

    他不否认雨涵对他来说是特别的,跟她在一起,他的一颗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其实他知道,跟他在一起她并不快乐,因为在她的心中,她一直把他们的关系当成暂时性的,随时都有可能终结,然而她的眉宇间淡淡的轻愁,却让他对她更加心生怜惜。

    是他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的!如果当初他没有强要了她,如果她就接受了亦凯的追求,今天她可能会很快乐,因为亦凯是真心喜欢她的。

    他知道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刻意避开许多好友和亦凯,她的委曲求全,更令他心疼她。

    一想到雨涵独自一人在餐厅等他,他一颗心就无法平静。

    他该怎么处理这紊乱的一切?

    “驭风!”一个声音将他从思索中拉回到现实中。

    项阳满脸忧色的看着好友,知道他心中的苦。

    他知道他和雨涵之间的事情,也看过他们相处的情形,由他们之间的互动看来,驭风对雨涵的呵护已经远远超过他所能想像,他一直很怕驭风盲目的看不出自己的感情。

    他不希望他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昨天是不是没有回去?”项阳关心的询问道。

    他没有说话,双眼中透着为难的神色。他不想放开雨涵,他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而且自己对她已经产生了感情,所以要他放开她,是不可能的!

    那他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雨涵。”他突然的说。

    唉!项阳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真是错综复杂,可是,这个结也只有当事人才有办法打开,旁人根本就使不上力。

    “这事你迟早要面对的,我劝你早一点跟雨涵说,否则当她由旁人的口中得知这残酷的事实,你想这对她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他的话点醒了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逃避的态度,可能也让雨涵受到伤害了!他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立即冲到雨涵面前,把她拥入怀中,消除她所有的疑虑。

    “项阳,谢谢你!你真是点醒了我,否则我还在这里钻牛角尖。”

    项阳拍拍他的肩膀说:“朋友是做什么的,只是我希望你要小心处理这件事,让双方面的伤害减到最低。”

    程驭风点点说:“我知道。”

    程驭风提早从公司回到住处,原以为会看到那张甜美的笑脸,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的寂静。

    他将整个屋子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她的踪影。

    她到底去哪里了?!

    打了她的手机,几次都没人接听,他心中逐渐被一股不安所笼罩。

    他想要出去寻找,却不知该如何找起,沮丧的跌坐到沙发上。

    想起以前他们的相处方式,都是她在让他,在工作上遇到不顺心,回到家里,他总是对她百般刁难,而她只是笑笑的承受他的无理取闹。

    事后,他感到懊恼,可是他却低不下头跟她说对不起,为此他更加厌恶自己。

    而他竟然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东西,会去什么地方,真是太可笑了!

    就在他陷入自我厌恶中,大门有了动静,程驭风一抬头,就瞥见了雨涵那抹纤瘦的身影,一股苦涩与痛苦在他胸口蔓延开来。

    雨涵下班后,独自一人在街上闲逛了一整晚,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天下这么大,竟然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那个她一直以为是家的地方,真正的女主人已经回来了,她还能回去吗?还回得去吗?

    可是最后她还是决定回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他,纵使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她还是想要留在他身边。

    除非他开口赶她走,否则她是不会走的。

    雨涵落寞的转过身,整个人撞进一个温热宽阔的男性胸膛,接着一双铁臂紧紧将她锁住。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害怕,因为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

    “你跑到哪里去了?”程驭风略带责怪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

    雨涵贪恋他怀中的温度,鼻息间净是他的味道,属于他的气息安抚了她一颗不安的心灵。

    她觉得累极了,今晚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夜,已经让她的体力严重透支,突来的安心,让她整个人突然觉得很想睡。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程驭风低头,一张熟睡的容颜映入他的眼帘,他不禁莞尔一笑。

    这个小家伙竟然就这么睡了?他提心吊胆了一整晚,结果她一回来就挂在他身上睡起觉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缓慢地走向他们的房间。

    进到房里,他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替她盖好棉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深情的一吻,随即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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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pub热烈的气氛达到最高潮,许多人都忍不住随着音乐摆动自己的身体。

    坐在吧台的两个出色的男子,今晚已经不知道被几个女人搭讪,其中一个始终摆着一张酷酷的脸,只要一有女生坐到他旁边的位子,都会被他眼中的冰冷给吓走。

    “你干嘛摆一张臭睑?你看这周围除了我们,全部的人都被你给吓走了。”项阳很不高兴的说。

    因为他这样根本就是剥夺自己的福利,害他整晚都没有妹妹陪。

    程驭风冷冷的目光扫向他,样子看起来很生气“你今天约我来这里,不会纯粹是为了泡妞吧?”

    “当然不是!只是想要警告你,程妈妈和纪妈妈已经开始替你们准备婚事了。”他看见驭风的身子僵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

    他无所谓的说:“反正我迟早要娶她,就让她们去搞吧!”

    “嗄?!”项阳不敢置信的张大嘴,他是不是疯了?“你没有说错吧!你真的想娶那个任性的娇娇女?”

    他白了他一眼“注意你的用辞,她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我不容许任何人对我的女人口出恶言。”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你别忘了,你还有另一个女人,难道你要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如果是,他就为夏雨涵感到不值。

    就在情况紧绷时,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用她雪白的双手,搭上驭风的肩膀,她轻佻的说:“嗨!两位帅哥,就你们两个吗?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啊——啊——”她话才一说完,就发出像鸡叫般难听的叫声,随即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

    见状,周围的人都很不客气的大笑。也难怪了,因为她跌了个狗吃屎的模样,真的很可笑。

    造成这一连串骚动的人,无动于衷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着酒保说:“再给我一杯相同的。”

    明明在意她,为什么又要装成不在乎的模样?他真是搞不懂驭风在想什么,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豪饮,他赶忙阻止他。

    呋!他可不要送一个酒鬼回家。

    “别再?17耍?愣家?峄榱耍?Ω靡?咝耍?趺?2鹈凭评戳?”项阳夺走他手中的杯子说道。

    “是啊!我应该要高兴才对!来,今晚陪我不醉不归。”他大声的说,刻意漠视心中那微微的抽痛。

    是啊!小凝是最适合他的,他们一起长大,两家的家世相当,纪家在商场上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母亲又很喜欢小凝,娶她对他的帮助很大

    突然,他脑中浮出一张哭泣的小脸,她伤心欲绝的模样,让他的胸口一窒。

    他势必要伤她的,虽然他十分的不愿,但因为他们两家的结合,可使公司每年的获利提高百分之二十以上,这才是他想要的,至于爱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最后驭风还是醉了。

    这可累坏了扛着他的项阳,折腾了许久,才把他送回住处。

    他按了门钤没多久,门被打开了,雨涵清丽脱俗的脸出现在门口。

    她看了看驭风,他已经醉死了。她不明白最近他是怎么回事,老把自己弄得十分的狼狈,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困扰着他,

    他们合力将他给扶上床。

    雨涵将他处理妥善后,看了项阳一眼,示意他出来外面。

    项阳坐在沙发上,不时偷偷的看她,心想,她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很平静的说道。

    “我”该死的驭风,怎么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这叫他怎么办?总不能明说吧?那样驭风肯定会劈了他!

    看他一脸为难,雨涵心里大概有个底了“是因为纪凝吧!”

    “你知道?”项阳不敢相信的问。

    雨涵嘴边漾着一抹苦涩的笑容,说:“公司的人早就热烈讨论着这件事,大家都说,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会有一个总裁夫人。”

    虽然,她极力想要掩饰心中的痛苦,可是脸上的怅然还是泄露了她的心事。她对驭风无悔的付出,让他们这些外人看了都为之动容,真是一个傻女人。

    “你准备怎么做呢?”他小心翼翼的问,他可不以为驭风会放她走。

    “我不知道!我只想待在驭风的身边,如果可以,我会一直待在他身边。”她无奈的语气中,有着对驭风深深的爱恋。

    她是逃不开的了,她早已深陷在爱情的牢笼中,无法脱困。

    项阳用充满怜惜的眼光看着她,这个小女人,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我必须劝你,驭风已经决定要娶纪凝,你的立场会变得很尴尬。

    而且以纪凝的个性,她如果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大吵大闹,硬逼着驭风离开你。”她苍白的脸色,让他担心她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昏倒。

    雨涵吸了口气说:“我知道!但我还是离不开他。”

    项阳英俊的脸上,线条绷紧着,不知该如何让这个痴心的人儿清醒过来。

    “雨涵,你真的可以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在一起吗?”

    他的话虽然很残忍,可是他不得不说,因为他实在不希望悲剧发生。

    雨涵如遭电击,脸上充满着痛苦的神色,她彷佛看到,她的一颗心被狠狠的捅了一刀,鲜血不断的涌出

    “我知道你一定不能够忍受,所以,离开他对你们两人都好,至少你可以不用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去娶别人。”

    他的每句话都深深撞击着她的内心深处,一想到驭风将要娶他人,她的五脏六腑就全都绞疼了起来。

    咬着嘴唇,雨涵痛苦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明知道这些话是我最不想听到的,你还硬逼着我听。”

    “唉!”他叹了口气,又说:“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话,可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希望你别陷得太深了。”

    摇了摇头,她说:“我早就无法自拔了。”

    “我的话只能说到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看着她,他叹了口气,随即开门离去。

    雨涵躺入沙发,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呜——”一个哭音跳脱出她的喉咙,她激动得泣不成声,双手掩面痛哭。

    一向坚强的她,此时此刻终于被打倒了,任凭眼泪奔流在她的颊上。

    她的无助、她的委屈,一古脑的倾泄而出,心中的痛苦已经达到了顶点。

    她的梦该醒了,这个梦好长好长是她该面对现实的时候到了。

    该走?该留?她到底该怎么做

    谁来告诉她,她该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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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涵还是没有办法离开他,驭风把更多的时间给了她,他几乎准时上下班,把一些工作丢给了项阳。

    他这种动作,立即引来项阳严重抗议,驭风根本就不理会,照常五点一到就把工作撇下,准时下班,留下项阳臭着一张脸。

    今天驭风又很准时的回家,不同的是,他脸上表情很臭,因为背后跟着一个背后灵。

    项阳厚颜的跟着自己回家,任凭他怎么赶都赶不走。

    到了门口,项阳还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他青筋暴突,真想一脚踢开他。

    看着驭风骇人的表情,他笑得更开心了。哼!气死你最好!谁叫你要先对不起我。

    把那堆教人头痛的事情,统统丢给他,害他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忙到快接近凌晨才睡。

    “你是不是该滚了!”程驭风冷冽的嗓音透着不悦,看着项阳厚脸皮的像是门神般的紧跟在他的背后,怒火不由得往上狂飙。

    项阳眼中露出狡黠光芒,嘴边噙着诡谲笑意,说:“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小雨涵,而且她已经准备好晚餐等着我们了。”

    闻言,程驭风脸上的表情冷鸷得更骇人,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门口,谁也不让谁。

    “你如果想要和我在大门口大眼瞪小眼的,我是无所谓,反正我多的是时间。”他脸上绽放出邪魅的笑容,轻佻的说道。

    程驭风的俊颜罩上一层冷霜,咬牙怒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屈服地开了门。

    一进门,项阳立即把他甩到后面,直奔厨房,他眼睛一看见满桌精致的菜色,立刻熠熠发光,他迫不及待的用手拿起一支卤翅膀放到嘴里。

    他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雨涵的手艺真的可以媲美五星级饭店的厨师,她做的菜,色、香、味、美都具备了!

    真羡慕驭风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么奸吃的东西,哪像他孤家寡人一个,只能拿便当勉强果腹。呜他也好想要拥有一个有好厨艺的女朋友。

    拍掉他伸出的魔手,程驭风冷冷的说:“你如果敢再偷吃,我立刻把你给丢出去。”

    项阳很识时务地乖乖的待在一旁,开玩笑,他都已经尝到甜头了,如果不让他吃,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雨涵笑着看他们两人的斗法。

    她一看到驭风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就知道他很不满意有另一个人来和他抢食物。

    当他们三个人坐下来后,只见他们两个大男人,又开始演出抢夺食物的戏码。

    这场景要是让外人瞧见,恐怕会让他们跌破眼镜,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在商场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竟会为了一块鸡腿打得死去活来。

    晚餐就在这样热闹的气氛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