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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皱眉又要张嘴,凌翊怕他再次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果断的捂住了他的嘴。
“你现在脑子不太清醒,还是不要说话了,我来这所学校是我父亲安排的,他是这里的投资人。”
凌翊的双手并不像他想象中的光滑,反倒是有些粗糙,指腹处有些薄薄的茧,捂在他嘴上的动作一点也不轻柔,掌心上细小的划痕略过他脸侧的皮肤,让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
“咳......”他看着少年漂亮的异瞳,慌乱的离开了视线,抱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逃避心思拉开了他的手,故作镇定道,“只是我的主观臆断而已,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凌翊没有再接着跟他们兜圈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眉梢轻挑,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他放下了负担,一向冰冷的表情在此刻突然间生动了起来,笑容清浅,“时间已经不早了,你等的朋友还没来吗?”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一班的大门被从外面踹开,铁门砸在墙壁上,又重重的弹起,发出巨大的声响。
“已经来了啊。”凌翊移开视线,看向门口浑身染血的一群人。
“月师!”刁云拿着鞭子,那个紫红色的鞭子早已经布满了血污,她原本温和平静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
在她的身后,是一群群满身伤痕的玩家,有眼睛被剜掉的,也有肚子被人刨开了口子,肠子快要掉出来的,更甚至还有一个双腿都被截去,被两个人架住。
他们的身边有一道淡粉色的像玻璃罩一样的东西,将他们护在其中,在那层结界之外,学校的学生们高声的吼叫着,朝那看上去无比脆弱的屏障狠狠的砸去。
他们看着那些玩家的的眼神就像饥饿之人在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垂涎又亢奋。
“上山!”刁云双目赤红,她的声音因为嘶吼而破音,握住鞭子的双手微微发着抖,憎恶的看了一眼凌翊。
等待已久的时机到来,沈不归没有犹豫,他从系统空间内拿出斧头,将手里藏了半天的白色符纸贴到了凌翊的额头上。
银光一闪而逝,白符正正贴在他的额头上,凌翊身体一软,脸上的笑意消失,双眼闭起向前倒去,但他没有砸在地上,沈不归单手捞住身形瘦削的少年,随即转身推给张音濯,沉声道,“接住。”
张音濯立刻接过,将人打横抱起后跟着沈不归的步子,迈进了刁云的屏障之中。
“小池!”刁云看着愣在原地的少女,焦急的吼了一嗓子,“别发愣了,跟上!”
池雀可还有些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听着刁云的声音,还是下意识的跟上了。
集结完所有人,刁云带着众人快步的朝着后山的方向奔去,在他们身后,跟着乌泱泱的学生,争先恐后的朝他们追赶着,即使有的学生因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们也只会从他的身体上踩过去,丝毫不管。
“你们对凌翊哥干了什么?”除了体育课需要跑的那800m,池雀可已经很久没有运动过了,她喘着粗气,勉强的跟上张音濯的步伐,大声询问。
沈不归跑在最前面给他们引路,路灯的光已经彻底熄灭了,十二张白符将他们一行人围成一个圈,维持着照明,不至于让他们这一群“病残”们摔死。
“你管BOSS叫哥?”张音濯还没有回答他,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已经开口嗤笑了,他的声音因为气息不稳而有点儿抖,仇恨的看着张音濯怀中紧闭着双目的精致少年。
“要不是他们这群脑残学生,老子怎么会过得这么惨,到了地方,就活剐了他,给死去的玩家们报仇!”
他的脸色苍白,十根指头都被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朝向不一样的方向,池雀可甚至注意到,他在张嘴的时候少了好几颗牙齿,嘴里满是鲜血。
“但是,凌翊哥什么都没做啊,他,他是个好人。”池雀可被他狰狞的神色吓到,讷讷的解释。
“谁知道你是不是奸细?我们所有人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只有你,连考试都没有考,就进去了一班。”
这个玩家听着她的辩解,怒极反笑,双目猩红的瞪着池雀可,神色讥讽,“谁知道你是怎么攀上这个BOSS的,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把嘴放干净点儿。”张音濯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目光阴冷,“主线一点儿没参与,你他妈现在开始拿别的玩家撒气?”
男人被他的不留情面的话语刺中,神色陡然一僵,恼恨的看了他一眼,咬着牙向前跑去,跟他们错开了身位。
张音濯见多了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他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移开了视线。
“乐清哥,咱们真的要杀死凌翊哥吗?”池雀可这几天都是跟在凌翊身边的,她看着面容沉静紧闭双眼的少年,声音里有一丝哭腔。
“凌翊哥真的是好人他说过会把我送回去的,能不能不要杀死他?”
听着少女颤声的哀求,张音濯逼着自己咬牙无视,池雀可攥住张音濯T恤的衣摆,看着他的侧脸,啜泣出声。
后面发生的事情,前排的沈不归一无所知,因为跑的是上坡路,身后的一群伤残人士都有些开始吃力。
虽然大家都有携带治疗类的道具,但是那些治疗类的道具没法恢复他们的断肢,众人只能搀扶着彼此,咬牙坚持。
好在后山的路口已经近在咫尺,身后的学生们似乎在忌惮着什么,站在后山口,不敢上前再追逐。
这倒是让他们松了口气,确定身后没有人在追上来,刁云立刻将屏障收了起来,这是个消耗型道具,有时间耐久,A级群体防御道具,她还是很珍视的。
柏油路在后山口就断掉了,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是一个蜿蜒又崎岖的土路,路口被用围栏围了起来,斜斜的插了一个指示牌,指示牌上已经锈迹斑斑,借着光隐约能看到上面写着的勿入标识。
“我等了你们好久呢。”轻柔的女声从黑暗的山中飘出,白裙蹁跹,许仪从暗处走出,她的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人群最前面的沈不归。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生,他的手上提溜着一个像死狗一样的人。
“我把人给你们带来了,现在只要去见神明,把他在神的面前杀死,我们的交易就结束了。”
少女踢了踢昏迷的07,笑的很甜美,在她的手里,捧着一朵漂亮的红色月季花。
“当然。”沈不归的视线在那朵花上面停留了一瞬,随后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少女察觉到了什么,眼神越过人群,看向张音濯怀中双目紧闭的少年身上,许仪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没有多问,转身开始带路。
沈不归朝后面走了两步,从张音濯的怀里接过凌翊,他神色有些意外,怀中的少年出乎意料的很轻,对于常年负重健身的他来说几乎没什么重量。
他轻轻的掂了两下,眉宇轻蹙,想起少年趴在桌子上神色淡漠的说自己没有味觉时候的样子。
手臂不自觉的收紧,他眼底涌起一些复杂的情绪。
“沈回哥。”池雀可压抑着难受的情绪,拽了拽沈不归的袖子,轻声询问,“你们会杀死凌翊哥吗?”
“......”沈不归疲惫的闭了闭眼,实际上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因为背负着所有玩家的命运,他的心理压力空前的大,半晌,他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小池,他是BOSS,我们是玩家,他接近你和我,原本就是带着目的的。”
他知道这样的措辞不够委婉,但这里毕竟不是童话故事,少女早晚要学会成长。
池雀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肩膀上突然一沉,张音濯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知道再多说已经没用,池雀可双手紧紧的攥成拳,痛苦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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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路并不好走,夜色幽深,周围的树木很茂盛,寂静笼罩着人群,只有白符的光芒微弱的照亮着四周。
在光芒照不到的地方,灌木丛中隐隐约约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未知和黑夜的衬托下让人没由来的心生恐惧。
“小公主啊我的爱,
快点儿把门打开!
爱你的人已到来,
快点儿把门打开!
你不会忘记昨天
大老树下水潭边,
潭水深深球不见,
是你亲口许诺言。”
走在最前端的许仪声音空灵的吟唱起了童谣,跟神色紧绷的众人不同,她的步伐轻盈,白裙飘曳,偶尔回眸一笑时让人不由的心神一荡,怀里的红色月季在白裙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妖冶。
悠然诡异的腔调给黑夜镀上了一层更浓重的渗人氛围,黑夜中有什么东西似乎悄然的睁开了眼睛。
刁云沉默的走在她后面,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手里紧紧握着那根紫红色的鞭子,提防着黑暗中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熟悉的童谣传进07的耳朵,他的眼皮动了动,茫然的转醒。
身上一阵无力的酸痛,他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群,陡然清醒,暗道一声不好,尝试性的想要动一动自己的身子,但是因为被下药的原因,他的四肢绵软无力。
还没有人察觉到他已经醒来,冷汗渗透全身,他的脑子转的还算比较快,趁着还没有人看到,重新闭上了眼睛,假装昏迷。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居然没有发生任何危险,这实属反常,一般来说像这种最后关卡往往都最危险,现在的平静反而有点像山雨欲来的征兆。
越走到中间的地方,四周反而开始重新亮堂了起来,推开眼前遮挡着的藤蔓,许仪回身朝他们浅浅一笑,“到了。”
众人跟着她走进了被藤蔓遮挡住的最中心,眼前骤然明亮。
相较于一路上走来的曲折小路,这里显得宽敞的异常,在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古树,他们一直以为是藤蔓的东西居然是这树垂下来的树枝。
参天的巨树遮蔽了原本就黑暗的天空,入目全是枯树的枝条,看不清高度,也看不到尽头。
在这样巨大的古树的参照下,他们这些人小的好像一只只渺小又微不足道的蚂蚁,让人震撼的移不开眼。
树的下方,是一口碧绿的深潭,光芒也是从这口潭中散发出来的,白符的光在这样的光的对比下显得毫无用处,一直围在众人身边的白符自觉的飞回了沈不归的袖口。
“这是什么。”刁云的视线被那口宁静无波的深潭吸引,她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两步,眼中满是虔诚。
深潭里散发的光芒,让她久违的放松了下来,她许久都没有这样松懈过了,自从莫名其妙的加入了副本,看惯无数人的生离死别,就再也没有像现在一样,心中没有任何杂绪,宁静又安详。
“那是神明的居所。”许仪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她眉眼低垂,轻声回答。
裙摆飘曳,许仪动作轻柔的上前了几步,将手中红色的月季花放在了水中,月季随水而动,晃悠着花身,慢慢的朝中心飘去。
“小公主啊我的爱,
快点儿把门打开!
爱你的人已到来,
快点儿把门打开!
你不会忘记昨天
大老树下水潭边,
潭水深深球不见,
是你亲口许诺言。”
低声吟唱起童谣,许仪跪在潭水边,虔诚的闭上了双眼。
在她的身后,拖着07的男人也直直的跪下,跟着吟唱。
刁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碧绿的光芒,崇敬感莫名升起,溢满了胸腔,她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跪下,口中无师自通的跟着一起呢喃。
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乐调,但好像已经学会了好久一样,直直的刻进了她的脑海中,让她再也无法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