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5章不能改变

门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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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是后来没有回家,跟着赵高兴呆在了医院。

    成昱的伤越发的严重,医生又给做了一次牵引。手术后,医生还嘲弄他“本来只需躺一个月的,这下躺俩个月都不见得能好。逞能,逞能就是自受罪。”

    董是听了更加自责内疚,苍白的脸上皆是明显的“都是我的错”

    医生走了,高兴又来了深一步的嘲讽“嫂子,你别自责,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他就活该,好好的呆在昆城不就没事,非嚷着转来申城,好了,没到一天就出事。早知道有这种结果,当初干嘛去了!”

    赵高兴的话饱含深意,董是心焦听不出来,成昱却能知道他所指什么。如果他早知道董是会因为他的退让而坐过站,如果他早知道她回来会生病,那他怎么也不会让董是走。

    成昱显得有点不耐烦,他说“赵高兴,你不是说要回公司!”

    言下之意是要赶他走,赵高兴心领神会,只是不愿配合,他说“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啊?嫂子也病了。”

    “我可以。不碍事。”董是还在内疚,她满口答应。这是她惹出来的,她该留下。

    “啊?可是”赵高兴装模作样。

    “你快去快回。”成昱插话,还是很不耐烦。

    “嗷知道啦,那我快去快回。”他笑得诡异,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赵高兴走了,气氛就变得异样,仿佛从热带搬到了南极,空气一下子冷冻了起来。

    许是伤处疼得厉害,成昱一直揪着眉,仿佛很痛苦,脸色也极为难看。

    内疚之情极度泛滥,董是自责,轻声说“对不起。”

    他却哑着嗓子说“你瘦了,比上个星期瘦了,比以前更瘦了。”

    董是不知道成昱突然间会这样说,那样低沉的声音让她心颤,仿佛都有些站立不稳。她回答“我只”

    他没听她说完,他自顾自的续着自己的话“以前,你脸圆圆的,笑起来非常可爱,看着就忍不住想亲吻。那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周末,因为只有周末才可以见你。后来就盼望暑假,因为暑假很长,而我可以长时间看到你。那时候感觉离开一分一秒都是折磨,都觉得过于漫长,所以后来我就心心念念的想着毕业,因为毕业我就可以娶你。只是没能想到还没等到毕业你就不要我了,没能想到我还能离开你整整八年。”

    他说得伤感,脸上皆是自嘲的笑,眼里溢满了苦涩。董是看来越加的心痛,她也不能想到自己能熬过这八年,她叫他“成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弥补。他说的没有错,是她不要了他,而她却说不出口为什么不要他。

    “知道吗,董是,其实我恨你。八年来,我一直很努力,因为你不要我了,因为你认定我只是个男孩,因为你认定我不能给你幸福,因为其实你就是个世俗的女人,所以我要证明给你看,我其实可以,我有能力成为你的男人,有能力给你幸福。我要让你后悔,后悔你狠心甩了我!后悔你抛弃了世上最好的男人。”

    “我被称为demon,商场上的demon,情场上的demon。我成了冷血动物,没有了爱情,是因为我失去了最爱的人,没有了最爱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我对女人就只有需求没有要求,更不会有爱情,完事了,就可以说拜拜。”

    “我以为我可以这样冷血下去,即便见到你,我也可以这样,因为你才是让我改变的源头。可是,我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因为我还是爱你。”

    “当我看到表哥抽屉里,你的照片时,当我问他这是谁时,当他说这是他喜欢的女人时,我只有心痛,仿佛是你又在跟前对我说,我不爱你了。那时我才明白,我根本做不到恨你,我根本忘不了你,我根本不能看着你什么都不做。所以我回了申城,因为表哥说你就在申城。”

    “我答应简约广告的饭局也是因为你,我想靠近你,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见到你。你的慌张让我高兴,我以为你对我还存有爱。你的冷淡让我气愤,你叫我先生,说要回家带孩子时,我恨不得就地掐死你。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提孩子,你亲手毁了我们的孩子,你还敢提!我是失去理智了,我就想报复你。可是我还是傻啊,傻得还想给你机会,如果你想起我,如果你软下心来,我就能不顾一切的爱你。”

    “那花是我送的。粉色郁金香,我向你求婚时候就用了这花,寓意是永远的爱。我什么都没有写,只写了man,我以为你看到花就能明白,看到man就能想起八年前那句狠心的话。我以为你能明白,明白成昱已经成了真正的man有能力有资格追求你,可是你忘记了,你真不爱我了,你把我们的过去都忘得一干二净,你根本什么都记不得。恨,只有恨,所以我故意整你,因为我知道你在长安街会引起什么反响,我本来打算自己来,看你出丑,然后羞辱你,却没想被父亲叫回了美国,没能及时回来。”

    他笑,笑得苦涩,他又说“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彻底恨你,想着你在长安街,就心里发颤,就怕你出事,所以我就让高兴去那看看。只是你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你已经有了表哥,那样完美的男人,他怎么可能让你受伤害。我知道表哥是怎样的男人,我知道他有多man,我知道他有多优秀,我知道他对人有多细心,我知道他有多爱你。在他面前,我又成了男孩,又没有了竞争的资格。”

    “我不甘心,凭什么就因为我年纪小,我就该没有资格,就该得不到你的爱。我常想,如果他发现你没有那么完美时,他会不会就不爱你了,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所以我在饭局上故意搅局,故意刺ji你,所以我想当众揭开你的伤疤,让大家知道那件事。所以我逼你,让你明白我有多恨你。”

    “可是我又错了,错得太离谱了,董是。我是真幼稚,不愿你不要我,我的行为幼稚的直冒傻气,那不仅仅是揭你的伤疤更是扎自己的旧伤。伤你的同时我把自己也伤得遍体鳞伤。当我看到那戒指的时候我突然明白,我那时候有多爱你,我现在还是那样爱你,因为我们生不逢时,所以造就了那段不堪的回忆,可我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爱你了,我们之间不存在阻碍了。”

    “所以我下定了决心要追回你,我给你电话,你却在哭。我不知道你为何难过,为何伤心,我怕我听到你是因为我而伤心,所以我什么都不敢说,就挂了电话。知道你在苏城我就慌了,苏城意味着什么只有你我知道。那段不堪的回忆只有你我能明白,我怕,怕你还在受人怒骂,还在受人指责,所以我急着赶来,我想,那个错误是我先开始,就因该由我来结束,我想告诉大家成昱爱董是,八年前是八年后也是。”

    “在医院你为我做的,我都好感动,可当我问及你为什么留下时你又逃避,你的痛苦我知道,因为你爱表哥,所以你痛苦。可是为什么非要是郁行云?为什么非要是成昱的表哥?世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你独独会选择郁行云?董是,你知道你对我有多残忍,想爱不能爱的感觉你知道有多痛,因为是郁行云,我又矮了一大截,因为你爱郁行云,我就不敢跟你说我还爱你。因为你爱郁行云,我只有让你幸福,只好放弃你。”

    “只是你为什么能不见了呢,你为什么能坐过站呢?董是,你无法想象知道你不见了的时候,我有多后悔,我怎么能够放弃你呢,想着你出事我都心焦得差点死去,我怎么能放弃你!所以我不要放弃,我不打算放弃!”

    说着,他拉住了董是的手,仿佛是宣告,亦仿佛在期盼,他说“董是,无论你爱谁,无论你对我怎样,我都一如既往的爱你,我就要追求你,不论你愿不愿意,我不打算放弃。我爱你,只爱你,只要你。”

    董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他那样长的话,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没有晕厥,没有哭出声来,没有抽涕,没有哽咽说“我也爱你。”

    也许只是傻了,呆了,也许只因为她心里太清楚,他们没有希望,不能有希望。

    过去的伤痕不会因为时间而淡化,造就的伤害不会因为时间而消失。那样不堪的回忆,不会因为他们年长而变化。即便百年后,仍然会有人说“他就是那个被女老师骗奸的可怜男孩。她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依然有人会用同情、鄙夷的眼光看待他们,不会因为年长而变化。

    她忽然清冷了起来,硬生生的抽出手来,说“别再做没用的,lush,别伤害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