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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张淡香正与花椰在房中私缠,却突听门外有人道:“椰子在吗?”
张淡香正被花椰服侍在兴头上,娇喘连连,不想回答。花椰起身道:“在。”只说了一句话,又被张淡香伸两腿紧紧夹住:“好椰子,别去理她。”门外人道:“楼下有人想见你,十万火急。”
花椰还不及答话,张淡香已喘息道:“什么人?叫他滚!”那人不敢多话,急忙应了下去,花椰俯身,张淡香松了腿,大大张开,令她舔吮自己的阴处。
舌尖柔软,与她阴蒂上下挨擦,张淡香早已情不自禁,连声呻吟,两腿收紧,抓着花椰的头发,用力向自己私处深按,渴望她舌头伸的更深。
花椰一面舔吮,一面自床上摸索出一支yīn茎造型的玉器,轻轻挣脱张淡香的禁锢,握住那手柄部分,用力向张淡香的缝隙之中深深插入。
张淡香一声疾呼,双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乳房,用力搓揉。花椰奋力抽动那玉器,张淡香惨叫不断,越来越急,花椰再次深送那玉器入她体,张淡香终于忍耐不住,小便失禁,湿了床褥。
她一边尿,一边挺直了四肢,花椰慢慢将那玉器自她体内抽出,张淡香倦起身子,缩成一团,背对花椰,喘个不住。花椰为她换了褥子,用备好的热水为她净身,却听门外那人又跑了回来,道:“小的挨不住那三人的哀求!说是一个什么人要死了,死前无论如何想见椰子一面。”
人之将死所提的最后的请求,一般人都会发个善心,帮他实现。何况这时张淡香也已经满足,不再阻拦,只把一只手臂抬起来,挥了一挥,意思是你去就是。
花椰应了,穿上裤子长衣,用一根头绳随意将头发束了,开门出来。那人便领着花椰下楼,一下楼便见三个短工打扮的人,急的团团乱转。
花椰一眼便认出,这三人便是当时袁泰来要箱子时,陪他同来的那三人,现在这三人都是一脸焦虑,却又掩不住脸上的恐惧。花椰一见是他们,双眉一压,叹息道:“袁泰到底还是没听我的劝告!”
其中一人怔道:“你你知道袁泰是怎么回事?”花椰摇头不答,叹息道:“走罢,去他那里。”三人疑虑,连声问讯,花椰只是不答。快步穿过闹市,来到料子胡同。大老远就见到“袁记”
泡菜铺外站着许多人,伸长了脖颈向内眺望。那三人分开众人,推开房门,带了花椰进屋,其中一人便顺手将门又关上。
房中光线甚是昏暗,花椰隐隐只见一白发老者躺在床上一直喘气,听到响声便挣扎起身:“是是不是那妓女来了?”
在袁泰等人的心目中,花椰既来自青楼,自然和妓女脱不开关系。有一人上前将他扶起,花椰淡然道:“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袁伯,你终究还是没有听我的话。”
袁泰道:“你们出去罢。”那三人似乎早就想走,并无二话,急忙出了屋子,从外面掩上房门。待他们都出了屋,袁泰苦笑道:“唉,我也是袁伯啦。”
他声音极之苍老,听起来大约已有七十岁往上。花椰自屋中待了一会,已渐渐适应屋中光线,那袁泰白发白须,面色枯黄,两眼满是悔恨之意,看向花椰,道:“唉!悔不当初!为什么要打开来看?悔不当初!”
不住摇头,花椰不答话,袁泰咳嗽几声,从床铺内侧拿出那个箱子,颤微微递给花椰,花椰伸手接过,袁泰叹息道:“这这箱子中之物,我曾想将它毁去,谁知它竟然火烧不烂,刀剪不动。
我本想将它托于我的那几位兄弟,却总也放心不下。思前想后,只能托付于你。你能保证从此绝不打开它么?”花椰淡然道:“我能。”
袁泰大为放心,身体慢慢滑落,喘息一阵,喃喃道:“何故当时重利而轻家,以置夫妻不得见面,父子不得相认?兄悔之甚矣!悔之甚矣!”
这正是他看到的第一封生父袁富写给父亲袁发的信件,可直到如今他才真的明白生父当时胸中,是何等悔恨!可是一切也晚了!袁泰眼中流下泪来,冲着花椰挥一挥手。
花椰知道这是在逐客了,便福身道:“希望日后还能再见。”袁泰心中悲痛,难以回答。花椰也不要他回答,转身推门而出,门外众人便都围了上来:“里面怎么样?”
“听说袁家是受了什么诅咒,被怨鬼缠上啦?”“嘿,你看到了么?袁泰,那老的样子?”花椰似未听闻,拔开众人要走,有人却瞧见她怀中之物,大惊小怪的道:“咦?这不是袁老伯留给他儿子的么?怎么又到了你手里?”
他这一叫,众人更加不放花椰走了,把她围的水泄不通,都欺她年幼身单,又只是个下人,都过来抢她手中之物:“让我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让我也看看”花椰左支右绌,感觉怀中之物渐渐被人夺去,不由大喊:“不要!不要抢走!不能打开的!”
周围人却哪里听来?几人用力拽着花椰手臂,硬生生将她手臂拽脱,一人将那箱子抢在手中,刚喊得一声:“我拿到了!”
却突然感觉手中一轻,回头一看,手中之物居然已然不见,茫然不解,低头寻找,却见四周众人眼望屋顶,似乎看到什么怪异之物。那人复向屋顶望去,却见是一个身着褐色衣袍的青年男子,那箱子正在他手中,眼神十分凌厉。
那褐衣男子向众人扫视,众人被他一瞪,竟都起了惧意,不自主后退了一步,只有花椰,虽发丝散乱,却仍然上前一步,伸手道:“这是袁伯托付我的,说过不要再让旁人打开,你还给我罢。”
那男人看她一眼,眼中却没有了怒意,泛起一丝温柔,但那温柔只转瞬而逝。不见他伸足蹬腿,众人但觉眼前一花,那人已自屋顶之上跳下,冷冷的道:“此物不祥,断不能再流落人间。这个东西,我要带走。”一人叫道:“凭什么给你?”褐衣人眼露不屑,冷冷的道:“那么应该给你?”
那人顿时自觉理亏,眼角向四邻一扫,后退一步,不再应声。花椰道:“你能毁掉箱中之物么?”那人冷笑,双手从两侧将那箱子夹住,那箱子竟在众人的面前迅速发黄、龟裂,发出难闻的气味。
众人皆皱眉掩鼻,有人惊呼一声,那箱子竟一块块自那褐衣人手中掉落,渐渐显出箱中的那几頁信和那几张牛皮纸来。那人仍不停手,将双手合拢,箱子“啪”一声四散落地。那人手中的几张纸,却也开始迅速的发黄,变皱,变烂,一块块落在地上,终于化为粉尘,随风四散。
而那几頁绘着奇异图案的牛皮纸,却似乎不能化去般,仍是完整的被那褐衣人夹在掌中。众人很是失望,同声“哦”了一声,却又不肯离去,他们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就看看那几张牛皮纸究竟是什么宝贝。
那褐人拿起那牛皮纸看了一眼,却苦笑:“原来是这破玩意。”说罢把纸一扬,大声道:“这便是袁家人变老的秘密:这个东西,可以令人迅速变老。怎么,你们谁想要么?”
众人是亲眼见袁发死的,也有不少人见过袁泰,脸上皆骇然变色,纷纷后退,轰然四散。唯花椰没有走,她没能完成袁泰的嘱托,十分自责,见那人要走,又上前道:“你应当把它毁去。”
那褐人却道:“你跟我来。”说罢转身便走。花椰虽不解,但见那几张纸仍在世上却不能放心,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在闹市中穿过,出了城门,越走越荒凉。那人突然停步转身,花椰早累的喘气,却仍不放弃,上前道:“那纸”
“这原本是我的东西。”那人立即回答,花椰面上显出了吃惊的神色,那人讥讽道:“原来你还有表情,我还道你是个木头疙瘩。”
花椰微微尴尬,那人眼望长天,道:“这物传说原是仪狄造酒之用,我年青时得了用来造倾刻花玩耍,后来就不知去向了,谁知怎么居然就到了袁家人手中,或者他家人真该有此劫难。”
花椰听不懂,那人顿了顿,又道:“其实只有这符是不全的,还应该有一张纸,记着咒语。那咒语便是怎么可以不伤自己而使用这符的方法。袁家人定是没有得到。”说罢回头看她,冷冷的道:“若不是看你诚实憨直,我原也不想跟你解释。你能帮我保守秘密罢?”花椰点头:“奴婢明白了。只要它不再出现,不再有人因它而死便好。”说罢又叹息:“袁伯既然知道此物不祥,又为什么要将此物留给自己的儿子呢”
那褐衣人冷笑道:“他留给自己的儿子?你糊涂了罢?那袁发临死之前,可说过一句‘将此物交于我儿’之类的话吗?”花椰一惊,脑中轰然作响,突然明白。此物并非袁发留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经由自己的手,亲自交给袁泰的!
袁发临死之前,只将那箱子推到自己面前,似乎求救一般,疾呼“千万不要打开”他话未说完便死,或许按照他的遗愿,根本就只是希望自己直接将这箱子烧掉,免得它再为祸人间。
花椰垂下眼睑,面色骇然。这不等于是自己间接害死袁泰?她怎得如此愚笨,居然做了桥梁?花椰突然喘息,似乎呼吸不畅,弯下腰去,用力捂住自己的脸。
那褐衣人见她痛苦,叹息一声,上前道:“你还好”花椰却突然向旁边一躲,颤声道:“不要不要看我”
那褐衣人皱眉,大声道:“你自责些什么?这就叫命运!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也许是袁家人本该有此一劫!”
花椰连连摇头,答不出声。她早该想到的。当她看到袁泰背后的袁发那阴沉的脸色时,她就该明白,如果早明白,也许就救了袁泰一命。而她却没有!那褐衣人长叹,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拉开,想开口劝她,自己却吃了一惊:“你你的眼”
花椰抽回手捂面俯身,只带着鼻音,喃喃道:“都是我的错”那人有些无措,从花椰背后将她抱起在怀中,语调虽不耐烦,声音却是少见的温柔:“别哭了!好好听我说。命运看似偶然,其实都是必然的,正所谓前世种的因缘,后世结的果。
你以为是自己的过错,难道不也是我和红央的错?若是当时我们不随口说通知袁伯的儿子,不随口说有东西留给他,或许你也不会这样想。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与你何干?你冷静一点!”
花椰颤抖的身体总算渐渐平静,那褐衣人自背后听她的呼吸之声,似乎她在极力忍耐感情,心中竟不禁生起一丝怜惜。终于花椰脸色恢复平淡,慢慢直起身,道:“谢过公子,奴婢没事了。”
褐衣男人这才发现自己尚紧抱着她,急忙松手,咳嗽一声,花椰擦净面颊,那男人道:“你是因为这个”花椰道:“一切也弄清楚了,请容奴婢离去。”
褐衣男人不耐烦的一挥手:“走罢走罢,早该走了,平白浪费我许多口舌。”花椰福身,又道:“公子若发慈悲”褐衣男人不耐烦的道:“什么公子公子,我姓韩,表字青柎。”
花椰仍不抬头,继续道:“韩公子若发慈悲,还望出面,厚葬袁泰。”韩青柎冷冷的道:“我会的。”又摇头:“从你脸上真看不出,你居然是一个善良的人。”
花椰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微微皱眉。韩青柎突然伸手指,在她眉间一按,轻声道:“你可笑过么?”
笑?花椰愕然。韩青柎看她的脸色就猜出八九,皱眉转身道:“行了行了,你走罢。”花椰又拜一万福,转身翩然离去。韩青柎待她走远,长叹一声,神色很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