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15章

醉死梦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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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战舰分配

    很快冰凌号到达预定位置,为测试冰凌号前后舰炮作战能力,在冰凌号前后二十里左右的地方都置有三艘各种战舰,既有辽东自产战舰的模型,也有俘虏的其他各国战舰。

    “命令前后舰炮,一号巨炮六发,其它各炮一个基数炮弹,自由开火!”随着吴徽一声令下,冰凌号前后共计七门火炮同时开火,远处二十里外的六艘各式战舰在冰凌号的首论打击下,便有两艘中弹,其中一枚炮弹打中标靶舰甲板,炮弹巨大的威力将甲板炸得粉碎,战舰已进始进水,沉没已只是时间问题。这才只是第一轮,一个基数便是十二枚,六门便是七十二枚,加上六发巨炮炮弹,总计七十八枚炮弹在半个小时内先后飞向前后六艘标靶舰。在冰凌号的饱合式打击下,六艘靶舰无一幸免,仅在海面上留下片木残骸。试过了冰凌号的火炮威力后,又进行了移动靶射击,不过这次用的却是空炮弹。宇字002、003号战舰充当活动靶,相距五十里,002、003号战舰全速前进,并不断变换着方向,可冰凌号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使两艘战舰以中弹三发而被宣布丧失继续战斗能力。随后又测试了冰凌号的防护能力,宇字004、005号舰在十里左右的地方,击中冰凌号甲板、船舷,冰凌号安然无恙。直到两艘战舰行进到冰凌号不足五里时,才给冰凌号带来了一定伤害,却也并毁灭性的打击。不过吴三桂不敢再继续试验,毕竟冰凌号是辽东第一艘铁甲舰,研制不易。若是一仗未打,便在试验中受损,自己可是后悔末及了。

    不过总的来说,此次冰凌号的试航已是大获成功,不但在这一日近十万米的行程中未发生过半点毛病,火炮的威力更是让众人膛目结舌,吴徽从舰上下来后,甚至放言道。只要能保证弹药充足。燃煤足够,给他一艘铁甲舰,他有信心全歼一支十只左右地小型舰队,若是能给他一支小型舰队。他则敢与任何一个国家的所有战舰相抗。吴徽此言一出,同来的祖泽沛、吴之、孟斌等海军大小将领自不必说。看着这唯一的一艘铁甲舰当然是个个眼红,为争冰凌号。差点打了起来。就连其他步、骑军的将领见识过冰凌号的威力后,也是羡慕不已,真后悔自己当年为何没有选择加入海军。有了铁甲舰这种领先其他各国海军几百年的军舰,这海上还不全是自己说得算。最后还是吴三桂出面安慰了众人,这冰凌号暂时还不能交给任何一支舰队,要交由后勤部做为样舰继续加强,同时以冰凌号为蓝本,加快铁甲战舰生产速度,以求铁甲战舰能够尽快成军。而当吴三桂说道头三艘战舰要交给祖泽沛以报当年血仇时,祖泽沛立即被这巨大的喜讯惊呆了。而吴之和孟斌却不干了,吴之大声叫道:“凭什么要交给泽沛,这些年咱们辽东海军虽然没有再像初建时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与日本倭寇、红毛鬼、海盗没少交手,咱们海军各团那个没有一本血泪帐,要是报仇,咱们那个团不能报仇。若是手下弟兄们知道有了铁甲战舰却全被他们二团拿走了,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们?不行,这铁甲战舰只能公平分配,咱们也想占什么便宜,这战舰出产一艘便按各团顺序依次分配就行。”“就是,虽然沛泽地二团战斗力是比我们三团、四团强一些,可那是因为我们建团时间太晚,若是这铁甲战舰能平均分配,我保证等铁甲战舰能够成军时,我们不会再弱于他们二团。”孟飞自成为四团团长后,一直为全团战力不如一团、二团而着急,对手下要求极严。一团因是师长兼任团长,孟飞不好比,可二团却一直是他赶超地目标。但二团毕竟底子厚,任凭四团上下如何努力,却使终不如二团,只能与同时建团的三团差不多。这次出现的铁甲战舰是个全新的事物,所有人都得重新学习方能便用自如,若能够平均分配,孟飞有信心赶上二团,甚至赶超一团。

    吴徽却因吴三桂答应过自己,除这三艘外,优先装备自己,当然是老神在在,看着手下两员虎将与吴三桂争得面红耳赤。这也就是在辽东,若是换作其他地方,恐怕吴之和孟飞早被拖下去斩首示众了,就算再任慈地君主也不会喜欢不服从自己臣子,更不会允许有手下人与自己当面顶嘴。可吴三桂毕竟不是一般人,比现在的人多了几百年地见识,所以对吴之和孟飞的话只觉得难做,毕竟上位者最忌讳过于偏袒某人,而引起臣下不服。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三桂拍板决定,铁甲战舰除前三艘交给二团外,后续生产地战舰以十艘为一单位,先后交给其余三团,而二团则在最后才能补充到其余七艘。对这一结果吴之和孟飞只能同意。而祖泽沛则早已乐得找不到北,只要有了三艘铁甲战舰,在这片辽阔的海域上还有何人能是自己的对手,定能让其他人羡慕得红眼,至于其他七艘又不是没有了,只是晚给自己一会儿罢了。所以对这一提议他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甚至上前揽住吴之和孟飞道:“等兄弟打上几个大胜仗,必会不忘了弟兄们,到时辽东第一楼,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说。”

    辽东第一楼是辽东最大的酒店,在那里吃上一顿恐怕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生活之需,就算以祖泽沛的高薪也不敢去那里吃上一顿,今天却是被高兴的傻了,才会如此放言。吴之和孟飞见铁甲战舰分配方案已成定局,对视一眼,各自擒住祖泽沛一臂,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军长给咱们作证,到时非得吃穷了你小子不可!”祖泽沛说完就后悔了,虽说打仗必定可以缴获不少战利品,可按辽东规定,缴获的战利品除五成交与总部外,其余按战斗功劳大小进行分配,也就是说他祖泽沛并不会因此多得多少。可到第一楼吃一顿,祖泽远起码一个月的饷银没有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苦恼的是祖泽远,已没三桂什么事。可一边的陆军将领却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三桂,海军有了铁甲舰可以说是鸟枪换炮,纵横海上无人能敌,可陆军却还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看着吴宇、祖大寿等人热切的目光,三桂只得道:“你们放心,我也给陆军准备了一份大礼,足以让步、骑军如虎添翼,整体战斗力再上升一倍以上。不过现在还未完成,用不上一年,我保证可以将这份大礼交给你们,装备全军。”

    祖大寿和吴宇等人这才喜笑颜开,毕竟三桂的信誉在那里罢着,他说的话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件事落空过。虽然尚需一年时间,看似时间较长,可铁甲战舰毕竟是个几十米的大家伙,每艘的生产周期最短也得三四个月时间,这还是舰体早已完工,只需安装蒸汽机和火炮的缘故,不然建造一艘铁甲舰没有一年时间,想都不要想。辽东钢铁有限,又要生产枪炮,所以铁甲舰舰体只造了十五艘便已停工。要想给海军每团装备一支十艘的铁甲舰队,最少也需三年时间。众将在宁远基地休息一夜后,第二日便返回了义州。十二月二十九一早,辽东军政主要将领集中吴三桂王府最大的议事厅中,对过去一年的军政工作进行了总结,同时也对未年一年的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过去的半年时间。辽东接连大战,占领了朝鲜和南蒙,急需休养生息,消化到手地胜利果实,教化新近俘虏的十几万各族军队和近千万的各族百姓。对海、陆各军也要加强训练,使新征入伍军卒能尽快形成战斗力。所以在未来的一年中,辽东将以建设为,除海军祖泽沛的二团要在装备三艘铁甲战舰后。在适当时机给红毛鬼以教训外。其余海陆各部暂时没有任何作战计划。不过参谋部却是任务繁重,吴三桂命他们不但要加强对大明、西北蒙古的侦察,更要求他们要把重点放在日本及大小琉球、琼州岛等地。对三桂的布置众将不言自明,都知道军长必是有了铁甲战舰这种利器后。终于将目光放在了海上。

    会后,吴三桂设宴款待众将。众人喝得大醉而归。好在众将家大多安在义州,才不用三桂为他们操心。第二天。在鞭炮声中终于迎来了春节。辽东大地上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而远在京城的朱由检却没有这么好地心情。李自成自九月举兵攻陷开封府,却又被孙传庭率军所迫,远走汝宁后,因孙传庭在后步步紧逼,李自成只得一路败退。

    闯王军本就缺少辐重,一路行来,只能沿途掠食,可各地百姓听说闯贼要来,那里还有人敢在家中,纷纷向四方逃难,使得闯王军军粮严重不足。而派出地几员将领,先后与孙传庭大战几次,均是败北。李自成见军心不稳,怕生出事端,只得召集属下众将议事。此时闯王军内部已因开封一战,已是暗流涌动。徐就因破开封城时有计不献,未曾出力,李自成对其很是不满,反而对新近投靠的牛金星分外看重。自商洛山一路跟随李自成的老部下们,一方面为徐就不平,另一方面见牛金星权势日重,心中有些不服。而自破开封府后收降的战将及军卒却对牛金星十分敬佩,眼看李自成部下已分成新旧两派。眼下明军紧追不舍,矛盾一时还显不出来,不过种子却已经种下。议事时,牛金星仗着李自成对其信赖,率先发言,建议闯王军应进兵河北,直捣京师,争取一举结束大明王朝。而徐就却抗声道:“若进取河北,直捣京师,倘不幸失败,前有官兵云集,后有孙传庭堵截,咱们到时进无可进,退无所归,不是成了瓮中之鳖吗?依末见之见,不如先取关中,秦关百二山河,已得天下三分之二,然后再取山西,直向京师,大事可成!”李自成心中反复推敲,终于还是认为徐就之策比较妥当。

    要知此时大明京师尚有几十万训练有素地官兵,若是一鼓难下,必被前后夹击,若是取了关中,再图山西,仔细经营几年,便可有一可靠后方,就算到时不能取了京师,尚可退守一方,与大明对峙。众将见李自成同意了徐就之策,却是心中各有计较,老将们知道徐就在沉静几个月后,终于再次出山,并重得闯王信任,这新旧之争,自己一方又占了些便宜。而牛金星却是暗自恼火,自己好不容易得到闯王信任,眼看便可成为闯王军第一军师,可今日却被徐就抓住机会,重得重用,心中当然不甘,当下恶毒的看了徐就一眼,可表面上却上前一拱手,道:“是属下心急了,请闯王恕罪。”

    李自成当然不会因这点小事而怪罪牛金星,反而对牛金星这种有错便认,知错便改地性情十分喜欢。定好计策,李自成刚要率大军进关中。不料因天连降大雨,道路运输不便,孙传庭的粮草军饷也时断时续。营中兵士大噪,李自成乘机掩袭,大败孙传庭,迫其远走河北。李自成挟大胜之威,兵进潼关,不料孙传庭也正率败军往撤往潼关。双方才在潼关外百里处,意外相遇,两军十几万人一阵好杀。李自成因属下将士本是流寇,单兵做战能力远超官兵,而孙传庭所率多是杂兵,本来只是依仗整齐地军阵和充足的粮草才能略占上锋,这一阵乱战下来,终是不敌李自成大军,败下阵来。

    闯王军先锋李野趁乱夺了孙传庭大旗,扮作官兵,赚进潼关,不费吹灰之力夺下关城。而李自成亲子,一只虎李过,进陷华阴。李自成大胜后,本想就些入潼关,转战西安。却有探哨探得孙传庭败屯于渭南。李自成对孙传庭恨意极深,又惧其一身本事,当然要趁此良机斩草除要。当下亲率大军,趁夜色将其团团围住。待天明孙传庭发现被困时,已经晚了,四面都是贼军,已是逃无可逃。孙传庭本是畏死,可贼军从四面八方攻来,根本不给他投降的机会。孙传庭只能率军极力反抗,可无奈几次大败,手下军卒已不过五千,那里是几万闯王军的对手,不过一日一夜,便已全军溃败,孙传庭虽因寡不敌众,战死阵中。当李过将其头颅献与李自成时,李自成高兴得大笑三声,自叹道:“大明良将尽丧,从此吾无忧矣!”李自成再无后顾之忧,率军由潼关长驱直入,直逼西安府。而张献忠被左良玉杀败后,直奔长沙。长沙守将眼看不敌,竟献城而降。张献忠占了长沙桂王宫殿,竟学大明开科成士,只是因张献忠素有杀名,响应者寥寥无几。张献忠又命人攻破新喻、分宜,到处焚掠淫杀。左良玉复了武昌,飞章告捷后,朱由检大喜,下旨加左良玉为右都督,并命其继续衔尾而追,务必要将张献忠彻底剿灭。可左良玉当日一胜,大多是运气使然,偷袭所至,若论到战场撕杀,左良玉虽有几分本事,却不想与张献忠拼得两败俱伤。所以并不急于与张献忠决战。反而以粮草不足,兵少将寡为由,托延时日。朱由检不明究竟,遂派江督吕大器率三千军牟来援。

    直到此时,左良玉才不敢再托拖延下去,与吕大器兵合一处后,进攻长沙。吕大器被派作先锋,待与张献忠接战后。左良玉却不派援兵。直到吕大器及所率三千先锋军战败,才命全军发起冲锋。而此时张献忠大军也已有些疲顿,竟被左良玉率军杀得大败。张献忠被迫其引败兵逃向重庆。左良玉大胜后却胸怀私心,怕一旦真的剿灭了张献忠。自己这个右都督恐怕也就到头,不论是另调他职还是如何。都非左良玉所希望的。他知道在这乱世中只有自己手握重兵才能有说话的权利。所以他不但不趁胜追击,反而在长沙驻兵不前。只是上报说大败张贼,自己却损失严重,正在长沙招兵,一旦新兵训练成型,必将张贼一举歼灭。对此远在京城的朱由检也无话可说,张献忠见左良玉并未追来,遂率军进攻重庆。重庆虽为重都,可却毫无防备,又无大将镇守,被张献忠一鼓而破,瑞王阖室自尽。张献忠占据重庆后,四面攻伐,却唯在石驻处受阻,被四川土司、女官秦良玉据守要隘,奋力击退。四处一封封急报如雪片一般飞入京师,朱由检惶急不安,昼夜不进内宫,批答奏牍,往往通宵达旦。阁臣周延儒、范景文、魏藻德等人也坐守终夜。三更之后,尚有内廷太监捧着黄封到阁,外郡警报不断,上谕颁发更是没停过。

    可各处守将见叛军势大,多有畏惧之心,见敌军围困他处,虽有急报求援,却无人去救,生怕惹恼了敌军,反而来攻自己,只求一时平安。等贼军攻破他城再来攻自己时,方慌了手脚,再想求援,却已无人可求,只能或是自尽,或是投敌。很快李自成和张献忠便分别在西安、四川站稳了脚跟。朱由检此时那里还有心过什么春节,整个皇宫在除夕之夜也是一片肃冷。可京中各皇亲国戚、文武重臣家却依旧是夜夜生笙,歌舞不断。如此大明岂能不亡?辽东各地在一片喜庆中渡过了除夕之夜,直到初六,辽东众将才各回驻所,加强对军卒的训练,以期在未来大战中,能再立功勋。转眼半年过去了,这日正是六月初二,吴三桂坐于府中与祖大任议事,在坐地还有半年前刚刚成立的火车项目攻坚组和铁路局的主要官员。经过半年的努力,火车项目攻坚组已取得了不小的成绩,火车的基本雏形已经制成。三桂及众人刚刚从后勤部回来,亲眼见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第一辆火车,不过这台简陋的火车却远远没有达到三桂所希望地速度,每小时行进不过十里,载重也不过只有十几吨。虽是如此,却也足以让众人吃惊不小,没有人想过这个铁家伙能拉着十几吨地重物奔行,却不比快马慢上多少。一旦火车真正投入使用,必将给辽东带来一场新的变革。

    虽然吴三桂对这第一辆火车并不满意,不过既然第一辆火车即已制成,其他改进工作只是时间问题,铁轨的铺设工作已是当务之急,总不能火车研制出却放于一边,再铺设铁轨吧。经过商议,最后决定,先在义州、锦州、宁远三地铺设铁轨,进行试运行,如果效果好,将在辽东全面铺开。就在众人已商议完毕,即将散会时,门外有人大声叫道:“海军二团团长祖泽沛求见!”吴三桂一笑,对祖大任道:“这个泽沛倒是心急,我昨日前才派人去通知于他来接收三艘铁甲舰,没想到今日竟已赶到了,舅父,该不会是你提前通知他的吧。”

    祖大任苦笑道:“这半年来,泽沛每十天半月便跑来看上一看,就算他没功夫也必会打发人来,这三艘战舰便是他地命根子,那日完工,他恐怕比我都要清楚,那里还用咱们通知于他!”“好,有这个劲头就好。”说完,三桂站起来向众人道:“那咱们今日就先到这儿吧,各位回去后加快进度,争取在三年之内便让这火车行驶于咱们辽东的大地上。”

    下面众人见吴三桂已开口送客,忙起身向吴三桂又施一礼后,一一告辞。祖大任刚要走,三桂却道:“舅父你也好久没见过泽沛了吧,与我一同见见,若不然等他得到那三艘铁甲战舰,恐怕你们父子又得好长时间见不到了。来人,让祖泽沛进来吧。”片刻功夫,祖泽沛推门走了进来,见到三桂,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军长,海军二团团长祖泽沛奉命来到,请指示!”

    祖泽沛与吴三桂等人打小便在一起,虽无血缘关系,却情比兄弟,这里也没有外人,吴三桂当然不会拿出军长的架子,笑骂道:“奉命赶到?命令呢?恐怕还没到平壤吧!”祖泽沛傻傻的一笑道:“我这不是着急吗!自打半年前手下弟兄们听说这铁甲战舰要交给我们二团,个个都憋着一股劲,都想要为前些年死难的弟兄们报仇,争得那个凶啊,最后我只能在全团进行大比武,优胜者率先上舰,这才好不容易让他们安分些。可这都半年了,选出来的这近千人每日除了轮番在冰凌号上训练外,便是找我问铁甲舰什么时侯才能造好,什么时侯才能出海打红毛鬼子,我都没话答他们。这不,我约末着战舰快要造好了,便急着赶来了。军长,战舰现在在那呢?快给我吧!”

    “你以为那是玩具?我还能揣兜里不成?不过这战舰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我只给你一月时间适应战舰。一月之后你得给我拿出成效来,要做到出之能战,战之必胜!你可有这个信心?”祖泽沛一听有仗打,高兴的向吴三桂敬了个军礼。“军长放心,用不上一个月。我保证带出一支天下无敌的舰队!必要让那些红毛鬼x寇见识见识我辽东海军的厉害,若不能完成任务,甘愿军法从事!”

    吴三桂这才点点头,道:“好,想要战舰找你爹去!”吴三桂一指一旁安心喝茶的祖大任道。祖泽沛因急于要铁甲战舰,进屋竟然没看到自己父亲就在那里坐着,而祖大任也知道自己家小子地性格,自己若不出声。他定不会注意到自己。有心给他一个教训。直到祖泽沛望向自己,才放下手中茶碗,看着祖泽沛道:“这不是咱们的大团长吗!我可不敢给你当爹。”祖泽沛自小与三桂一起长大,受三桂影响。与自己父亲的关系十分融洽,而且彼此之间除了父子关系外。更像朋友。祖泽沛当下小跑到自己父亲面前,半跪在祖大任面前。伸手将祖大任右腿提到自己膝盖上,一边捶,一边道:“爹,这不是您教我的吗!大丈夫应以正事为重,军长在前我当然要先见过军长,才能再来见您老人家,您就别生气了。”

    祖大任本来也没真生气,自己儿子不过二十便已是一团之长,这其中虽说有三桂提典之恩,可自己儿子确实也真是这块科,不然三桂也决不会将几百条战舰,万余海军交给他。而且自祖泽沛从军以来,父子之间也没少聊天,不论是军事、政治、时局,还是文化、数理,自己竟没一样及得上自己儿子。

    为人父,能有子如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自己儿子好歹也是一团之长,竟还能不顾身份,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捶腿,还能生气吗?微闭着双目,安心的享受着儿子的孝敬,道:“嗯!你那三艘战舰就在都在宁远的一号码头”祖大任话音未落,只觉自己腿上一轻,再睁眼时,儿子已不知去向,只听从门外传来声音道:“爹,我走了,等下回再给你老捶腿!”

    祖大任没想到父子相见竟只有这短短不到五分钟时间,早知如此,在祖泽沛进来时就不应故做深沉,不理儿子。今日一别,下次相见已不知何时了。不过当着三桂地面,却又不好表示出父子情深,只能骂一句:“这小兔崽子!有了战舰竟连爹也不要了!”转眼已到盛夏时节,祖泽远地一月试练期也是到了时限。七月四日这天,天空万里无云,海上风浪不惊,辽东宁远港中军舰云集,旌旗招展。不但海军二团的三艘铁甲战舰停在港中,一团、三团、四团各宇字主力战舰共计三十艘依次排在铁甲舰之后,其余宙字、洪字、荒字各级舰船三百余艘依将排开,随着海上波浪上下起伏,几千门黑洞洞的炮口斜指天际,后面却是望不到边际的大小运兵船、商船。近三万名水手穿着整齐地军装站列在船舷上。岸上步兵三团在团长吴三辅的带领下,排着整齐地队列,昂着挺胸正接受军长吴三桂的检阅。吴三桂骑着战马,在两万名步兵队列前缓步走过,然后绕向军港码头,看着海中近千艘各式战舰,心中也难免兴起自豪之感。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不过短短二十余载,在辽东这片苦寒之地崛起,先后平女真、灭朝鲜、降南蒙等大小战斗几十场,从无败绩,这已充分证明了自己已是陆战无敌。而从今天开始,世人将见识到辽东海战同样无敌于天下!

    检阅完海陆两军,吴三桂站到了三米高地点将台上,向着台下及海上众将士高声喝道:“我首先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一指三艘停在码头的铁甲战舰继续道:“咱们研制五年之久的铁甲战舰终于可以投入使用。虽然只有三艘,却不是其他任何势力可以匹敌的!这些年咱们虽说陆战无一败绩,可海战却一直无法取得较大战果,不但倭寇一直骚扰辽东海境,更有外番红毛鬼屡次挑衅。我知道海军兄弟们忍得很苦,可时间未到,我也只能如此。可今天却不同了,咱们辽东有了铁甲战舰,必将称雄于海上,咱们的海军将从今日走向辉煌!咱们聚在这里,便是要向世人宣布,从今以后,我们辽东将不但是陆上猛虎,更将是海上蛱龙!你们都将是这一历史时刻的见证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海军出征

    海面上战舰排出几十里开外,根本听不到三桂所讲内容,可在岸上高台上有旗手不断挥动着手中令旗,将三桂的话传向远方,所有战舰旗手将三桂讲话再依次传开,所以海上军舰也可明白军长的讲话。

    吴三桂话音刚落,陆上、海上五万余名辽东将士齐声呼喊道:“辽东万岁!辽东王万岁!辽东军陆地猛虎、海上蛟龙!”与此同时,三艘铁甲舰响起鸣亮的汽笛声,可汽笛声却丝毫不能掩盖五万人的齐声呼喊。三桂双手虚按,止住了众人之声。“不论咱们辽东如何强大,却不能望本。咱们不论到了什么时侯都是龙的传人,都是中华民族的一员!可在那边”吴三桂向南一指,道:“台湾岛那里有一群红毛鬼竟占据了我中华的土地,奴役着我中华的百姓,并几次三番侵犯我辽东船队,已有近千名弟兄死于他们的火枪利炮之下,你们说,这个仇要不要报!”“报仇!报仇!”五万名海陆军卒已是群情激愤,特别是三万海军,更是与红毛鬼有着血海深仇,这些年若不是吴三桂压着他们,恐怕辽东军海早就去找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了。“好,今日咱们在这里会师,便是要向其宣战,要将他们往日欠咱们的血债一一偿还!不踏平台湾岛、全歼红毛鬼誓不还师!”说完大手一挥“出发!兵发台湾岛!”

    二十四艘宇字战舰各放了一发空炮弹,为大军壮行。三艘铁甲战舰率先使出海港,向着辽阔的海洋驶去。这是辽东海军立威的第一战,自然少不了吴三桂。吴三桂率参谋部人员及各海步军各团团长上了宇字001号舰,在其余2口艘宇字战舰的护卫为第二梯队。三百艘各式大小战舰也随后使出海港。最后的运兵船、商船接了两万余名步兵二团将士紧随其后。台湾本是大明领土。东海上的一颗荜灿明珠,可随着大明日渐末落及西方殖民者相继东来,台湾由于其地理位置地重要,引得西方殖民者尤其是荷兰人、西班牙人垂涎三尺。1622年,荷军东印度公司驻印尼雅加达总部命令科纳里斯。雷约兹率军舰17艘、侵略军1000余人,侵犯澎湖,在妈宫澳(马公湾)登陆,建筑城堡。最后却被福建省巡抚击退。被迫逃往台湾南部。1624年1o月抵达台湾西海岸。骗得当地居民的信任,经台江在安平地区登陆。

    明朝政府于收复澎湖后,为胜利所陶醉,没有派兵追击。结果使荷兰侵略军在台湾南部站稳了脚跟。先后在安平构筑台湾城,在台南建设赤嵌城。在台驻军高达2800人,企图长期盘踞台湾。1624年荷兰占领台湾南部后。西班牙的海上航行和贸易受到威胁。5月,西班牙驻马尼拉总部派遣提督安敦尼率板船12艘、士兵300人,由吕宋出发,越过巴上海峡,沿台湾东海岸北上,5月12日进入鸡笼港(今基隆港),在鸡笼屿(今和平岛)登陆,并在该岛西南端修筑基隆城(西班人称为圣救主城)和四个炮台。1628年7月,西班牙驻马尼拉总督又派军舰到台湾西北海岸的沪尾(今淡水),构筑淡水城(西班牙称为圣多明哥城)。至此台湾已成为荷兰和西班牙角逐的舞台,岛上汉族、高山族百姓相约远离几座大城,可附近来不及逃走的百姓皆成了这些侵略者的奴隶。而大明内忧外患之中那里还有功夫来理会这区区一海岛。

    不过这一切都将因辽东而改变,荷兰和西班牙的侵略者都将为他们这些在台湾岛所犯下地罪行而付出血地代价。辽东海军千余艘战舰出渤海乘风破浪一路南下,路上虽有风浪,并有几艘小船不幸沉没,好在船上军卒俱被救上大船,并无伤亡。用了整整一月时间,直至八月六日辽东舰队方驶到台湾以北,距彭佳屿大约二十余里的地方。彭佳屿与花瓶屿、棉花屿合称北方三岛,也是三岛中面积最大,地势也较平坦的岛屿。全岛面积1。14平方公里,距台湾岛不过60公里左右。该岛面积虽小,却正好是进攻台湾的最佳跳板。而且辽东舰队在海上航行了一个月之久,海军还好些,早已熟悉了风浪,可步兵二团地两万多将士早已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许多将士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船仓中早已臭气熏天,无法呆人。众将士集中在甲板上,为了不在风浪中落入海中,只能将自己绑在甲板上。此时别说战斗,就是让他们走路都费力,正需要好好修整一番。

    当日下午,辽东舰队在彭佳岛顺利登陆,两万余名步兵在踏上海岛后还觉得双腿发软,混身无力。不过进攻台湾,若想登岛首先便得将守在台湾岛附近的西班牙和荷兰舰队消灭,之后才能由步兵登陆作战,所以步兵尚有时间休息几日。辽东舰队到来地消息早已传遍了东南亚,西班牙和荷兰更是早得到了消息,两国平时虽因利益分配不均,处于敌对状态,可现在出现了更加强大的敌人,两国驻军都知道仅凭自己恐怕难以抵挡,可他们却舍不得放弃已到手地利益,况且就算真能击退辽东海军,也必是伤亡惨重,白白让别人拣了便宜,所以西班牙提督安敦尼和荷兰科纳里斯。雷约兹竟放弃了往日仇怨,第一次坐在了一起,共商抗敌大计。这些年辽东海军虽然日见强大,却从不敢与两国战舰主动交战,这更让他们错估了形势,以为辽东海军不过如此,两国共有三十余艘战舰停在港内,几处适合登陆点又都建有炮台,应该足以抵抗辽东的侵袭。当然,他们也没有傻到放弃自己的优势,与几十倍的辽东海军进行海战,所以辽东军才能顺利的登陆彭佳岛。湾岛上,荷兰占据着决对优势,此次若非辽东来攻,恐怕最先倒霉的便是西班牙海军。雷约兹甚至已经制定了作战计划,准备驱逐西班牙在台湾岛上的驻军。可在得到辽东即将犯境的消息后,雷约兹只好将这一计划暂时搁置。为了应对辽东海军,荷军东印度公司驻印尼雅加达总部再次增援三艘战舰,及军卒六百人,使荷兰在台湾已拥有战舰二十艘,军卒两千四百余人。而西班牙也派出了增援舰队,使西班牙在台湾总兵力达到一千人,战舰十一艘。荷兰的战舰和兵力基本是西班牙的一倍以上,所以在双方联军中,荷兰的科纳里斯。雷约兹当之无愧成为总司令,西班牙提督安敦尼则为副总司令。

    得知辽东舰队在彭佳岛登陆后,荷兰和西班牙联军为彻底击败辽东海军,也将大部军卒调到基隆城,战舰便停靠在基隆港,其余港口、城市只留有少量驻军把守。为摸清敌军虚实,吴三桂命吴徽率二十艘宇字战舰及五十余艘中小战舰在第二日清晨向台湾基隆港进发。在辽东战舰驶出彭佳岛时,便已有荷、西联军派出的小船将这一消息传回岛内,联军总司令科纳里斯。雷约兹见辽东军并未全军出击,便令西班牙提督安敦尼则率港中大小战舰上前迎敌,以求一场胜利,鼓舞全军士气,也给辽东军一个教训。十时左右,辽东战舰在距基隆港二十里左右的地方与敌军相遇,吴徽及辽东海军将士见到敌军战舰都是兴奋不已,几年的血仇,今日终于可以得报。辽东舰队在与敌军相距十五里左右的地方开始率先发炮。联军舰队没想到辽东军火炮射程竟如此之远,慌忙躲避,可在辽东第一轮炮击下,还是有一艘战舰不幸沉没。随着双方战舰不断接近,联军火炮终于开始还击,不过联军战舰说是有三十一艘,可其中主力战舰不过十三艘,其余皆是中小战舰。火炮射程根本无法达到辽东战舰所处位置。如此以来,辽东海军则是以二敌一,加上海军训练有素,三发炮弹中便有一发中的。很快便已打得联军舰队溃不成军,安敦尼见势不好。忙令全军向基隆港内逃窜,希望借岸炮之威。击败辽东军。

    辽东舰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他们也知道,自己只是前锋,辽东的真正杀手锏尚未使出,一旦铁甲战舰开出来,就凭他地超远射程和无比的速度,那里还有自己的份,当然要趁着机会多消灭几艘敌舰。基隆港内联军司令科纳里斯。雷约兹见到自己的舰队竟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大惊,忙命沿岸四门巨炮支援。四门岸炮安放在沿岸的最高处,射程可达二十五里左右。此时辽东舰队追击联军战舰已冲至距岸边十几里的地方,听到岸炮巨响,吴徽忙命各舰停止追击,以防止有不必要的损失。只要能摸清敌人战舰及岸炮数量,得知其射程便已完成任务,更何况还当场击沉一艘,击伤三艘敌舰,这已是超额完成任务,若真的将敌人联军打得怕了,连夜撤走,逃回各自在海外地基地,再想找他们可就难了。安敦尼所乘战舰侥幸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总算完好无损地逃回港内,见到科纳里斯。雷约兹连声长叹:“没想到辽东海军仅是短短几年时间,竟已如些壮大,咱们真是小瞧了他们。此次出战的辽东战舰仅有不到半数,且未有登陆部队,便已如此厉害,看来这基隆港不好守啊!”没想到科纳里斯。雷约兹却不以为然,道:“辽东海军有何可惧?还不是在我岸炮之下逃之夭夭?他们若是还敢再来,必叫他们有来无回!”因辽东军一路南下,铁甲战舰使终被包围在众多舰船之中,面对辽东如此宠大的舰队,其他人那敢上前,所以直到此时,联军也不知道辽东军已发明出铁甲战舰,火炮射程竟比他们的岸炮还要远五里之多。“司令官大人,他们明人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千万不可大意,依在下之见,不如令人再请援军,以防不测!”

    “安敦尼先生,难道你已经怕了那些黄皮肤猴子?就算他们真地能攻下基隆港,咱们尚有基隆城可以坚守,城中粮草充足,再加上三千驻军,足以抵抗任何人的进攻!辽东军远道而来,粮草必定有限,只要咱们坚守几个月,待辽东军疲惫再请援军前来,你我与援军内外夹击,必可使辽东军命丧于基隆,到时你我便是立大下功,咱们地英名必定将传扬于海内外!”科纳里斯。雷约兹无比自信的道。

    这也难怪他如此盲目自信,荷兰、西班牙占据台湾已有近十年,大明也并非毫不知情,也曾派遣过海军前来征讨,可大明封海已有百余年地历史,不论是战舰还是水军的质量都远非荷兰。、西班牙的对手,常常发生明军百余战舰竟会被三五艘敌舰追着打的事情。科纳里斯。雷约兹虽见到辽东军战舰远胜于明军,可他们却依旧以明军的水军实力来衡量辽东海军,岂有不亡之理。安敦尼劝不了科纳里斯。雷约兹,若是只有自己请求援军,反而被人耻笑,也只好作罢。不过一连几日他再也不肯出城半步,只是率军守在城中,以保安全。同时他还命人准备了一艘小船备于僻静之处,以防万一。吴徽回到彭佳岛,将此战情况一一汇报,吴三桂听后微笑点头,即然连敌军岸炮射程都不及铁甲战舰主炮,那此战还有什么悬念可言,荷、西两国的联军只能是注定失败。从这日之后一连五日,辽东只派小舰到基隆港附近侦察敌情,再未派出大批战舰攻岛。如此以来却更令科纳里斯。雷约兹自信无比,以为辽东已经怕了自己,每日在基隆城中饮酒作乐。

    就在辽东准备收复台湾时,大明水军也不甘寂寞。虽然这些年辽东军声名远播,可大多只在关外各族及长江以北地区广为流传,至于福建等地虽也听说过吴三桂大名,却大多以为其不过是夸夸其谈,是那些守边将领为托推自己的过失,才将辽东军说得强大无比。再说这些年辽东海军的任务只是负责押运商船往来各地,并时常有商船被其他各国战舰、海盗抢劫事件,这更让人认为辽东海军实力并不强,起码不像骑军、步军那般让人无法正视。所以福建巡抚南居益特派遣守备王梦熊,率领二百余艘各类战舰及一万水军悄悄接近澎湖列岛,想要趁辽东与联军海军大战之际,混水模鱼。与些同时,台湾岛岛内也颇不平静。横行于闽海多年的郑芝龙此时也正在台湾。说起郑芝龙可是大大有名,郑芝龙号飞黄,小名一官,福建南安人,以中国南部及日本等地为活跃舞台的商人兼海盗,有弟三人:郑芝虎、郑鸿逵、郑芝豹。郑芝龙年十八岁时,至澳门的舅舅黄程处学习经商,之后往来东南亚各地,后追随于日本平户岛的华侨巨商李旦门下,李旦过世后,郑芝龙逐渐接收势力,1623年继承李旦的事业船队,后因日本施行锁国政策,遂与同党颜思齐将基地从日本正式迁到台湾笨港(今北港附近),开拓台南以北到嘉义附近沿海一带地区,并筑十个寨。此后不久,荷兰人登岛,驱逐了以台湾岛为基地的日籍海盗,郑芝龙自知不敌。遂携妻子定居于大陆沿岸离岛,以劫掠为生,是当时福建沿海实力最强大的一支武装力量。

    崇祯初年福建总督招安海盗,郑芝龙奉诏归附明朝政府,1628年接受福建巡抚招安,败海盗刘香,为明廷守备沿海以防犯海盗和荷兰人进攻,官至都督总兵官。不久便携妻子返回福建南安老家。成为当地首富。后来沿海各地盗贼四起。郑芝龙应明政府要求率军讨伐其他的海盗力量,包括李魁奇、锺斌、刘香等人,大获全胜,名震福建。不久福建省内发生旱灾。郑芝龙遂以巨船载饥民数万殖民台湾,他给予每位移民“三金一牛”的资助。令他们自行拓殖。当时的台湾岛已为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共同统治,可两国在岛上驻军有限。主要负责几个港口地安全,而大陆移民却多达数万,荷兰人无力治理全岛,除城外方圆百里为其所统治外,其余便成为郑芝龙的天下,殖民的中国人均须向郑氏纳税,郑家也因此聚敛了大量财富,富可敌国。郑芝龙得知辽东海军前来攻台,当然也是心中不安,他不知道辽东若真是胜了荷、西两国联军后,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自己这些年积攒下的财富是否还能保留。不过据他手下探查得知,辽东海军此次前来攻台的各式战舰、运兵船多达几千艘,自己全部舰船加起来也不过二百艘左右,尚不是荷兰和西班联军的对手,又岂敢轻易向辽东军宣战。可若让他与联军结盟,别说自己的良心过不去,若是被手下人知道了,恐怕也不会答应。这些年荷兰和西班牙占领台湾后大肆掠夺台湾特产鹿皮、樟脑、槟榔、米和砂糖等。在高峰时期,荷兰从台湾仅输往日本的鹿皮就达15万张。与掠夺同时进行地是转口贸易,荷兰人在高峰年代每年从中国大陆运货来中国台湾地商船超过百艘,从台湾输出的货物价值几百万荷兰盾。他们把台湾的米、砂糖、鹿皮和藤输往日本,甚至波斯:把从荷兰运来的金属、药材,从巴达维亚运来地香科、胡椒、琥珀、锡、铅、棉布、鸦片等,经由中国台湾输往中国大陆;再把中国大陆的生丝、瓷器、丝织品、黄金等货物,经台湾转口输往巴达维亚或欧洲地区。在这类不平等贸易中,荷兰从中国地大陆和台湾掠夺了无数的货物,荷兰总督曾称:“台湾真是公司地一头好奶牛”

    在东印度公司在亚洲的25个商馆中,在中国台湾的荷兰殖民者上交利益位居第二,占总利润的25。5%。年均运回荷兰的财富达40万荷兰盾,相当于4吨黄金。在当时的生产力状况下,这已是天文数字。在各国的殖民者中,常把中国人称为“猪猡”、“野蛮人”西班牙人更是嗜杀成性,对待敢于反抗他们的百姓惯用手段之一便是大屠杀,曾多次发生屠村事件,无数小村落从此消亡。岛上住民对这些侵略者从无好感,许多人与他们有着杀亲之痛。如此以来郑芝龙又如何敢与他们合作。只能继续观望下去,希望他们两败俱伤才好,自己也许还会成为解放台湾的千古名将。八月十三日,就在中秋节前两天,吴三桂终于下令,除留下一连步兵及五艘战舰守在彭佳岛外,其余所有战舰、运兵船全部开向台湾岛。不过区区一个基隆港还用不到这么多战舰,吴三桂令吴徵、祖沛远各率一艘铁甲舰、十艘宇字舰及一营步兵分别绕向澎湖群岛和淡水港,以多点进攻,力争尽快解决台湾的殖民者。荷、西联军虽然侦查到辽东军行踪,可他们却依旧迷信于岸炮的强大威力,再说全军不过三十艘战舰、三千军卒,面对辽东军强大舰队,根本不敢再分兵,只能固守基隆,希望在此大败辽东军后,再挥兵支援其余两地。

    最先打响台湾海战第一炮的自然是吴三桂亲率的海陆大军,在十三日中午,舰队即已到达基隆港外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此处正是铁甲战舰最大有效射程之内,又是联军岸炮攻击不到的地方。三桂令舰队依次排开,十艘宇字舰排在最前面,其余战舰排在其后。最后吴三桂才令舰队临时旗舰铁甲战舰使出船队。站在岸上的科纳里斯。雷约兹用望远镜看到海上辽东军阵形只是阵阵冷笑,如此密集的舰队岂不正是岸炮最好的靶子?恐怕辽东军未等冲到港内已有近半战舰沉没。就在他一脸轻松时,却突然见到从辽东舰队中使出一个冒着浓烟的黑色家伙,他从未见这种东西,仔细看了半天,却是目瞪口呆,回过头对身边的安敦尼道:“那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钢铁所制?可钢铁又怎么能浮在水面上?”

    安敦尼也是吃惊不小,从未听说过有铁制的战舰,可从船体来看,那分明就是钢铁所造,这么大个铁家伙,得用多少炮弹才能将他摧毁?再看看舰首的巨炮,比自己的岸炮还要粗上几分,这一炮打过来,威力又该有多大?他心中不免打起退堂鼓。就在二人不知所措时,辽东铁甲战舰已经开始添装炮弹,经过这几日的侦查,加上有台湾本地渔民报信,辽东早已将岸上四座炮台的位置一一查明。吴三桂亲自站在铁甲战舰上,指向基隆港,大声喝道:“主炮发射,每座炮台三发连射,务必要将其彻底消灭!”一发发炮弹不断落向岸上的炮台,不过短短一个小时时间,岸上的四座炮台先后被击中,其中三座炮台当场被击毁,并有堆放在一边的炮弹发生殉爆,巨大的炮管被炸得横飞出去,负责看守炮台的二百余名守军无一幸免。只有一座炮台地处山崖之后,因为角度关系,未被炸毁,炮弹落在距炮台五十余米的地方,可炮弹巨大的威力。依旧令十几名未躲入掩体的军卒被震得内脏破裂,当场死亡。幸存的四十余名守军被吓得不敢走出掩体半步,直到科纳里斯。雷约兹派来亲兵,将他们押出掩体,他们才哆哆嗦嗦地向辽东舰队反击。

    可岸炮射程本就不如铁甲战舰,再加上这些守卒已是浑身颤抖,那打得到目标。一连几发炮弹落在距铁甲战舰几里的地方,不能伤害铁甲战舰分毫。吴三桂见还剩下一座炮台。知道若不能将其击毁。自己的舰队在进攻时,必将会受到沉重打击,马上命铁甲战舰向前。舰上的海军三团团长吴之忙上前劝阻,希望吴三桂能撤离此舰。退到后面的宇字战舰上,以策安全。要知战舰行到岸炮程射之内。难免会发生危险,虽说铁甲战舰防护能力超强。可战争中的意外却是谁也说不准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枚不长眼睛的炮弹正好落在战舰甲板上,那怕是伤了三桂一根毫毛,也是辽东海军最大地耻辱,更是整个辽东不可挽回地损失。吴三桂却一摆乎道:“我吴三桂什么时侯临阵退缩过?命令战舰每前行进一里,便开一炮,直到将岸炮消灭为止!我想信咱们的水兵不会令我失望,必可尽快消灭敌人岸炮!”

    辽东众将都知道吴三桂向来说一不二,没有人敢再劝他,不过所有炮手却憋着一鼓劲,若是不能尽快消灭敌军,要是真让军长有所损伤,那自己可真是万死莫赎其罪。火炮打得是越来越准,不断在仅剩的那门岸炮身边爆炸,等到铁甲战舰前行了六里时,终于听到岸上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最后一座炮台终于也发生了殉爆,舰上众将士发出了阵阵欢呼声。至此能向基隆港地海路已彻底被打通,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辽东舰队的前进步伐。

    科纳里斯。雷约兹眼见辽东军地铁甲战舰将最后一座岸炮击毁,便知今日海战已无希望,没想到辽东军竟发明出如此利器,火炮程射高达三十里,别说战舰,就连岸炮也是远远不如,今后这海上还有何人是辽东海军的对手?伟大地荷兰恐怕就要让出海上霸主的称号了。科纳里斯。雷约兹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一旦基隆港失守,整个台湾必然落入辽东之手,自己如何有面目回到国内?到时迎接自己的恐怕只会是冷言冷语、藐视的表情,甚至是阴冷潮湿的监狱。安敦尼看到科纳里斯雷约兹站在那里发呆,而辽东舰队在消灭了四座岸炮后,已开始全面向基隆港挺进。他可不想成为辽东战舰下的冤魂,忙道:“雷约兹先生,辽东军已经过来了,岸炮也已经被他们摧毁,仅凭港中的三十艘战舰恐怕不是辽东海军的对手,咱们还是赶快撤退吧!”雷约兹这才被惊醒,看到辽东战舰已经行进到距岸边十几里的地方,再不撤退,恐怕就晚了,虽然此次战败将是自己一身的耻辱,可雷约兹却从未想过要用自己鲜血来洗刷他。闻言忙点头道:“撤,快撤,撤回基隆城,同时命令所有战舰分头突围,去请援军!”

    联军的三十余艘战舰停靠在海港之中,本想等辽东军在岸炮的打击下损失惨重时,再行杀出。可没想到岸炮竟未能发挥作用,别说击沉,就连碰都没有碰到敌舰便已被全部消灭,他们几日前刚与辽东军交过手,大败而归,此时又没有了岸炮支援,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舰那还有人敢上前迎敌。得到四面突围的命令后,三十艘战舰扬起风帆,四面逃窜。只可惜此时想逃已经晚了,辽东战舰一字排开,彻底封锁了整个港口,那里还容得他们逃窜。冲在最前面的铁甲战舰利用自己速度快,火力猛的优势,仅是一轮齐射,便已将一艘敌舰彻底击沉。其后的十艘宇字战舰也不甘示弱,调转船头,将右舷面向前方,船上几十门火炮同时怒吼,几百发炮弹几乎覆盖了联军舰队所在的海域。联军舰队真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顿时有三艘战舰被击中要害部位,当场沉没,另有十艘战舰被击中船体,或是船体破裂开始漏水,或是桅杆被击断,丧失了移动能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占领港口

    联军舰队幸存的十七艘战舰眼见不过片刻功夫,自己便已损失小半战舰,更加没有勇气与辽东军决,只知拼命逃窜。可辽东军却不会放过他们,吴三桂领人专门打逃得最快的战舰,片刻功夫又有六艘战舰受伤,停在原地。其余战舰见已无路可逃,不敢轻举妄动,这时辽东战舰打出旗语,命所有联军战舰立即投降,否则将全部被击沉。

    这群西方侵略者本就是以侵略者的面目出现,他们原本只是一些国内的败落贵族或是犯了罪的恶徒,有的甚至本就是海盗,只是荷兰和西班牙两国为了争夺海上霸权,收刮财富,暗地里默许了他们的这种侵略行为,他们这种人那里有什么原则性,根本就是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很少有坚贞不屈、宁死不降的概念。再说按往日经验,这些东方人素有优待俘虏的优良传统。许多曾与明军交过战,被俘的战友曾告诉他们,这些东方人十分好面子,在被俘虏后,只要说上几句好话,承认自己的错误,极有可能会被释放,甚至连随身携带的财物、武器都会归还。所以这些联军士兵在明知无路可逃的情况下,乖乖树起白旗。吴三桂站在铁甲战舰上看到除三艘被击沉的战舰外,其余二十七艘联军战舰竟真的挂起白旗,不由得哈哈大笑,命后面小型战舰上前接收敌舰。一边的吴之却是心中奇怪不已,虽说自己舰队已占据了战场上的绝对主动,可敌军尚有二十七艘战舰,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若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投降,那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吴三桂也已看出吴之的疑惑。一笑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些红毛鬼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你若真的将他打怕了,他们马上便会成为一只摇尾乞怜地狗,可一旦他们得势,转眼间便会变成一只只凶残的恶狼,对待这种小人万万不可大意,更不能给他们翻身的机会。不然吃亏的将是自己。”吴之点头称是。正是三桂这几句话,使吴之在日后与西方侵略者开战时根本不把这些人当人看,略有反抗马上便被屠杀,也造就了被西方称为地狱使者的辽东海军第三团。

    联军二十七艘舰很快便被辽东军所接收。船上所有军卒、水手俱被收缴了武器看押在船仓之中。基隆港海战只持继了不到三个小时,便已辽东军毫发无伤。缴获联军战舰27艘、俘虏敌水军一千余人的战绩落下了帷幕。几百艘战舰毫无阻碍的冲向基隆港。在海战开始不到十分钟后,雷约兹和安敦尼便知道此战已无胜理。率军匆忙逃回基隆城,企图据城死守。此时的基隆港已经再没有一名联军士卒,半个小时后辽东军战舰靠近了港口,步兵二团地三营士兵也下了船,占领了基隆港。不过吴三桂却并未立即进攻基隆城,只是令战舰守好港口,步兵则原地扎营,他要等到祖泽沛攻占了淡水港,封锁了敌军退路后,再作最后攻击,以防止敌军四处逃窜,迫害台湾百姓。缴获地敌军战舰也被开到岸边,千余名俘虏被押在一处,本想厚颜乞降的他们却根本没有这个机会,除了看押他们的军卒外,没有一名辽东军将领来看过他们,甚至连晚饭也没有给他们准备。这让这些被俘的联军水军大为恐慌,不知道辽东军到底想要如何对待自己。

    这一夜城外地辽东军大胜一场,当然是吃得好,睡得香。可基隆城中的联军却是难以安寝。雷约兹和安敦尼两人更是一夜未睡,可坏消息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基隆港失守,派出去请求援军地几批小船大部分被辽东军俘虏,仅有三条船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沉入海中,还是成功突围。到了十四日中午,又传来了一个令雷约兹等联军心惊不已的消息,淡水港及淡水城已被辽东军攻占,自己退路被断。联军为了集全军于一处,与辽东军决战,淡水港中没有一艘战舰守卫,只有几艘木板船,那里在辽东大军地对手,他们甚至没有敢出海,便已弃船逃回淡水需。港中两门岸炮不到半个小时便被祖沛远率铁甲战舰击毁,在随后的攻城战中,辽东军更是所向无敌,步兵二营的随军携带的火炮一轮齐射,根本没用到舰炮助阵便令仅有百余驻军的淡水城挂起了白旗,此战共俘虏联军驻军一百一十人,并有随军家属五百二十余人,解救出城中台湾百姓一千余人,收获金银珠宝及米、砂糖、鹿皮、金属、药材、香料、胡椒、生丝、瓷器等无数。

    不过吴三桂在得到祖泽远传回的胜利消后,却并未急着进攻基隆城,只是令大军屯于港中,防止联军从海港逃走。原来昨夜联军派出向外求援的小船后,小船刚使离岸边不过几百米,便被辽东警哨发现,不到半个小时,首批被派出求援的三艘小船便全部被吴之率军俘虏。吴之马上押着这些联军士兵向吴三桂报告。吴三桂略作思考,便令人悄悄让出一条小道,放第二批小船出港,他是想以逸待劳,一举歼灭荷、西两国的援军,只有将他们打得怕了,他们日后才不敢再来找辽东军的麻烦。为了让求援的消息准确无误的传出去,吴三桂甚至一连放行了三条小船,才下令彻底封锁整个海面,不允许一只木板流出基隆港。求援的两**卒连夜找到各自驻扎在附近的军队,并将消息传往东印度公司驻印尼雅加达总部和西班牙驻马尼拉总部。两国总部得到台湾海军战败的消息后,当然不会舍得放弃台湾这块肥肉,立即征召附近所有舰只向台湾基隆港靠拢,到十六日清晨已有两国二十六艘战舰组成的一只舰队驶向台湾基隆港,同时还有一千五百余名军卒奉命支援。

    辽东海军在基隆港度过了一个别样的中秋节后,直到八月二十日,才得到荷兰和西班牙支援舰队的消息,吴三桂命吴三辅率步兵驻守在基隆港内,防止基隆城中的联军趁机逃走,他自己亲率海军主力驶出海港,向着联军舰队行进的方向迎了上去。八月二十一日清晨,一路奔迫而来的联军舰队在太阳初升的霞光中才发现几百艘大小战舰在自己前面二十余里左右的地方已列好阵势,等待着自己的到来。仅凭对方战旗,联军便已知这是辽东海军,已经连续天日没有合眼的联军海军面对强敌,只得强睁着睡眼,准备迎战。双方都已知对方是自己生死大敌,根本无需答话,辽东海军铁甲战舰主炮的一枚超远距离射击,宣布了此次海战的开始。这枚炮弹划过二十余里的距离,正巧落在一艘荷兰主力战舰的甲板上,巨大的爆炸威力,将这艘战舰的甲板炸得粉碎,正在甲板上忙碌的几十名联军海军被炸得尸骨无存,战舰也开始破裂进水,这让所有还未打起精神的联军士兵打了一个冷颤。按往日海战经验,双方只有在进入十五里左右的范围内才会开始试探射击,在进入十里时才会火炮全开,海战正式开始。可今天的辽东海军竟在二十里以外便开始炮击,也不知他们是运气太好,还是火炮程射程超远,竟然一炮中的,击沉了自己一艘主力战舰。心惊胆寒的联军舰队批挥官是名荷兰人,面对不利的形势,他却不敢下令撤退,总部给他下达的死命令。若不能解救台湾,救出雷约兹,就算能活着回去也要军法从事。要知在荷兰,不论是军、政、商各界都有着雷约兹家族的身影,那雷约兹家族便说是荷兰第一贵族也是毫不夸张,而科纳里斯。雷约兹本是家族中地一员,只是因其仗着家族势力在国内为所欲为,已引起公愤。就算以雷约兹家族的势力也难以屁护于他。最后无奈之下才将其派往海外,而这台湾岛又国其无比富饶,加上周围只有软弱无能的大明海军,安全本就无忧。所以科纳里斯雷约兹才会驻守在台湾。而荷军东印度公司驻印尼雅加达总部一听说科纳里斯雷约兹被困台湾,才会如此着急。

    联军的指挥官即不敢撤军。只好安慰手下军卒,这不过是辽东军运气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可辽东军的铁甲战舰却偏偏在这时侯又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吴三桂见第一炮便见成效,即令所有舰首炮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一艘敌军战舰,三发连射。十余发炮弹带着尖啸声,先后飞向敌军战舰。密集的炮火根本没有给敌舰躲闪地机会,一连四发炮弹先后命中敌舰,木制战舰对这种重炮几乎没有任何防卫能力,别说四发,就是只有一发也足以让其失去战斗力,四发炮弹足以将他送到海底,让所有船员去作龙王爷地女婿,只是不知道这东海的龙王爷是否会欣赏这些红毛绿眼的怪物。看到不到十几分钟,自己尚未到达有效射程,便已有两艘战舰被击沉,二百余名将士丧命,联军舰队士气基本降到了零,这回就连联军指挥官也不敢再说那些自欺欺人的话,只是严令各舰加快速度,冲近敌舰,与敌炮战。联军舰队疯狂向辽东军发起冲锋,可辽东军却根本不为所动,所有战舰早已添装好弹药,待联军舰队冲至自己面前十几里时,十艘宇字号战舰及铁甲战舰再次一齐发威,几百门火炮同时按照事先调整好地角度,对敌军战舰进行履盖攻击。一轮齐射,再次让联军战舰中的五艘丧失了战斗力,六艘舰受伤。

    联军指挥官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一炮未发,便已被敌军彻底消灭。顾不得是否到达自己有效射程,命令所有战舰开炮。联军战舰本就在快速行进当中,如何瞄得准。剩余地十九艘战舰参差不齐的炮声过后,再看辽东舰队,竟只有一艘宇字号战舰不幸中弹,而中弹位置又只是一侧船舷,尚在水面以上,根本不影响战舰地作战能力。不过附近的三门火炮被炸毁,并有十几名水军伤亡,这可算是辽东舰队出征台湾以来的首次伤亡。不过小小的伤亡不但未能令辽东军畏惧,反而激起了辽东海军将士的斗志,十艘宇字战舰及铁甲战舰上的水军们拿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平,有的甚至是超常发挥,在联军战舰不断向自己靠近的过程中,仅仅不到三里的距离,便再次击中敌军三艘战舰。巨大的压力开始在联军舰队中蔓延,当他们开到距辽东舰队仅有十里左右时,终于看清了辽东的铁甲战舰。看到这艘新式战舰,联军上下都明白这定是辽东军旗舰,所有炮火都对准了铁甲战舰,希望可以消灭这艘敌舰,打击辽东军士气。面对落向自己的几十枚炮弹,铁甲战舰仿佛一座靶子一般,根本未作任何躲避动作。联军指挥官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舰队到目前已被击沉六艘战舰,并有四艘受重伤,已无法活动。这十艘战舰中有四艘都是面前这艘铁甲舰所造成的,好在它虽然攻击力超强,却没有移动能力,不然自己那里还有还手的余地。

    可当一连串的爆炸声过后,他却发现那艘敌舰竟还好好的站在那里,分毫未伤,面前的情景让联军指挥官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几十发炮弹足以炸毁任何一座坚固的堡垒,怎么却无法伤其分毫?难道它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黑色幽灵?”

    站在铁甲战舰上的吴三桂当然不知道联军指挥官的想法,不过在刚才的炮击当中,铁甲战舰虽说经受住了考验,可舰上还是有几十名军卒被弹片划伤,或是被巨大的爆炸震伤。阻击援军这场海战应该是到了该结束的时侯了,吴三桂一指敌军旗舰,大声道:“瞄准敌军旗舰,三轮齐射!命令所有战舰准备追击敌军!”吴三桂知道,一旦敌军旗舰被毁,剩余的战舰必然四散而逃。“砰、砰”一阵炮声过后,联军旗舰已化为一团火球,舰上所有人员眼见战舰即将沉没,纷纷跳海逃生,只是舰队指挥官却已命丧当场。指军官本是荷兰人,荷兰战舰因指挥官被击毙,自知就算能留得性命回去,也难逃军法处置。纷纷冲向辽东舰队,企图与辽东战舰短兵相接,做最后的决战。而西班牙舰队却自知不敌,当即各自四散而逃。联军仅剩的十几艘战舰失去了统一指挥,更不能同心协力,又如何是辽东海军的对手。面对冲向自己的十一艘荷兰战舰,吴三桂根本不去理会,自有宇字舰上前迎敌,而他自己却最快的速度追向四散而逃的西班牙战舰。

    一个时辰后即结束了这场海战,荷兰派出的十五艘战舰共被击沉八艘,被俘七艘,无一逃出。西班牙十一艘战艘被击沉四艘,被俘两艘,另有五艘成功突围。随舰而来的一千五百名军卒及船上近两千海军大部分葬身于大海之中,只有西班牙有四百余人随战舰逃走,另有近千人被辽东军俘虏。而辽东参战的所有战舰中,大型战舰中只有一艘宇字舰受伤严重,无法继续参加以后的作战,被其他舰支拖回基隆港就地修整,其余中小战舰共有七艘不幸中弹,沉入海底,不过船员大部分被救回。只有十几人不幸遇难。逃走的五艘西班牙战舰将此次海战报告给总部,使得辽东海军的威名被广为流传,特别是那艘神奇的铁甲战舰,更是成了各国的眼中刺、目中钉,此次海战,仅是这艘铁甲战舰便击沉了五艘敌舰,并成功俘虏了一艘,各国在没有研制出类似地战舰前。再也不敢与辽东军为敌。至于被困于台湾的荷兰和西班牙驻军。只能希望他们自求多福吧,只要辽东铁甲战舰在基隆港一天,两国便不敢再派出任何援军,更何况他们此时也已无兵可派。辽东舰队满载胜利的喜悦回到了基隆港。躲在基隆城中的联军看到辽东舰队大胜而归,自知情况不妙。不过却只以为辽东舰队不过大胜一场而已,没想到已经基本全歼了援军。八月二十二日一早。吴三桂率步兵三营万余军卒陈兵于城东十里,在这里就算西班牙火炮也无法进行精确瞄准。作为西班牙在台湾最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基隆城,当然是防卫森严,城高墙厚,不然雷约兹也不会想要固守基隆城。城上共有火炮十六门,四面城墙上各有四门,西班牙火炮技术可以说是世界领先,射程较远,已封锁了四面道路。不过那却是相对于其他国家而言,在辽东军面前,他的一切优势都不复存在。

    随后吴三桂派人到城下劝降,没想到城中的雷约兹竟然回信指责吴三桂无故率军侵犯荷兰领土,希望吴三桂立刻撤军,否则必将遭到荷兰及西班牙的全力反击。同时雷约兹还言道,只要吴三桂肯撤军,愿支付辽东军十万两白银地军费,并愿与辽东缔结友好条约,日后决不再为难辽东舰船。吴三桂看到书信,面色青黑,将其撕得粉碎,恨恨地道:“我本不欲将这基隆城夷为平地,更不想让城中百姓生灵图炭,毕竟城中尚有两千余名台湾百姓,可他雷约兹竟如此不知好歹,竟还想凭城负于顽抗,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还真当我辽东怕了他。”一边的吴三桂、吴之等人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特别是吴三辅,往日纵横于关外黑山白水之间,可还从未看到过西方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大声叫道:“大哥,让我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些红毛鬼到底长的什么样,只要一个时辰,我必可将基隆城交与大哥。”

    攻城战本就不是水军地活,当然要步兵上前。吴三桂点头道:“三辅,这基隆城就交给你了,天黑之前必须给我拿下,不得放走一名敌军,你可做得到?”“没问题!”吴三辅说完已经跑了出去,召集三名营长布置任务。半个时辰后,三营已各自到达指定位置,其中吴三辅亲率一营负责主攻东城门,二营负责佯攻西北城门,三营由两个连负责封锁南城门,其余三连为预备队。辽东军早就知道基隆城守备森严,城上还有巨炮镇守,仅凭步兵随军携带的火炮怕是比不过敌军,因此下船时,吴三桂特地命吴之将宇字舰上地重炮搬下五门,此时全部阵于城东。基隆城上的火炮射程仅有不到十里,可从船上卸下地重炮射程远达十五里,虽然只有五门,可弹药却是充足,对准了基隆城整整炮轰了一上午,东城墙虽然坚固,却如何能抵挡重炮的轰炸,整面城墙已基本被轰塌,城上别说大炮,就是再想找一段超过五米长的城墙都不可能。联军守军早已退回城内,企图与辽东军进行巷战。

    不过辽东军当年在朝鲜便是吃了这个亏,吴三辅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要联军还没有放下武器投降,火炮便不会停止射击,那怕是将基隆城轰为一座废墟,将城中军民全部炸死,也好过损失一名辽东军卒。没有了城上火炮的威胁,辽东步兵随军携带的火炮更是大发神威,面对程射程内的所有建筑物,不管是否有敌军在内,一律夷为平地。面对辽东军猛烈的炮火,联军那里敢以血肉之躯相抗,只能不断后撤。联军总司令雷约兹和副总司令安敦尼本站在东城墙上督战,可随着辽东军火炮响起,两人只能狼狈而逃,此时已逃回了城中央的城主府中。未等雷约兹和安敦尼二人在城主府中歇上口气,辽东军的火炮却已经追来,听着城主府外不断接近的爆炸声,雷约兹大怒,将身前的桌子拍得啪啪直响,大声骂道:“辽东军仗着武器先进,竟不敢与我们面对面的战斗,这根本就是无赖行径,没有一点骑士精神,我要向辽东军的最高指挥官抗议!”他此时倒时忘了,当初是谁用坚船大炮轰开了台湾的港口,又是谁用手中的火枪屠杀着手拿大刀长矛的台湾百姓。

    正巧一枚炮弹落在了城主府门前,将城主府震得秫秫发抖,房上半寸厚的灰尘也被震落下来,府中一片昏暗。雷约兹以为房子要塌了,被吓得一下子钻进了桌子底下,再也不敢叫嚣。安敦尼一把将其拉了出来,急道:“还不快走,难道仅凭一张桌子便能抵挡住辽东军的炮火吗?”

    雷约兹面色铁青的从桌子下出来,一甩手,道:“走?还能走到那里?城外有近万辽东军已将全城封锁,恐怕就是一只耗子也逃不出去,咱们就算撤到城西,最后还不是难逃一死?”安敦尼也知雷约兹所言有理,就算真能冲出基隆城,没有一艘战舰又如何能从台湾岛中逃出去?如果不幸落到那些台湾百姓手中,以往日自己的所做所为,恐怕就是想死都困难。“那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死?”

    “等死?不!别忘了这些辽东军是打着光复台湾、解救台湾百姓的旗号,而在城中恰恰有不少台湾的百姓”雷约兹说到这里阴森森的一笑。“你是说以这些百姓为人质?不!这决非君子所为,更不是你我这种身有爵位的贵族所应该做的!上帝是不会宽恕我们地。”“行了,你在东南亚这些年,手上沾的血腥还少吗?再说难道被他们俘虏便是贵族?更何况他们本就是异教徒,他们的死活上帝是不会管的。”雷约兹不耐的摇摇头道。安敦尼无言以对。如果他真的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也不会远涉重洋来到这里,只是一时间还不适应脱去披在自己身上的羊皮而已。

    不过此时情况紧急,府外地炮声已是一阵紧过一阵,安敦尼终于露出了他地恶狼面目,道:“好,我马上派人将城中台湾百姓集中起来,看他辽东军还敢不敢再攻击。”说完已跑出城主府。雷约兹也不敢久留,此是的城主府已是摇摇欲坠。他可不想被活埋在这里。一刻钟后。城主府在炮火声中倒塌,在吴三辅的率领下,辽东军已经占领了大半个基隆城。不过这时安敦尼也已将城中千余名台湾百姓押到了一起,在联军军卒的驱赶下。向着辽东军阵地走了过来。攻得正兴起地三辅远远看到有人竟朝着自己的阵地走来,还以为联军终于挨不住炮击。准备与自己决一死战,忙命全营士兵做好战斗准备。可没想到当吴三辅用望远镜望向敌军时。

    却发现走在最前面地却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普通台湾百姓,而他们身后却是无数敌军。这让吴三辅好生为难,虽说吴三桂已下令,只要敌军不投降,便将他们全部消灭,可这些普通百姓又算不上敌军,自己是该打还是该放?就在吴三辅犹豫时,敌军已行至距辽东军阵地不足二百米地地方,吴三辅可不敢放他们过来,一旦这些百姓冲散了自己的队形,敌军若是趁机冲锋,就算自己最后能够获胜,也必是惨胜。再说这些台湾百姓自己又不认识,凭什么要为了这些甘当敌人狗奴才的人而拿自己兄弟的性命来换?吴三辅当下拿过身边一名卫兵的长枪,瞄准了正在行进人群前面不足一米的位置“叭”的一声,将青石板铺的路上打出了一个弹坑。走在最前面的台湾百姓被吓得双腿发软,再也不敢向前一步。这时吴三辅也大叫道:“尔等若再敢向前一步,别怪我火枪可不长眼睛!”

    雷约兹和安敦尼一直跟在部队之后,眼见辽东军竟真的没有对这些台湾百姓开枪,自以为找到了辽东军的软肋,虽然对面的辽东军将官说得严厉,可那枪不还是没有打到人吗?看来可以凭着这些百姓做挡箭牌,冲出基隆城。而且雷约兹也从没有把这些台湾百姓当做人看,如果让他们用几名台湾百姓的烂命可以换回一分生的希望,雷约兹也不会有片刻犹豫。当下命人推着几名台湾百姓继续向前,可没想到,这些台湾百姓竟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任由后面联军士兵如何打骂,死活不肯向前。这些台湾百姓本就是被俘后,为保住性命才不得不委屈求全,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就算拼命反抗,也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不过是白白送上一命罢了,更重要的是一旦反抗失败,死的不光是自己,还有城外自己的家人,甚至朋友。可今天却因为辽东军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那怕就是自己死在这里,自己的家人也不会受到牵连。在基隆城中的这些日子里,自己过的是牛马不如的生活,对这些荷兰和西班牙的军卒真是恨之入骨,他们宁可死在这里,只要能换回敌人的灭亡和家人的安全,便是值了。

    雷约兹没想到这些人竟还敢顽抗,已经有两人被打断了腿,可他们却依旧不肯向前一步。这时人群中窜出一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长得虽说不上俊秀,可也算是浓眉,仪表堂堂。此人对着几名正在打骂百姓的荷兰军卒点头哈腰的道:“大人,小人王云愿意为大人们开路!”“好!你很好,只要我们能出了基隆城,金银珠宝任你挑选!”雷约兹见竟有人主动上前,当然高兴,他也正在发愁,看着这些百姓如此倔强,宁死不屈的样子,他心中也是突突直跳,若是真将这些百姓逼得当场造反,自己那里还有活路。

    第一百一十四章好汉王云

    看着王云卑颜曲膝的样子,四周的台湾百姓对其极为不耻,看王云平时一言不发,对众人也很照顾,可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他竟是这种人。几个离得近的百姓甚至“呸”的一声,一口浓谈吐在王云身上。可王云却不以为然,只是低头道:“大人,那小人便去了,大人可要小心!”说完王云转身走出人群,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一步步向着辽东军阵地行去。雷约兹和安敦尼对视一眼,雷约兹一招手,一名联军士卒来到雷约兹身前,雷约兹小声道:“你跟在这个王云身后,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马上将其击毙。”那人点点头,跟在了王云身后,手中火枪指在王云脑后,两人一同向辽东军阵地行去。其他人却只是原地观望,不敢跟在后面。只有王云一人,若是辽东军真的开了火,这个王云又能挡上几发子弹?只要看这个王云若真的无事,再押着剩下的百姓冲过去也不迟。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转眼间王云和那名联军士兵已走到了辽东军阵前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也没见辽东军开枪,雷约兹大笑道:“这些辽东人还真是蠢到了极点,竟会为了这些猪猡而放弃这个歼敌的机会,看来咱们今天是安全了!”

    未等雷约兹话音落地,只听一声枪响,惊呆了雷约兹。从人缝中向前望去,却发现那名负责看押王云的军卒已倒地身亡,而王云却已趁机大步向辽东军阵地跑去,此时再想开枪将其击毙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云消失在辽东阵地中。“他妈的!这个王云竟是个小人,亏我还如此看重他!”雷约兹一急。竟将自己这几年在台湾学会的唯一一句国骂骂了出来。可他竟还敢说是看重王云,若真的看重,又岂会派人用枪顶着王云的脑袋?一边地安敦尼却不同于雷约兹这个草包,惊叹道:“好准的枪法!辽东军确是不可小视。”只因刚和那枪竟是一枪命中联军士卒的太阳穴,翻滚入脑的子弹立刻便已将那名军卒的脑神经打坏,竟让他无法扣动扳机,这才让王云侥幸逃得一命。“枪法准?枪法准有什么用?我就不信咱们和那些台湾面姓混在一起向前冲,他辽东军还能一一分辨得出来?来人。看好这些猪猡。准备冲锋!”雷约兹怒道。“等等,雷约兹先生,不要心急。如果辽东军真的看重这些百姓的性命,那咱们根本不需要如此硬来。只要与他们谈判便可。相反,如此他们不把这些台湾百姓放在眼里。在辽东犀利的火炮下,咱们就是押着他们也没有用处。反而会降低咱们地行进速度。”安敦尼拉住雷约兹道。

    “谈判?派谁去?是你还是我?”以雷约兹地性格恐怕就是拿枪逼他,他也不会去的。“咱们不需要派人,只要让辽东军派人过来便可。”

    “他们会派人来?难道他们就不怕死?”“这就要看他们是否有谈判的诚意了,若是他们不派人来,就算咱们不怕死,派人过去,恐怕结果也是一样。”

    “好,就让他们派人过来,若是不过来,咱们五分钟便杀一人,看他们如何处理!”雷约兹咬牙切齿的道。当雷约兹派人到阵前喊话后,阵地后地吴三辅也是一楞,没想到竟还有如此无齿之徒,这到底是谁在围困谁?什么时侯论到他们讲条件了?若不是刚才听到王云的一番话,三辅恐怕立刻便会命人开枪,他有信心在一刻钟之内便解决战斗,将眼前地几千敌军全部歼灭。可刚才王云已将这些百姓的处境向三辅道明,更着重讲了刚才在联军地逼迫下竟没有一人上前的事。吴三辅此时也十分同情这些台湾百姓,就是换了自己,为了亲人的安全,恐怕也只有屈服一条路可走。他实在狠不下心,让这些被逼无奈的百姓死在这里。不过与敌军谈判的事情,吴三辅却又做不了主,若是派人与其交涉,等请示回来后,吴三桂不答应谈判,那这人岂不是白白牺牲了?可若是置之不理,仅是让人回去请示吴三桂,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刻钟时间,岂不是有三名无辜百姓会惨死在这里?真是让吴三辅为难。

    这时刚跑过来的王云却开口道:“将军,你若是信得过小人,小人愿过去与那些敌军周旋片刻,为将军争取时间。”吴三辅他细看了看王云,才道:“你?他们如何会相信你?再说若是我家大人不同意和谈,一旦开战,你岂不是羊入虎口,恐怕那些敌军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难道就不怕?”

    “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本就是这些台湾百姓中的一员,只是为了大家免受皮肉之苦,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与贵军取得联系。想来此时那些百姓必定将我恨之入骨,我若是不回去,恐怕这奸人之名一生休想摆脱。到时,不光是我,就连我的父母,甚至先辈们也必定不齿我的为人。再说,若是能用我一条性命为几千百性换回生的希望,我就是死了也值了!”“好,是条汉子。你放心,我定会求我大哥想法救大家,如你能活着回来,我辽东军欢迎你的加入!”吴三辅一拍王云肩膀道。王云拱拳施了一礼,道:“谢过将军,王某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辽东阵地,向着联军大队走去。看着王云竟还敢回来,雷约兹咬牙切齿的道:“来人,给我开枪,打死他!”

    未等部下应声,安敦尼去拦住雷约兹,道:“不急,王云既然敢回来,必有所持,咱们先看看他说些什么,切不可为一时之气,断了咱们自己的生路。”雷约兹只得强压怒火,取消了刚才的命令。片刻功夫,王云已来到联军面前,未等雷约兹令人抓捕王云,几千台湾百姓已堵住了王云的去路,对王云破口大骂,有些性急的甚至已经要动手了。

    雷约兹一见不妙,忙令人将王云押到自己面前,此时的王云好不愧狈,从人群中一路行来,因有联军士卒保护,百姓们不敢对其动手,却拿他的衣服出气,王云身上本就破烂的衣服更加难以遮体,离的远的因为碰不到王云,便将一口口浓痰吐在王云身上。而联军士卒却知道自己战友身死,全是因为这个王云,所以对百姓们的做法视而不见。所以当雷约兹见到王云时,也是眉头紧皱,甚至不敢靠近王云,生怕王云那一身秽物沾到自己身上。不过此时性命要紧,雷约兹只能捏着鼻子,站在离王云五米远的地方问道:“王云,我问你,辽东军如何答复我们?”

    没想到王云却微一杨头,根本不理雷约兹,反而大声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礼?任由客人被人侮辱却毫不理会,要知道我此时可是代表了辽东军来与你们谈判,更是你们的唯一生路!”王云的嚣张令雷约兹怒不可遏,没想刚才那只向自己摇尾乞怜的狗转眼间便成了不可一视的孔雀。一把拔出佩剑,喝道:“王云,即然是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说完一剑刺向了王云。面对刺来的剑,王云不闪不动,仿佛那根本不是什么杀人利器,而只是一根稻草一般。一双眼睛根本看都没看雷约兹,依旧是仰脸朝天。就在剑已刺到距离王动不过半未时,只听“当啷”声。一把佩剑横架住了雷约兹志在必得的一剑。雷约兹抬眼一看,竟是安敦尼。不由大怒道:“难道你也想与我作对?好,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我何兰的剑到底利不利!”

    安敦尼对这个草包般的雷约兹一直勉强忍受,谁让他手下势力比自己强,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雷约兹竟还不知轻重,要自绝生路,安敦尼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雷约兹拉到一边。

    骂道:“蠢猪!你知道这个王云与辽东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看他不过去了一趟辽东阵地,回来便如此嚣张,若是无所凭仗,他岂敢如此。他难道就不知道一旦惹恼了咱们,他也是必死无疑吗?你多用用恼子行吗?你要是一剑杀了他。辽东军情急之下,真的来攻咱们。咱们如何是人家地对手?”说完也不管雷约兹一脸一愕然,独自回到王云面前,笑道:“王云先生,刚才雷约兹不过是开个玩笑,请你不要介意。只是先生此时恐怕也不适合谈判,若是先生不嫌弃,我这里有套衣服,先生先去换过再回来谈判不迟,如何?”

    王云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接过旁边一名军卒递过的衣服,独自一人走开,找了个僻静之处,换起了衣服。外面的安敦尼强压焦急的心情,静静等待,可过了半响,也不见王云出来,他只好派人去叫王云。又过了近一刻钟的时间,那名军卒才回来报告。可他的话更让安敦尼哭笑不得。只因王云不知他们的西洋衣服到底该如何穿着,正在那里犯愁,直到那名军卒去后反复讲解,才让王云弄明白。对此安敦尼也是无话可说,毕竟王云这些明人不知西方服装也是情有可原,只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到。安敦尼只好继续等待。可没想到还没等来王云,却等到了一队辽东军使者。原来信使已经将情况告之了吴三桂,吴三桂虽说是有名地杀神,可也不能无视几千台湾百姓地性命,闻言马上率人赶到阵前。当他听说了王云之事后,对这个素未某面的王云也十分敬佩,不过他更是好奇,按三辅所讲,这个王云回到敌军那里已过了两刻钟,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个王云到底是如何安抚住这些敌军的?难道他真敢代表辽不军随意答应敌军的条件不成。而此时地王云见辽东军又派来谈判代表,便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才穿着安敦尼地燕尾服走出来。他从走出辽东军阵地开始,便在苦思计策,那个辽东将军未给自己谈判的底限,甚至谈与不谈都在两可之间,自己即不能随意答应联军地条件,又不能惹恼他们,确实让王云为难。直到即将走到联军阵地,王云才灵机一动,即然不好谈,那便根本不谈,只要拖延时间便可。所以王云刚才的表现都是故意所为,只为能够拖延时间,等到辽东军统帅的到来,做最后的决断。

    安敦尼见了辽东使者才发现上王云的当,自己竟被一个猪猡骗得团团转,真是有辱自己的身份。刚想命人将王云这个打着辽东军旗号招摇撞骗的家伙抓起来,没想到辽东军派来的使者见到王云后,却一把上前拉住王云,道:“你便是王云吧!

    刚才听三辅说起你的呈,确是条汉子,而且能忍辱负重,算得智勇双全,怎么样,到我们海军来,我决不会亏待你!”王云暗道:这辽东军怎么都喜欢来这套?难道他们见到人便想往自己队伍里拉?只是不知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也不好开口。“您是”

    “噢,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辽东军海军第三团团长吴之。怎么样,对海军有兴趣吗?”吴之等人之所以如此拉拢王云,一方面确实看王云是个人材,而且也只有辽东军才会欣赏他的才能,不然就以他开始对联军的态度,若是换了明军,恐怕早就以有辱国体,有辱脸面,不忠不信之名将其斩首示众。可辽东军不同,他们虽然对辽东忠心无比,可这忠心却是放在心里,不是光放在嘴上的。如果是为了辽东,别说是个人名节,就是一条性命都在所不惜,只求达到目的,手段自然不需细究。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辽东军从立军到现在时日尚短,尤以海军最甚,以吴之的海军三团为例,成立至今不过一年有余,他手下甚至连副团长都只有一个,今日见了人才,那能不全力拉拢。“吴团长,您看眼下尚有几千百姓生死未知,此事以后再说如何?”王云那敢如此轻易答应吴之,以自己看来,这吴之虽敢仅率几人便闯龙潭龙穴,勇气确是可嘉,可却有些不知轻重之感,此时四周尚有两千多敌军,谈判方是眼前大事,可他却一直抓着自己不放,这算怎么回事啊?再说自己的身份也确是让王云为难,不敢轻易答应辽东军的邀请。“谈判?哼,有什么好谈的。”说完指着一边安敦尼的鼻子道:“你还不快给我把人撤了?若是我伤到了一根头发,也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安敦尼没想到辽东军派来的谈判之人竟会如此嚣张,刚想发火,没想到吴之见其表情,大为不爽,竟推开几名军卒,大步走到安敦尼眼前。

    “你、你什么你!难道你不知道你此时的生死便全在我手中吗?竟然还敢跟我大吵大闹,难道你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安敦尼的满腔怒火被吴之几句话便给压了下来,不过他却还不肯伏着认输,道:“原本你们若是真不在意这些百姓的生死,我确是无可奈何,可现在你却到了我这里,那可就不p了。”“哈、哈、哈,不同了?你是想拿我当人质?真是天大的答话!”话音未落,只见吴之迅速从腰间拔出短枪。对准了安敦尼的脑袋,大声道:“如何不同?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此时安敦尼这个后悔啊,都怪自己高兴的太早,见这些辽东使者手中没有武器,又怕得罪了他们,没有叫人对这些辽东使者搜身,没想到只是一个疏乎,竟使自己落得如此狼狈。“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不知阁下到底有什么条件,才会放过我们?”一边的王云此时才算是真正见到了什么叫嚣张,这才叫嚣张啊!孤身闯入敌营,不但指着敌人地鼻子大骂。最后竟拿出枪指着他们,可这些人却偏偏连口都不敢回。还得老老实实的装孙子。王云心中对吴之的评价顿时截然不同,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当的辽东汉子。“条件?你还敢说条件?哼。我们军长见你们可怜,特地网开一面,答应放你们离开台湾,还给你们准备了十几艘夹板船,不过你们除了身上这身衣服外,不得带走一针一线一个铜板,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未等安敦尼开口,一边的雷约兹已忍不住,跳了出来,大声道:“什么?不准我们带走任何东西!这、这可是我们十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你们、你们怎么一句话便全抢走了?”“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吼叫。”吴之不耐烦的道。“我?我是联军总司令,荷兰驻台湾的总督!”

    “噢?那他又是谁?”吴之本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大鱼,可没想到这时竟又跳出一个来。

    “他只是联军副总司令,西班牙驻台湾总督!”雷约兹自豪地道。“看来你也是个正主,难得你竟主动出来,不然还真是麻烦!”说着,吴之未等雷约兹反应过来,竟又从腰间摸出一把短枪,指在雷约兹地头上,道:“这回你有什么好说的吗?对我的话还有什么意见吗?”雷约兹面对着吴之手中的火枪,虽然心中害怕,可如果真地失去了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恐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你们地狗东西?你们这十年在台湾岛上生产出一针一线了吗?这些都是台湾岛上百姓的东西,是被你们强抢豪夺来地,妈的,说起来我就来气,这些东西上沾了多少台湾百姓的鲜血?你竟然还敢说这是你们的东西?若不是军长心善,要放你们一条生路,老子早就率军打过来了,还能让你在这儿跟我讨价还价?”说完吴之手中两支短枪一紧,直接抵在两人头上,只吓得二人冷汗直流。“别、别,是我错了。”面对财宝与性命两者中的单项选择,雷约兹终于选择了后者,如果真将这个辽东使者激怒了,一枪要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有万两黄金,自己又能花掉半分吗?回头对着荷兰军叫道:“快、快放下武器和所有财物,站好队列,准备撤退!”

    荷兰军对总督大人的命令不敢违抗,可他们却又不甘心放下手中武器,若是辽东军不讲信誉,那自己岂不是难逃生路?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许下武器。

    安敦尼也是无话可说,谁让雷约兹这个傻瓜竟然自己踹了出来,不然也许还有些回旋的余地,可此时自己和雷约兹两人都在人家枪下,还能说什么,叹口气道:“希望贵军信守诚诺,放我们这些人一条生路,我等感激不尽!”“放心,我们辽东军不比你们,素来讲究诚信,说放你们出海便决对会放你们出海。”

    安敦尼一咬牙,道了声:“好,我就信你们一回。所有士兵放下武器,大家不用担心,辽东军必会送我们出海!让大家返回总部!”安敦尼的声望可要比雷约兹这个草包高上许多,听到安敦尼的命令,本就犹豫不定的联军士兵终于有人开始放下手中火枪,转身跑到前面空地上站好。有了第一个投降的人,剩下的便好办了,不到一刻钟,包括雷约兹和安敦尼在内的两千余联军官兵,空着双手,整齐的站成方队,在他们前面是一堆堆的金银珠宝、枪支弹药。此时吴三辅也已率领着步兵冲了过来,将这些降军看押在原地,并将所有台湾百姓带出城,保证其安全。吴之也早收了短枪,站在这些联军士兵面前,大声道:“你们原地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好为你们准备船支,等船支准备好了,再来叫你们上船。”就在联军两千余名士兵老老实实的等着上船时,在辽东军临时军帐中却并不安静。吴三辅、吴之和孟斌正围着吴三桂七嘴八舌的吵个不停。只听吴三辅在那里道:“大哥,你不会真的要放他们出海吧?这两千多人那个手上没有血债,若是如此便放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依我看不如将他就地枪决,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就是。军长,对这种人还讲什么诚信,军长若是下不了手,我吴之愿意前往,那怕事后就是降我几级我也愿意。”孟斌却更聪明,道:“军长,这事根本不用您费神,只要您让我出去一趟,您就装作不知道,事后您该怎么处我就怎么处理,我孟斌决无怨言!”

    “胡闹!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啊?都给我闭嘴。难道我就不想杀了这些王八蛋?为那些死难的台湾百姓报仇?难道我就不明白对这些白眼狼讲信誉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大哥,你都知道干嘛还一定要放了他们?”吴三辅不解的道。

    “我之所以要对这些联军讲信誉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咱们初来台湾,就算咱们火器再强难道还能将台湾岛上百余万百姓全部杀尽吗?若想占领台湾、统治台湾就必须得到这些当地人的认可。我今天之所以放了这些联军军卒,就是要让这些台湾百姓看到我们对敌人都会如此诚信,对待别人更不用说了,日后咱们说出的话才会有人信,颁布的法令才能令行禁止。何况如此以来,更可让这些被救的台湾百姓更加深感咱们的恩德。咱们可是为了他们地安全,才不得不答应了联军的条件,放过这些联军的。”吴三桂慢慢解释道。三人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三人中最了解吴三桂的当属三辅,毕竟二人是亲兄弟。他小声问道:“大哥,难道你真的要放了这些人?要知道这些人仅是军卒就有近三千人,加上家属可是有近万人之多,一旦他们得救后。必是我辽东的大敌。”

    三桂看了弟弟一眼。才笑道:“没想到三辅竟也能猜中我的心思了,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松的回去,咱们只是答应放他们出海,可在海上若是遇到了海盗x寇又与咱们有什么关系?”“毒!大哥你真是太毒了。如此以来,不但提高了咱们地信誉。更可让荷兰和西班牙去找那些海盗x寇地麻烦,却与咱们没有一点关系。”吴三辅奸笑道。三桂一拍三辅脑门。笑骂道:“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还不率军入城,去清点此次的战斗的战利品?你可给我看好了那些联军士卒,别让他们半道跑了一个,要不然我拿你问罪。我与吴之、孟斌还有话说,你就先去吧。”

    三辅既然知道这那些联军士卒此去已是九死一生,心中当然高兴,也知道海上战斗与自己步兵团没有一点关系,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反而只是令自己心痒,还不如去清点利品来得痛快。吴之和孟斌二人听了三桂地话后,才明白过来,原来军长从开始便没有打算放过这些联军士卒,不过是想要废物利用,让这些人再为自己辽东贡献一点力量罢了。

    半个时辰后,吴三辅才再次来到了联军暂时休息的空地上,叫过雷约兹和安敦尼,道:“我们已经将船只准备好了,你们跟我走吧!”雷约兹和安敦尼在此处地半个时辰可真是度日如年,如今自己武器已被收缴,若是辽东军一旦反悔,自己可就只能去见上帝了。他们却也不想想,以他们的所做所为,天堂又岂会收留他们,恐怕只能去地狱,陪路西法玩了。此时听到终于可以离开台湾岛,当真是高兴无比,雷约兹来到吴三辅面前,反复感谢吴三辅,并还邀请吴三辅将来有空一定要到荷兰,自己一定会好生款待。雷约兹这次是真地怕了,他再也不敢在海外多呆,他已经决定,此次回去后,一定要马上回国,那怕就是回国后被关押在监狱,也比在外面安全得多。再说以自己家族在荷兰的势力,就算真的蹲监狱,难道还能受罪不成,吴三辅心中暗笑,还是等你有命回去再说吧,爷爷可是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一道大餐在等着你们。双方各怀心机,不过却都怕迟则生变,双方都抓紧了时间,只用了一个多时辰,联军士卒及其家属近万人便已登上了辽东军为他们准备的几十艘大小船支。此时天色也已经有些暗了,不过联军却不敢再多停留一刻,所有人登船后马上命人开动船只,驶出港口。雷约兹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基隆港,虽然财物没能保住,不过总算留得性命,反正以自己家族的势力也不在乎这点财宝,只要有命回去,便已是大喜了。回头对沉默不语的安敦尼道:“辽东军确实诚信,竟还白白送了咱们这么些舰船,让咱们回家,看来他们确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安敦尼此时正是悲喜交加,大战失败,恐怕总部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又失去了毕生积蓄,连送礼的钱都没有,以后让自己如何生活?可劫后余生又让他喜出往外,所以根本没有听清雷约兹在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便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发呆。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也已经沉入到海平面以下,四周昏暗一片,联军官兵及家属这几天来提心吊胆早已没了精神,除了操船的水手外,其余人都合衣而眠,只有舰队行进划破平静海面的声音午夜悄悄降临,月亮如同一面银盘挂在天空,为这些劫后余生的联军官兵指引着道路。突然一声炮响,打破了这片平静。已经进入梦乡的安东尼和雷约兹不约而同的蹦了起来,难道是辽东军追来了?他们立即冲出船舱,来到甲板之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关门打狗

    此时联军船只的甲板上早已是慌乱一团,船上所有人都听到了炮声,来到甲板上,想一探究竟。雷约兹和安敦尼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才发现自己舰队四周已被近百艘大小战舰团团围住。借着月光和船上的灯火,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舰支上的骷髅旗。二人不禁大惊失色,本是屋漏雨,却又偏逢着连雨天,自己刚被辽东撵出台湾,出海竟又遇到了海盗,此时这几十艘舰船都是辽东所赠的商船或是运兵船,根本没有配备一门火炮,而几千名士兵的火枪也已被辽东军收缴,这让自己拿什么来抵抗这些海盗。这时船斗上负责观望的士兵大声叫道:“总督大人,对面海盗船上用灯光发出信号,让咱们停船接受检查,他们说只要财宝,不取性命。如果咱们若是反抗,便要杀光所有人。”“财宝?都被辽东那帮恶贼抢了去,咱们那里还有财宝?”雷约兹一提起财宝便恨辽东入骨,不过此时没有了财宝也许是件好事,起码不用怕再被人抢劫。“告诉那些海盗,咱们没有财宝,他们若是不信便让他们自己上船检查。”

    “慢着,你可看清他们是那里的海盗?”安敦尼急道。

    “回大人,好像是日本的倭寇。”“倭寇?该死的,咱们怎么会遇到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安敦尼恨恨的道。“倭寇怎么了?反正咱们现在是身无分文,他们难道还能从咱们身上变出金币不成?”雷约兹不解的道。“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倭寇的残暴更胜咱们十分?他们在海上抢劫,不但财物一分也不放过,就连人也是一同掠夺,女的买给大户人家作下人,男人便被押去做苦力。总之遇到这些恶魔,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安敦尼一脸惊慌地道。“安敦尼先生,别忘了咱们可是荷兰和西班牙的总督,难道就凭这些矮子还敢同时惹上咱们两国不成,他们就不怕被两国的战舰彻底歼灭?”雷约兹直到此时还没有清醒,你有实力时,便是总督,没有实力。你只是一只肥羊而已。

    “蠢猪!”安敦尼这已经是第二次骂雷约兹了。雷约兹一听也火了。没等安敦尼继续说下去,便大声道:“安敦尼,你这是在公然践踏一名高贵贵族的尊严,侮辱了我们雷约兹家族的名誉。为了家族的名誉,为了我的尊严。我要与你决斗!”

    说着便要去拔剑,可他忘了自己的剑早被辽东给收缴了。安敦尼上前一巴掌拍在雷约兹地头上。大声骂道:“蠢猪,还是等咱们能活着回去再说决斗吧!你以为这帮杀人不眨眼地倭寇会在乎你我的身份?在他们眼里你我只是他们的猎物,一旦被抓住,恐怕只能被押到暗无天日的矿场去作工,这一辈子也别想出来。好在他们现在不知道咱们舰队上没有一丝抵抗地能力,不然恐怕早就攻过来了。”听到字敦尼说得如此恐怕,雷约兹也顾不得再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家族地荣誉,急道:“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逃!趁着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命令所有舰支四散而逃,只要能逃出一艘,就算咱们真地被这些倭寇俘虏了,总部也会派人来救咱们的。”“不错,以我雷约兹家族的影响力,若是我出了意外,总部决不会坐视不理。”雷约兹道。很快两人的命令便已被传达到各舰,在雷约兹和安敦尼所乘坐的旗舰桅杆上的一盏灯被熄灭后,所有联军舰支同时四散而逃,雷约兹和安敦尼所乘座的旗舰跑得最快。对面打着海盗旗的舰队中,一舰中型战舰上,吴之和孟斌看着四散而逃的联军舰队哈哈大笑。一边亲卫见联军战舰开始突围,急道:“两位团长大人,敌军要逃了,还是快下令追击吧!”

    吴之却道:“不急,一切果然如军长所料,雷约兹和安敦尼此时想必已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咱们若是追得太急误伤了他们,到时没人给荷兰和西班牙总部送信,那咱们这场戏岂不是白演了?”孟斌也接道:“不错,你先去传令各舰,命他们多放些空炮弹,催催雷约兹,只要看他们逃得远了,便给我将剩余船支全部围起来,不过千万不可随意开炮,这些战舰可都是咱们辽东的,以后可是还要用的,若是打坏了,祖大任这个后勤部长非得找咱们算帐不可。”

    亲卫闻令而去,片刻功夫,便听到轰轰的炮声,好不热闹。急于逃命的联军士兵那里还能分得清那些是空炮那些是实炮,听到炮声,更加害怕,眼看炮弹不断落入舰船周围水中,正庆幸不已,就算有一两枚空炮弹落在船上没有爆炸,被这些联军士兵看到,他们也只以为是上帝的神迹,那里会怀疑这是辽东军所为。

    雷约兹和安敦尼二人身份不同,在当初选择船只时,选得便是最好的,水手也是最强壮的,在二人的严令下,水手个个拼命,此时已是遥遥领先于其他舰船。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如此以来反而正合了辽东军的意,若是他们再稍稍慢些,也许还会有舰船跟着逃出来,可现在辽东军见二人已经成功逃亡,当然要开始关门打狗。随着吴之和孟斌一声令下,所有战舰开始加速,很快便将剩余的几十艘联军船只包了饺子。看着四周黑洞洞的大炮和严阵以待的海盗们,联军士卒终于放弃了无畏挣扎,降下了风帆,成了这群海盗的俘虏。不过在他们心中还有一点希望,两军的总督都已成功逃命,也许会再率军回来救自己。他们那里知道,等待他们的却是辽东的黑土地,就算雷约兹和安敦尼率军回来,也不可能再找得到他们。围歼联军之战已经结束,辽东海军未损一兵一卒,只是浪费了些许炮弹而已。善后之事吴之和孟斌根本没有出面,只是令手下人登上联军战舰,将这些联军士卒及家属关在船舱内,不许他们登上甲板。随后在二十余艘大小战舰的押送下,连夜将这些荷兰和西班牙人押往辽东。雷约兹和安敦尼慌不择路逃向大海,谁知却迷了路,直到三天后才终于遇到了艘荷兰商船,在其帮助下幸运的回到了总部。两人虽然有些咽不下这口恶气,可是再想想辽东海军的强大,两人不敢再找辽东军麻烦,起码不敢亲自去找麻烦。雷约兹通过此事,收敛了许多,几日后便转道回国,安份的当起他的贵族。安敦尼却因此次痛失台湾,几千军民只逃回百余人,自然受到了西班牙总部的责难。好在安敦尼这些年在台湾也交下不少人,又从国内取出大量财宝送礼,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过贵族头衔却被剥夺,成了一个普通的平民。他也不敢继续呆在海外,从此次台湾之战,辽东显示出的强大实力,让安敦尼明白不论是西班牙还是荷兰的海军,只要是敢阻止辽东的前进步伐,损害了辽东的利益,都将被辽东一一消灭,今后的大海只属于辽东。所以安敦尼凭着仅剩下的一点积蓄在西班牙做起了小买卖。

    和孟斌派人将联军降卒押往辽东后,完成了吴三桂的命令,轻松的率着大批舰船返回基隆港,准备接受下一步战斗任务。而此时在基隆的吴三桂却并不轻松,几千台湾平民家园被毁、无衣无食急需安置。好在刚才大战,城中尚有近半建筑未毁。吴三桂当场表示。只要愿意投靠辽东便马上安置在基隆城,并由辽东发放生活物资。不愿留在基隆,想要返乡的,发给干粮及路费,随时可以走。几千百姓当场便有大半表示愿留在基隆城,而剩下的也不是想走,只是家人尚在城外,想要与家人报个平安后。再返回基隆为辽东效犬马之劳。吴三桂当然能理解他们地心情。这些人当中最多的已有十年未曾返家,被抓进城是还是年轻的小伙子,可如今已过而立之年,今天终于重获自由。最想的当然是家人。吴三桂对这些人不但给予干粮,赠予路费。还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的家人生活不如意。欢迎他们一同迁到基隆,辽东必然会好好照顾他们。近千名百姓跪倒在吴三桂面前,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投靠辽东,以王云为首的七八个人站在一边,只是静静的看着。好在经过辽东军地解释,这些百姓也明白了王云当初地苦心,不再仇视他,反而十分感激王云。待吴三桂打发了其他台湾百姓后,王云才带着这几个人一同来到吴三桂面前,向吴三桂辞行。

    听了吴之和吴三辅的汇报,三桂对眼前的王云也十分感兴趣,对他的智谋和勇气都十分欣赏,本来还想招揽王云,可没想到未等自己开口,王云已先向自己辞行。吴三桂疑惑地道:“是我辽东招待不周,还是王兄弟对我辽东有什么意见,为何执意要走?”王云一听,惶恐不已,忙道:“决非如此,辽东对我的救命之恩,王云此生难忘,只是家父远在台南,一直惦念小人,几次派人来营救,却都不幸被捕,小人身后这些人便是家父几次派来地家奴。家父为小人这个不孝子已病倒在床,今日得将军营救,自是要回家一趟,早晚侍奉于父亲床前,以尽孝道,所以才不得不辜负了将军的厚爱。”

    中国人自古便是孝字当先,既然王云要尽孝于父亲膝下,自己确是无法强留,不过心中对这个王云确是十分喜爱,道:“王兄弟离家几载,确是该回家看看,不过如果日后有机会,我辽东随时欢迎王兄弟加入。来人,给王兄弟送上干粮、路费,祝王兄弟一路顺风!”“多谢将军,如此王云便告辞了,相信早晚有一日会与将军再次重逢。”王云对亲卫送上地干粮和路费也不客气,反正连自己的性命都是人家救的,早就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再多欠一些也无妨。再说此时自己确是身无分文,若是这样出去,恐怕未等到家,自己这些人早就饿死路上了。带着吴三桂赠予的干粮、路费及几名家奴,王云踏上了返乡之路。直到第二日中午,吴三桂才将这些百姓处理好,辞别了那些对辽东军感恩戴德的台湾平民后,吴三桂刚回到临时将府,未等歇上一歇,便有通信兵呈上吴徽派人送回的急报。吴三桂接过来一看,却是大吃一惊,手拿急报,沉思良久,一直等到吴之和孟斌返回大营才命道:“来人,去将吴之、孟斌和三辅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片刻后三人来到吴三桂大帐,吴之和孟斌忙将此次出战汇报一番,吴三桂听后点点头,将吴徽送回的急报交于三人,待三人看后,未等三桂开口,吴之便已急道:“军长,吴徽师长此次远征澎湖列岛只带了一艘铁甲战舰、十艘宇字舰及一营步兵,却有大明水师和郑芝龙所率的海军四百余艘战舰、几万大军威胁,恐怕情况不妙啊!”“怕什么?就凭铁甲战舰的强大战力和咱们辽东军的威名,我就不信明军和郑芝龙敢对师长下手!待咱们率军杀过去,定将这些趁火打劫的王八蛋杀个片甲不留,也让他们知道咱们辽东海军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孟斌怒道。“就是,这些人面对荷兰和西班牙人不敢出头,可咱们辽东军一来,他们便想捡便宜,这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日后还指不定怎么猖狂呢!”吴三辅惟恐天下不乱的插言道。

    吴三桂知道孟斌和吴三辅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明军和郑芝龙却与西班牙和荷兰不同,不能一样对待,道:“不管是明军还是郑芝龙,毕竟都是汉人,更何况咱们此时还是大明的臣子,不好与明军正面开战。而郑芝龙又在台湾素有善名,咱们若是想要彻底征服台湾,恐怕硬来是不行的,不然就算打败了郑芝龙,那些台湾百姓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投靠辽东。唯今之计只能是拉拢郑芝龙,吓走明军”

    “军长,你是说要拉拢郑芝龙?可那郑芝龙本是海盗出身,最是反复无常,几次投靠明军,却又几次挂印离去,最后才落脚在这台湾岛上,做了这一方的土皇帝。咱们辽东军远道而来,他如何会轻易投降?若不将他打怕了,他又如何会投靠辽东。可一旦打起来,双方自然会有所损伤,到时恐怕更不容易谈拢了。“吴之担心的道。吴三辅也道:“郑芝龙还好说,他们若是不服,便打到他服。可明军水师却更不好办,咱们如何才能吓走他们?他们若是执意不退,硬要进驻台湾岛,咱们难道真的与他们开战吗?毕竟咱们尚属大明统治,一旦真的撕破了脸皮,北京城的小皇帝恐怕又要大发雷霆了。虽然咱们并不怕他,可咱们却也还没有作好与大明开战的准备,打起来只能白白便宜了李自成等人。”吴三桂此时确实也十分难做,这大明军队不亏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还真会挑时间,荷兰和西班牙占据台湾大部分土地已达十年,可不论是大明还是郑芝龙却都未敢有任何动作,怎么自己刚刚将这两伙强盗赶走。他们便全都冒了出来,难道真以为辽东的炮不够利吗?还是以为自己真的好欺负。看来不用些手段,恐怕这台湾之行要功亏一溃啊!

    好在自己和祖泽远已在基隆和淡水占稳了脚,最不济也只是三分台湾的局面,一旦等李自成攻陷了京城,就是辽东大军南下的时侯,到时管他是明军水师还是郑芝龙,谁敢挡住辽东军前进的步伐。便只有死路一条。“咱们此来是为了要将台湾从荷兰和西班牙手中解救出来。并要以台湾为跳板,图谋日本、及东南亚各国。即然明军水师和郑芝龙如此不知好歹,咱们便给他们些厉害瞧瞧。传令泽沛,让他留下副团长率五艘宇字舰及所有步兵驻守淡水。由他亲率其余战舰到海上与咱们会合。吴之你率铁甲战舰和五艘宇字战舰及千艘其他大小舰只随我增援吴徽。三辅,你率一营士卒随我一同前往。孟斌率剩余部队留在基隆。加紧建设,岸炮一定要尽快恢复。以防荷兰和西班牙地报复,百姓安置也要行动起来,并加强与辽东本部的联系,让他们尽快派些民政人才过来,并要移民台湾,加快基隆城建设,使其成为咱们在台湾的根本所在。同时要常与淡水联系,互为犄角之势,以确保两城安全。孟斌你的任务最重,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大意。”

    “军长放心,只要有我孟斌在,基隆便一定会牢牢掌握在辽东手中,决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孟斌虽然羡慕吴之能随军出征,可他也知道留守基隆的担子也不轻,正是考验自己的时侯。“好,今天大军休整一天,明日天亮全军出发!”吴三桂一挥手,意气风发的命道。

    第二天一早,千余只大小舰船铺满了整个港口,随着铁甲战舰一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辽东舰队驶出了港口。中午时分,在海面上会合了祖泽沛所率地舰队,大军浩浩荡荡地向澎湖列岛行去。一路上不论是普通渔船还是其他势力的战舰,闻之都早早为其让开道路。两日后,辽东舰队终于抵达了澎湖列岛以北五十里海域。突然前面传来隆隆炮声,吴三桂忙令快船上前打探情况,并命铁甲战舰和十艘宇字舰集中在一起,作为先头部队,由他自己亲自率领向前方炮声处行去。半个时辰后,快船回来禀报,前方竟是吴徽、大明水师和郑芝龙的部队三方对峙,战局已是一触即发,刚才的炮声,正是三方各自示威所致。吴三桂生怕吴徽势单力薄吃了大亏,忙命所有战舰全速前进,增援吴徵。可当他们赶到战场时,却发现大战依旧未曾打响,三方因各自有所图谋,生怕被旁人占了便宜,都不敢抢先出手,正各自相距约二十里左右,呈等边三角形地样子继续对峙。

    看到又有大部队前来,对峙的三方都是一惊,不过吴徽很快便看到了那艘冲在最前地铁甲战舰,不用可知,这必是吴三桂率军赶到,心中大喜。而大明守备王梦熊和郑芝龙则是大惊失色,看看那片望不到边际的舰队,怕不有千艘之多,此时就算两方联手,怕也不是辽东军地对手,今日别说胜过辽东,就算想要全身而退,也要看辽东的意思。吴三桂率领舰队配合吴徽所率十一艘战舰,隐隐将其余两包围。看着虎视单单的辽东战舰,大明和郑芝龙的舰队不敢稍有动作,生怕引起辽东军误会,遭到毁灭式的打击。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局面一下静下来,吴三桂见其余两方已经掩旗息鼓,便知这场仗是打不起来了。索性命人打出旗语,邀双方将领过船一叙。王梦熊和郑芝龙此时被围,不敢拒绝吴三桂的邀请,何况二人均有所依仗,也不怕吴三桂敢加害他们,不然就算辽东真能获胜,在两军的联手下,也必然损失惨重,重不偿失。很快王梦熊和郑芝龙各自乘坐着一艘小船来到辽东舰队。

    吴三桂不敢在铁甲战舰上接待两人,怕泄露了铁甲战舰的机密。从后面调上一艘商船,充当此次会面之地。王梦熊和郑芝龙之所以亲自前来,一方面是不怕辽东敢加害自己,另一方面自然是要打探一下辽东军的虚实,尤其是辽东舰队中最新出现的铁甲战舰。此时吴三桂攻占基隆、淡水,全歼荷兰和西班牙联军舰队的消息早已传到二人耳中,二人也听说了铁甲战舰在此次海战中发挥出色,已远超于现在各国的主力战舰。而在与吴徽对峙时,铁甲战舰也曾发炮,仅其射程便已让二人胆寒不已。所以他们早就看到那艘铁甲战舰上悬挂着帅旗,本以为会面也必在铁甲战舰上,可没想到,吴三桂竟如此狡猾,不但铁甲战舰没看到,就连宇字舰都没有机会一睹其真面目,只是调来一艘商船唬弄自己。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当然不能调头就走,只好在辽东军的引导下,登上了商船,见到了近几年威名远播、所向无敌的辽东王吴三桂。吴三桂毕竟是大明天子亲封的辽东王,按品秩高过王梦熊这个守备太多,王梦熊若是不知吴三桂在此也还罢了,可此时见到吴三桂却不由他不上前大礼参拜。郑芝龙虽已挂印离去,不再是大明将领,却也不敢怠慢,上前与王梦熊齐声道:“福建守备王梦熊(草民郑芝龙)见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对王梦熊和郑芝龙二人,三桂也是早有耳闻,郑芝龙自是不必多说,后世人就算不知道郑芝龙,但对其子郑成功也决不会陌生。而王梦熊,本是晋江人氏,生有异像,双臂能提石八百斤,是员不可多得的虎将。为大明驻守海防多年,歼灭海盗x寇无数,军功显著。

    “两位请起,三桂今日有幸见到二位将军,真是荣兴之至。来人,为二位将军看座!”

    “多谢王爷!”二人也不客气,各自坐下后,郑芝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而吴三桂更是微眯双目。静静的在那里养神。王梦熊虽是虎将,可让他战场撕杀是个好手,让他与人勾心斗角却是奈不住性子,在那里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知王爷此次率大军南下意欲何为?可有圣上旨意?”吴三桂做为辽东王,封地当然便是辽东。可若是无旨而出了封地,按大明律则以谋反论处。虽然天下人皆知。朱由检封其为王,只是迫于其势大,根本无法指挥。可今日王梦熊突然问起,确是让人尴尬,吴三桂身后静立的吴之大喝一声,道:“王爷去向岂是尔等该管的?”随着吴之大喝,周围几十名亲卫同时手按腰刀,只待吴三桂一声令下,便要将王梦熊当场擒下。吴三桂却一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开口问道:“请问王守备,这台湾可是大明领土?”王梦熊一愣,若说这台湾原本确是大明领土,并设有衙门,可自十年前荷兰大举登岛,再加上后来西班牙也插上一脚,更是乱做一团,衙门早已不复存在。大明因水师实力有限,时常有倭寇、海盗犯境,守护大陆尚且不足,那里还有余力收复台湾,所以这台湾此时早已算不上是大明领土。可王梦熊却不敢随意回话,谁知这吴三桂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说台湾是大明领土,那自己身为福建守备,却任由外国侵略台湾,坐视不理,便是严重失职,那可是死罪。若说台湾不是大明领土,那自己此来便是师出无名。想了半天,王梦熊也没有开口回答。吴三桂看王梦熊面露难色,笑道:“看来王守备也知这台湾已不是大明领土。当日万岁封我为辽东王时,便曾有言,我辽东军除不得擅自入关,踏上大明领土外,对其他各国是战是和均有自决的权利。我此来驱逐荷兰和西班牙军队,占领台湾,便是为大明开拓疆域,扬我大明神威地壮举,正是符合万岁旨意,又何需再去请旨?只是不知王守备此次率大军来此,可有万岁圣旨?若是没有万岁旨意,私自率军出战可是斩头的大罪,搞不好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说起这扣帽子、斗心机,就算十个王梦熊也不是吴三桂的对手,只是几句话,吴三桂便已将这谋反抗旨的大罪反还于王梦熊,王梦熊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大了许多,不知该如何回话。

    一边本是冷眼观瞧的郑芝龙眼见王梦熊受窘,知道自己若再不开口,恐怕情形对自己更加不利。自己本就与王梦熊等明军水师有些交情,更何况此时二人一同上船,若想今日能平安离去,必得同气连枝,互为支援才行,当下道:“王爷,王守备与小民一样,听说台海一带有战事,特地率军来打探情况,没想到却是王爷大军南下,这才发生了误会,望大人明鉴!”吴三桂对郑芝龙这个海盗头子知之甚详,其在台湾和大明沿海甚至于整个东南亚经营多年,势力雄厚,自己若想以后在此有所发展,恐怕还得多多借重于此人。特别是对其子郑成功更是十分佩服,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有名忠臣良将。所以也并不为难郑芝龙,笑道:“即然只是一场误会,便好说了,如今清况也已经明了,二位是否也可以撤军了,不要再阻碍我辽东海军为大明开疆扩土!”

    郑芝龙没想到吴三桂竟如此好说话,连声道:“当然,我等岂敢阻拦大人的舰队,大人若有用到我等地地方,尽管开口便是,我等自是尽心竭力为大人办事!”吴三桂满意地笑笑,心中暗道:只要让我占领了彭湖列岛,再从台南登陆,大军从南北同时扫荡,相信很快便可以占领整个台湾岛,为辽东军进攻日本、进攻东南亚搭建一个理想的平台。可没想到这时王梦熊却道:“启禀王爷,台湾岛虽已算不上大明领土,可这澎湖列岛却是我大明的一部分,末将几年前尚曾率军在此驱除荷兰军队,近来又听说荷兰军队再次登上此岛,竟图侵占大明领土,末将此来正是奉了巡抚之命,前来收复澎湖列岛,还望大人能给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