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唱枉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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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喜跳龙门

    七月的太阳,毒辣辣的,一点情面不讲,照得田园劳作的农民汗流浃背,直冒热气。

    王小军刚从学校出来,细皮嫩肉的,放下书包,就拿起了镰刀,加入了“双抢”的行列。不难想象,小军所受的苦,肯定比常人多得多。唉!有什么办法呢?爸爸妈妈年老体弱,姐姐又出嫁了,妹妹还小,家中缺劳动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

    一日上午,田间的禾刚割了一半,奶奶一颠一颠地来到田边,大声喊道:“军军,你的信。”

    小军洗完手,匆匆上岸,说:“哪来的信?”

    奶奶说:“送信的人说是录取通知书。”

    小军拆开信,一看,果然是的,高兴得跳了起来。“我考上了,我考上了!”小军大声喊道。

    小军的爸爸妈妈听说儿子考上了中专,喜出望外,连连说:“军军真行,为王家争了气!”

    左邻右舍纷纷前来道贺:“恭喜!恭喜!军军跳龙门了,军军考状员了!”这情形,就跟范进中举差不多,只是小军没有发狂罢了。

    你也许不知道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能考上中专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何况又是在这样贫穷偏僻的农村。这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村村寨寨,传遍了大小角落。

    真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二、雁城求学

    快乐的时光眨眼间就过去了。不知不觉中,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小军的家里忙忙碌碌,正在为他入学作准备。全村老少、亲戚朋友,捐款送物,为他饯行。为答谢乡亲们的深情厚意,小军的爸爸妈妈办了几桌丰盛的酒席,招待亲朋好友。

    告别家人,告别亲友,小军背上行李,踏上了求学的征程。

    一路颠簸,舟车劳顿,其辛苦自是无话可说。

    来到牛峰山下,丽江河畔,小军就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学校——雁城财会学校。进校后,小军被编入财政八班,学财政专业。学校里,新校舍,新同学,新环境,新感觉,对于一个从山沟里走出的农家子弟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样新鲜,那么兴奋!小军做梦都在笑呢。

    三、巧遇红颜

    小军与小娟的相识,纯属偶然。

    本来嘛,王小军和吴小娟不在同一个班,又不在同一个年级,他们俩人是很难有机会接触的,何况他们一个是农家子弟,出身寒门;一个是干部子弟,出身豪门。那天早上,小娟骑自行车上学,上坡的时候,连人带车摔倒了,而且摔得不轻,扑在地上站不起来。小军刚好从那边路过,见状就送她到校医务室就诊。小娟为他的一表人才所折服,更为他的人品所倾倒。说实在的,小军长得英俊威武,光是1。78的个头就足以迷倒许多少女,令她们魂不守舍;再加上学校球场上那一号主力的身影,更使女生们芳心欲动。小娟呢,高挑苗条,婀娜多姿,是学校公认的校花,又加之学校晚会上那优美的舞蹈甜蜜的歌喉,让许多男生津津乐道,成为男生寝室每晚的中心话题。小军在心里早就暗恋着她了,只是由于来自农村,常常有种自卑感。对于校花小娟,他想都不敢想,哪能还敢去追呀。

    小军和小娟就这样相识了,而且进度相当快,三个月不到已经形影不离了。丽江边漫步,小军喜欢看小娟的秀发,看那被河风吹动飘逸的秀发;牛峰山晨跑,小娟最欣赏小军的体魄,欣赏那被汗水浸透的体魄。多少个不眠之夜,他们二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念着对方;多少次繁琐的考试,他们为对方送去了学习资料。

    花开花落,寒来暑往,一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小娟马上就要毕业离校。毕业前夕那个月光皎洁的晚上,小娟和小军手牵手,信步来到牛峰山上那块大石头前,那是他们初恋的见证。坐下来,互诉衷肠。

    小娟:“我毕业后会分在雁城工作,你明年毕业了,也分在雁城吧,我等你。”

    小军:“我想回我的家乡去,因为我的父母需要照顾。”

    小娟:“我们都在雁城,到时把你的父母接过来就是了。”

    小军:“那也不一定分得到,现在的毕业生分工很难,并不是想分哪里就分哪里。”

    小娟默默地听着,一想到毕业后就要分开,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小军紧紧地握着小娟的手,发觉她的手是那么地湿润,暖暖的,手心出了很多汗。

    小娟心里很难受,不觉哭出声来。她与小军虽然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在心里她认定他就是她要找的人,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要与小军在一起,永不分离。

    小军抱着她的头,说:“别哭,今生今世我不会辜负你的。”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相拥而坐,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小娟泪水涟涟,望着自己心爱的人,慢慢地把嘴唇贴了上去。小军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托起小娟的脸,用自己的舌头伸向小娟的嘴,久久地粘在一起

    小娟:“我的心跳得很快,你摸摸。”小军就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摸到了她“砰、砰”的心跳声。再后来,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她的两座富士山,软软的,特别舒服。小军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满脸涨得通红。小军把小娟平放在石板上,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扣,露出了洁白的胴体

    四、劳燕分飞

    小娟毕业后,很顺利地分到了雁城市财政局工作;小军则回到了他的家乡,分在乡财政所工作。两人聚少离多,倍受煎熬。三年后,小娟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辞职,来到了小军的身边。

    小俩口结婚后,举案齐眉,夫唱妇随,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第二年他们便有了自己的爱情结晶——一个人见人爱的小男孩。令同学同事羡慕不已。

    一天,乡党委书记刘大发见到小娟,说:“小娟,你人长得这么好,又有文凭,我给你找个工作怎么样?”小娟听了当然非常高兴,连连点头:“感谢刘书记关心!”

    回家后,小娟就把刘书记给她找工作的事告诉了小军。

    小军:“孩子还小,等过两年再说吧。”

    小娟:“我们可以把你妈妈接来带人。”小军无语。

    不多久,小娟就在乡煤炭销售公司任会计。可是好景不长,这个人面兽心的刘书记趁着与小娟一起出差的机会把她强行玷污了。

    消息传到小军的耳朵里,把他的肺都气炸了。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还了得,小军几次拿来菜刀要找刘大发拼命。

    为了安慰小军小娟,平息事态,组织上把小军提拔到另一个乡任副乡长,把小娟安排在一个派出所任户籍员。

    至此后,小军终日酗酒,打牌,不归家。小娟整日长吁短叹,以泪洗面。两人都觉得很累。不久,便离了婚。

    离婚后,小军找一个农村姑娘结了婚。虽然妻子贤惠,但无法沟通。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军的心里总是抹不去小娟的影子。当他听说小娟嫁给了一个建筑老板的时候,一股酸楚的情绪涌向心头,挥之不去;再后来,又听说小娟遇车祸死了,心里就更加痛恨那个遭千刀万剐的畜性刘大发。

    后来每年的清明,小军都要带上儿子去祭奠他的前妻